第九章  奸情引发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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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这边还在无休止的观看视频，一遍一遍的过，从万山市到达清江市高架桥这期间路上能找到的监控都拷贝来了，前面的视频比较难找，由于是白天，路上车辆很多，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晚上的行车路线比较单一，车辆明显减少，但是存在看不清楚的情况，有路灯的路段还好，没有路灯的视频基本什么都看不到，只看见大车的车灯。

吴义说：“师父，你歇会，我再看一遍。”

小燕用力揉了揉眼睛：“好吧，你看看，我还不信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刑侦支队侦查人员紧张，小燕被临时抽调“李力失踪案”充当了侦查员，现在支队整体工作思路就是大部制，平时有具体任务分工，一旦哪里需要增援，确保每个人都能拉得出，冲得上，打得赢，这一直是支队长他老人家的思路，在支队工作，人人都是“多面手。”

吴义在电脑旁，一帧一帧地翻着视频，他将主要点放在了失踪人员李力的车辆上，以他的车为中心点，对他车辆经过地方，他车辆的前后都仔细的观看和记录。

这条视频已经被很多人看了无数遍了，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这时，他发现在李力车辆后面出现过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外地车牌，很多侦查员已经看过，该车辆正常行驶，没有在李力的周边停留。

可是现在视频上显示没有其他车辆经过，在凌晨2点的主干道上，车辆也不是很多了，难道侦查的方向不对。

吴义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既然有这么一辆车出现，那这辆车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带着这个疑问，他以这个轿车为主线，将所有李力车辆经过高速路段拷贝过来的视频看了一遍。刚开始没有该车辆的出现，该车辆最早出现在李力车辆后面是在麻绳服务区，这个服务区离万山市100公里处，经过反复对比，该黑色轿车先后10次出现在不同的视频中，均与李力车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还有一点吴义认为也比较可疑，就是在李力车辆驶离休息区时，该车辆也紧随其后驶离，他都一一作了笔记。包括还有一辆白色越野车出现过3次，一辆白色轿车出现过4次，其他都没有重复。

当他把这些记录完，已经是凌晨2点了，他发现小燕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简短的头发此刻蓬松下来，遮住了往日俊美的面容，蓝色的警服内衬显得格外耀眼，趴在那里的小燕在此刻吴义看来就像《天龙八部》里面，段誉初见神仙姐姐一般，吴义心想，就是神仙姐姐也没小燕漂亮。在这一刻他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师父，突然他想应该拿件衣服给她披上，这种想法像刚才看视频里里面的嫌疑车辆一样，迅速闪现了出来，但是这次他却不敢，毕竟还有其他同事在，他怕引起其他同事们的误会，他就这样怔怔的站着，看得似乎有点入迷。

突然，小燕抬起头来问，怎么鼠标不响了。吴义此刻赶紧收回他那入迷的眼神，说：“师父，我发现了几点可疑的情况，正想给你汇报呢。”

小燕看完吴义的记录，听完分析，觉得很有道理，说：“但是目前还不能这么武断的下决定，需要把这个情况上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也有可能这个黑色轿车是外地的，想去清江市，对路况不熟悉，在看到有清江市的车辆后，有跟着走的这种可能。”

吴义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外地司机不熟悉路，跟车的现象经常发生。”

在会上，技术组那里有了重大发现，李力在失踪前5个小时，手机一直在和一个叫钱梅的人联系，两人通话和短信的频率超出了正常范围，并且李力在失踪前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钱梅的。

小燕也说了他们这组的情况，虽然也提出了和小燕一样的质疑声音，但是最终会议决定，从四条线索找人。一是围绕失踪人员李力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主要是经济问题和男女关系问题；二是做实技术，将最后一个与李力通话的人作为嫌疑人开展进一步侦查；三是查清外地车牌，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跟在车辆的后边。四是找到钱梅的丈夫，了解一下情况。

这次队长没有安排小燕去核查车牌，而是让她把目前手头工作和侦查组作了一个交接。下步让她去了解一下钱梅的丈夫，看看李力失踪当晚，钱梅和她丈夫在哪？然后再去走访一下钱梅周边的邻居，还有李力经常停车等活的地方，侧面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吴义显然是带着情绪说：“安排的这个可是个大活。现在干的好好的，一有点眉目就又成别人的了，就欺负我们是搞刑侦技术法医的，总觉得我们外行。”

