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奔跑 | 原野之外
黄昏了,夕阳正在坠落,倦鸟正忙着归巢,我趟过一片野地,走过一条条小路,晚风极其温柔地吹过来,它软的让你想去拥抱,拥抱春天,拥抱美好!
路旁喇叭花白花花的开了一地,它们还睁着眼睛,向我观望,若是白天,我肯定会还击出它们羞媚的笑脸,只是夜晚要来,容它们静静地休憩,风却摇头,执意呼唤打扰,我不管了。
任性的还有曲曲芽儿花,一地的荒处,全是覆盖了它们的亮黄,天黑了,花朵儿萎缩,可香依旧馥郁,在它们没有完全闭合的胸腔里散发出来,又围裹了我,我使劲的呼吸,使劲的喘气,爱,很浓烈,我想收藏和带走香!
原野的深处应该寂静了,只有很少的人在晚饭后来散步,我却像被逗留。
在麦田里,一只野鸡忽然惊觉地叫着,慌乱地串腾着飞起又落下,声音一下子没有了,那一片动荡才消失了,会有人诧异于这一刻,人们停下来议论野鸡的生存,好久,才恢复了平静。
麦田的麦子默默望向天空,麦子衍花的讯息被风知道了,风把一地开花的情话吹遍了天涯,归鸟衔声慢慢环绕,天上的云彩翘头拂绕,天空张开胸膛揽大地呵笑,一地地的麦子受着万般娴静和安然,风来了,它轻轻荡在风中,一股轻缓的麦之碧浪滚滚涌动,麦花之舞,粉之相受,是鲜活,是希冀,是生命的交付和寄托,麦田里风声四起,生动的奏曲沙沙响着,麦穗的千万手指波动更是五月的脉搏,丝丝入耳,温润如玉,是一份质朴,是属于麦子的清澈,仿佛在生命的河里,流淌着五月的生命之歌!
隐在暗处的虫儿们,开始了活跃,它们拼命的叫着,拼命的歌唱。我停下静静聆听,静静地遥想,时空是有距离,也没有距离,我虽然找不到它们在哪里,但一声声脆脆的叫声都缓缓落在我的心上。一声尖锐,也许在这些虫儿也有高歌的蛐蛐儿,那鼓动的肚皮,那欢快的节奏,也很有意思吧!它们唱着岁月,唱着季节,唱着它们的悲欢冷暖,所有的歌都有寓意,都有着色彩,都有了意义。
黑夜并不能淹没所有,生的昂扬,期待的渴盼都在存在和延长,星月寒露滋润着一份成长。
白天,所有的庄稼都向着阳光生长,包括这一地的麦子,生与光同尘,爱与耀同藏,麦子也在接受,在伸展,在呼吸,在攀附,这一切都与口粮息息相关,在农人的渴盼里,在他们的眼眸里,在他们库管的泥巴上。
当光影消失,它们依然散发着清馨的生命气息,喷香的麦花用诗意的语言描绘黑夜的静谧,一行行是行是麦子的臂膀,飞跃,舞曳,盛满醇酒摇晃在麦秆顶端,我试想能否接住,是否每天都来看望麦子的成长,是否都可以来舐嗅一次?
风拽着我的衣衫,姗姗盈泪晶点,哦,下露了……
麦花多情地散发不舍的依恋,我坐在麦子身旁,任月亮出来,任时光静静流淌着,大地的深情,大地的欢歌似乎都在陪伴我,。
夜将朦胧了,生命却更加辽阔,我的身影开始影绰,我在寻找,我在倾听,我在忘我。
这时,没有人知道,我在收割麦子开花的歌。
原野之外,是开阔,是辽远,是空灵,是无尽的渴慕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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