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茂坦 | 感恩遇见
每当听到那首《感恩的心》,熟悉的旋律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伴随着歌词“感恩的心,感谢命运,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花开花落,我依然会珍惜。”记忆的闸门总是不经意的打开,往事如烟,还会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我的家庭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所以,我的家庭经济条件也属于一般。父母辛辛苦苦抚育着我们兄妹三人,生活还能够勉强过得下去。
我的父亲,在挖南四湖出河工时担任几个村里的指导员。后来因为劳累过度身体落下了疾病,被安置到村里面的卫生室里面。母亲告诉我,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父亲就已经身体得了病,家庭的重担就落在母亲身上。而母亲岁没念过几年书,却总是任劳任怨的操持着家务。
如今想来,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那个时候,我记得最大的乐趣就是父亲拿着几分钱,带着我和弟弟去大街上买一把田螺。偶尔的,父亲上人家里打针的时候,人家给一个面包。那个时候感觉到那是天下最好的美味,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能够经常吃上面包,那真是人间仙境啊。在那个时候,农村都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因此也没有这些物质上的便利。当然以后生活走到哪一种程度,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是那个时候生活还是觉得挺富足的,因为那个时候尽管吃的不是特别好,但是好歹已经不是饿肚子了。相比较父辈那个时候吃不上饭来说,我们已经算是幸福的。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视野也进一步的拓宽。而家庭生活也遭到了变故。后来,村里的卫生室也遭到了解散,父亲在不知不觉之中就下岗了,也没有什么好的生意。偶尔父亲会和乡里乡亲去南四湖,贩一点鱼。回来以后在我们集市上的卖,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是好歹还能够勉强凑活家里的开支。因此,家里的生活总算还是无忧无虑的。母亲总是默默的跟着父亲的后面,做好家里的贤内助,照顾着我们姐弟三个人。当时看来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直到我成年以后,才理解父亲和母亲的辛苦。把父母亲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现在想来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啊。
历史上经常说,穷则思变,而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也是这样。我们的家庭条件虽然说是一般,但是总是还能够马马虎虎过得去,但是父亲和母亲总是不甘于在人之下,所以总是想着千方百计挣点钱,所以说也做一点小的生意,总的来说也没有攒到什么钱。我记得母亲还和人家一起去贩卖布,也就是说从人家手里低价买了高价去卖,后来还种了西红柿,母亲还骑着自行车去乡下去吆喝着卖,也是挣这样一个差价。当然了,后来父亲和母亲自己种菜的时候,然后再拿出去卖,这样就能够多挣一点,那个时候好好歹歹的家庭生活,总算是有了一些改观,尽管不是特别满意,好歹也不比别人差。
就这样,日子在一天一天地溜走,我和姐姐和弟弟,我们兄妹三人也在父母的悉心照料之下,也慢慢地长大,当我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已经看到了商机。我的姥姥家和舅舅家,他们正在做的烟花爆竹,当时管理不严,允许老百姓做这种生意,也就是说做一个细加工,做完了以后,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有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带到城市里面去卖,好歹能够挣一点钱,当时也是我们家里经济条件最好的时候了。直到事隔多年以后的今天,我还想起最初我那时候在舅舅家帮忙学这种技术的情形,后来自己家里也做这种生意,也就是说做烟花爆竹,我们在暑假寒假的时候,也帮助家里尽其所能的做一些事情。当然可能也许我骨子里面没有学习的这种基因,因此那时宁愿干一点活,替家里减轻一点负担,也不去好好地学习,这就是造就了我以后没有在学习上有很大出息,或许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吧,当然我想这是我内在的因素,和家庭氛围没有太大的关系。
就靠着家里做着烟花爆竹的生意,无论经济好或者是坏,好歹挣了一点钱,家里盖了新房,后来我当兵期间,在父亲和母亲的操持之下,又盖了一个新房,父亲母亲也算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从农村人的观念里面,我们兄弟两人每人有了一套新房,就有了以后结婚生子的资本,不然的话,别人会瞧不起我们的。从和母亲和父亲的闲谈之中我知道,我们兄妹三人已经长大,而我们家的两个新房也已经盖好了,这也是母亲和父亲他们最大的成就了。只是那个时候年少轻狂,没有太当回事儿,觉得这是他们为人父母,那是他们所当然应该做的事情,而没有想到他们为了这个家庭操劳了一生,已经使尽了洪荒之力。如今想来,还是有满满的愧疚在心里面。