“少发牢骚，干啥不是干，走吧。”小燕说着拉着吴义的胳膊就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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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偌大的一个货车停车场，停着不少等着接活的司机，见到小燕跟吴义穿着制服过来了，很多司机故意转过身去，还有的拿出手机装作要打电话的样子，吴义拿着本子还想继续往前走，例行性工作，小燕却拉着了他说：“我们回去，换套衣服再来。”“为啥？”吴义问：“穿着制服不是更好开展工作吗？”小燕说：“让你换你就换，怎么这么多话。”小燕有时候对吴义的疑问是不回答的，又同时是命令似的，不容置疑。说完两人就离开了停车场。

这也不能怪我们可爱而又懵懂的吴义同志，在当今这个社会，所有人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关自己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管。但是人的劣根性显现，对别人的桃色事件还特别愿意关注，更喜欢茶余饭后的拿出来说说，觉得不说像对不起自己一样。尤其是那种桃色事件的男女被老公或者老婆知道后，更是聊的绘声绘色，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小燕虽然是法医，但总归是科班出身，对人的心态还是有把握的。

于是两人又换上便装，再次来到这个热闹的停车场。这个停车场地处清江市郊区，原来是一个开发商打算建商住两用的楼房拍下的一块地，据说开发商拿下地后，房价就开始下降，并且听说必须房子盖好以后才能销售，然后开发商就暂时不盖楼了，不知道是没钱了还是嫌房子降价了，谁也说不上来，这块地也就这样闲置了下来。这块地的周边是一个大型商贸中心，这些车有的是等散活的，但也有固定给商家送货的，比如这个失踪人员李力就是专门给商家钱梅的店里送货的。

两人来到一辆银灰色的箱货大车前，司机正在驾驶室旁边站着抽烟，看见两人过来，赶紧跑过来，满脸笑容地问：“要车吗？”

小燕故意问：“没看见李力的车，原来一直用的他的。”

“我这几天也没见他，您用我的车也一样，换个人您试试，就当换个口味吧。”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燕。

吴义看见司机这种猥琐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上前教训司机一顿，被小燕用手扯住了胳膊。

小燕继续笑着对司机说：“我平时都是用他的车，习惯了，我这个人比较专一，不喜欢换口味，李老板这两天到底跑哪去了，手机也不接，这里也找不到他，不想挣钱了。”

“他还能跑哪去？”司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小燕要的就是这句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看来她之前的判断都是对的，会议定的侦查方向也是没有问题的。

“看来，你和他很熟悉？”小燕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我和他不熟，可是他的故事我们这里的人都熟悉。”说完狡黠的嘿嘿笑了两声。

“哦，小燕故作惊讶状，想不到李老板还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谁还没点故事。”小燕用了激将法。

“我就没故事。”司机男拍着胸脯说。

“你有故事也不会告诉我的，况且我也不想听。”小燕继续拿话激他。

“我是真没故事，但是你找的人故事很精彩，基本上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你可以随便问问。”司机男有点急了。

“李力的故事我不想听，关键是上次给我拉的货钱还没给我呢，真让人着急。”小燕看话已经差不多了，终于抛出了自己的底牌。

“你要着急的话，我劝你去对面看到了吗？那里有一处最大的农机公司，你去那里看看，那里的老板娘可是出了名的漂亮，也许能在那里找到，故事也有可能从那里开始。”司机男说完吧唧吧唧了两下嘴，好像有种液体快要流出来了，他只好用手擦了擦，已掩饰尴尬。

吴义终于忍不住了说：“你这不睁眼说瞎话吗？李力他车不在，人还能在那里？”

“一看你就没结婚，啥都不懂，车不在，人在才安全。你都认为不在，别人也会认为不在。”司机男煞有介事地说。

“我还是再找找吧，”小燕故意试探的说。

她就是要否定司机的说法，让他继续说下去，说她认为他消息的准确性和及时性。小燕已经初步判定眼前的司机男是那种不说完话都憋不住的那种人。

果然，司机拉着欲走的小燕说：“我给你说了吧，李力的车这两天都没来，他情敌的车也没来。估计两人又干架了。原来两人都给来财农机公司送货，都说给那个老板娘相好，为这事两人还在这打过一架。说完指着停车场不远的一块空地。当时，打的可厉害了，那个叫李强的五大三粗，把他情敌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还曾扬言说，再找钱梅就把他腿打断，就这件事闹得可热闹了，在这里的揽活的司机们都知道。”

