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中原 | 勉贤契新阳进学书
明有大儒宋濂先生著《东阳马生序》述苦学身世以勉后学,余族幼孙名新阳者好学,从余课业,成绩脱颖,为群童之佼佼者,余甚欣慰,值期考独秀,诺之奖赏。觉俗物可弃,何如赠书并题以励学?遂赠旧作诗集《暖冬里的梦》,嘱咐再三,勤学奋进,学业有成,使余族尚学之风为继,光宗耀祖之任有承。己之幸也,家之幸也,族之幸也。
余幼嗜读,唯书难得,故非藏书丰者不与交,借得书计日而还,不贱诺,不逾矩。任教后常因俸吝每每赁书与友合读,友作昼耕,余作夜读,皆书不过夜,似吃书也。友踌躇满志,却憾英年早逝;吾早年郁郁寡欢,幸得苟延残喘。
余痴书如是,幸得读书颇丰,由是落一顽疾——失眠,偏头痛。幸得偏方热水烫手,常常咬牙切齿,痛彻心扉,每愈,心慰然。夜以继日,饱读诗书,后抑郁不得志,著诗以书愤,结集《暖冬里的梦》。诗作为京友荐之,屡屡获殊荣,登琼阶而结益友,交官达显贵于诗坛,易著作而题名,名藻京师。酬唱戏答,滑稽噱斗于文学;觥筹交错于仕林。衣冠之间,从容应对,官绅之列,淡定接纳。性孤傲常藐视仕林,怀隐归之梦想湮灭抱负。绝无阿谀奉承,折腰献媚之嘴脸,故郁郁混迹于私塾瓦肆,隐形于茶客棋友之间;浪迹于山水,蛰居于僻壤陋室。时届退休,衔笔鼓舌,拨弄风情,炫耀风采,骚赋操诗,鞭挞时弊则遭封杀,烹煮文字则遇诋毁,常淡然一笑故我,一任逍遥,抟大风以播云雨,击凶涛以溅星辰,驰九天以揽月,骋光影以幻化神通;弹奏豪迈,锤击响越,摘日月以嵌峨冠,采北斗以镶博带。俯首以窥睚眦之怨,扬眉以吐纳浩然之气。
新阳大能,孜孜好学,不倦于学业,初有小成。品德甚佳,敬事师长,友爱同侪,时得乡党厚爱,几无傲慢,微笑以誉学伴,赞同伙以交良善,得以众星拱月,率群雄以逐鹿梓宫,带豪杰以折桂金榜。来日方长,施虎豹之威驱鞑虏,逐禽兽于动荡;逞大才杰能于盛世,得大自在。信然,信然。 甲辰年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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