事隔多年以后,当我也已经为人父,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才能够回想当年父亲和母亲他们走过的路是多么的不容易,本身我们家庭中姊妹就多,而且家庭条件非常的一般,所以在父亲和母亲他们的操劳之下,我们还能够过得下去,就觉得那种自然环境里,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应该得感恩吗?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和母亲她们所走过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充满了辛酸,每每想起来,我总是感觉满满的愧疚,偶尔也会凄然泪下。
我们经常说饮水思源,父亲父母是其实是最好的老师。在父母耳濡目染之下,我们兄妹三人才能够走到今天,也是令人欣慰的一件事情。其实也就是父母对我们的言传身教,教给我们要用自己辛勤的双手来创属于自己的未来,我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尽管经济条件一般,但是我们的精神生活却是富足的。然而,日子总是不能够随人愿,随着时光的流逝,姐姐因病去世,而父亲也撒手人寰,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一刻我才感觉到曾经拥有的日子是多么的珍贵,但是这一切都是枉然,当我怀着对父亲和母亲的敬意,以及对姐姐的怀念,写下一几行文字的时候,其实也是对往事的一种怀念和对父亲和母亲的一种感恩吧,在疾病面前,金钱无能为力,亲情也无能为力,不是我们所能够改变的。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勇敢地面对现实,好好地生活下去,也算是不负父母对我们的期望。每一次我离开家乡远行的时候,母亲总是拉着我的手塞在我手里一些钞票,不想要,但是自己却无法拒绝母亲所带来的善意,因为那是母亲满满的心意。我知道在那几张钞票的背后,是母亲对孩子深深的期待。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想时光的摄像机也会记下这样一个永恒的时刻吧。
有时候,我会在记忆深处打捞一下关于父亲和姐姐全家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我知道我们家人一场,曾经拥有过,事到如今也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些家庭之间的感情,有时候会忍不住地黯然神伤。但是无论如何,这是一个不能够改变的事实,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她们所从带给我深深的爱意。母亲年龄也大了,但是从来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母亲操劳一生,如果不让她活动活动,老是让她闲着,心里面肯定会有毛病的。有一段时间,母亲会给我讲,她有的时候晚上不关上大门,她想着父亲有可能在外面玩的久了,有可能会回到家里面,但是当一觉醒来,发现门口空空如也的时候,我想母亲又是怀想怀着怎样的一种绝望的心情啊,但是当母亲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心中的懊悔之意,一阵一阵地升腾。我知道,作为儿子,我对她的陪伴比较少,这也是我心怀愧疚的地方,但是为了生活而奔波,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弟弟离开家多年,为了他的小家庭,总是在不停地奔波,当然他也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我们兄弟两人联系并不多,但是那种手足之情总是溢于言表的,我想有时候男人之间的交流不需要太多,我们彼此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在此我也深深的祝福我的弟弟,希望他能够走好脚下的每一步,并且珍惜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关于父亲,关于母亲,关于姐姐以及关于弟弟的那些片段,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在眼前,如果总结起来一句话,那就是关于亲情的记忆吧,应该感恩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庭,所带给我的这些美好的回忆,而正是这些美好的回忆,才是我激励前行的动力,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能够有一个灯塔,那是我前进的方向,无论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怎样航行,那一直是我前进的方向啊。
每当掩卷思索,记忆总是不请自来。我知道,除了回忆之外,更多的是感恩。一如那首歌里唱到的“感恩的心,感谢命运,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歌声嘹亮,而我时常会沉浸在往事里,久久不愿意醒来。
作者简介:闫茂坦,笔名闫晗,山东省济宁市人。作品发《济宁日报》《齐鲁晚报》《北京晚报》《山东散文》《中国诗影响》等刊,2022年出版文集《春梦了无痕》。
- 上一篇:上一篇:井明新 | 中秋寄语
- 下一篇:下一篇:运河风流(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