“当时你们报警了吗？”吴义问。

“这事，又不是自己的事，谁管，再说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狗咬狗，打去呗，我们还都乐意看热闹呢。”司机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

“你们就不怕出人命？”吴义说。

“出人命也和我们没关系，有政府呢，您说是吧。”司机男说完他嬉笑着看着小燕。

小燕故意说了声：“这种事是你自己编的吧，要不然这么隐私的事情怎么能让你知道。”

“你要不信，可以随便问周边的每一个人，大家都知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俩情敌的车只要停在这准打架，有一辆停在那女人店门口也打架。我们这两天还想看热闹呢，想不到，两人都不来了，真是奇怪了。”司机男挠挠头说。

小燕看来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说：“我也去看看那个漂亮的老板娘，不能让李力把我的货款钱送给了她。”说完笑着转身离开。

司机在小燕背后悻悻的嘟囔了一句：“那可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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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组这边已经对吴义和小燕确定的车辆进行了逐个筛查，从调查的情况看，其他车辆都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没有与失踪人员李力的车辆保持一致，仅有几次重合的地方，只有外地的这辆黑色轿车与李力车辆保持时间过长，并且通过进一步侦查发现，该黑色轿车悬挂的车牌为假牌照，在李力下车后，没有发现该车辆，但是该车辆在李力下车的地点却停留二十分钟后再次原路返回，行迹非常可疑。

技术组发现，就在李力失踪的当天，钱梅的手机和另外一个手机号码联系频繁，可以说和李力的联系密度不相上下。这个手机号码的机主叫袁牧。

专案组将所有涉案线索全部写在了黑板上，黑色轿车，假牌照，钱梅当天联系频繁的人员，李力、袁牧，这些究竟存在什么关联呢？

李力老婆一口咬定李力已经被杀，这也就是她自己说李力托梦给她的，这个不能作为线索。事情到了这步，专案组也陷入了困境，人找不到，这些调查的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关联，是不是办案思路出现了问题。

3

小燕和吴义来到财来农机中心门口，高两米多的门头，长足足有几十米，门头上用鎏金的几个大字写着，财来农机中心六个大字。一排排的卷帘门在上面卷着，显得很有气派，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农机肥料、农机用品、还有收割机等大型农机装备，占地有几千平方米，在这个地方算是小有规模了。来到里面，看见有几个年轻的服务员在来回的穿梭，不时给顾客介绍着。坐在收银处的一个女人，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双眉不知是画的还是贴的，显得格外修长，一抬头就能感觉到眉毛发出忽闪忽闪的风，有顾客来结账时，那女人一笑，面色粉红，如沐春风，确实是一个美女。小燕想。别看快四十的人了，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如果不是提前查了她的资料，还真看不出她具体年龄。

 他俩刚想进去，这时小燕手机响了，是队长，问情况怎么样了，让赶紧回来开个碰头会。小燕只好返回，也没有机会和这个女老板说上话。

在会上，小燕将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如实汇报了一遍。

这时队长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椅子差点被他带的摔倒了。激动地说：“现在关键人物对上了，根据米小燕同志掌握的情况看，李力和袁牧应该是钱梅的姘头，两人都和钱梅有染，并为了钱梅还打过架。在李力失踪的当天，钱梅的手机显示她同时在和李力、袁牧联系，正常逻辑来说，钱梅应该不会同时和他们两个人联系，她应该让他俩唯恐避之而不及，不正常，他们三个人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牧能找到吗？”队长突然问。

“袁牧目前就在本市，手机正常。”侦查组人员说。

“袁牧、钱梅都在，李力失踪了。这说明什么问题。”队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大家。

“李力的手机开机了吗？”队长又突然问。

“没有，一直在盯着呢。”技术组说。

“那我们就来个打草惊蛇，侦查组去传唤钱梅，先看看她怎么说，毕竟她是最后一个和李力联系的人。

米小燕你继续去找钱梅的丈夫了解情况；技术组盯上钱梅、李强、袁牧和钱梅的丈夫。我要将整个局搅动起来。”队长说。众人应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