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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马婉妮 ‖ 魏君和他的书

来源:本站    作者:马婉妮    时间:2024-06-12      分享到:


魏君不是他的名字,是我对他的尊称,他也的确配得上君子一词。与他的相识,无异于与其他文人。但是,他对我的创作或者说学习的影响却是其他文人所不能比拟的。认识几年来,虽然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但是从心底却感觉非常亲近,就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谈文学,谈生活,谈人生,畅所欲言。几年来,陆续收到他自山东寄来的《魏留勤中短篇小说选》和长篇小说《柳梢青》,而扉页上的落款日期却时刻提醒着我这是一篇迟来的书评。

最近在读《水浒传》,心里总是在毫不夸张地想:如果魏君处在水浒的那个时代,那么他也一定是施耐庵笔下的一名响当当的英雄豪杰,这是他豪爽英武的一面。其实,这种感觉不是在读《水浒传》时候的突发奇想,也不是因为他是山东人而产生的地域联想,而是初识时候的第一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这种感觉愈久弥坚。同时,他又侵染着山东孔圣人的儒气,这也是我一直把他定位为实力派作家的原因之一。他是山东微山县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济宁市作家协会理事,微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微山湖》文学杂志执行主编。自1998年在《雨花》上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逼债》后,相继在《山东文学》《当代小说》《鲁北文学》《济宁文艺》《济宁日报》《都市晨报》《微山湖文艺》《今日微山》《时代文学》《青年文学》《陕西文学》《青海湖》《前卫文学》等文学杂志上发表中短篇小说,共计60余万字。他不仅在自己省内开辟了文学领地,获得2011(首届)、2014、2016年济宁市“乔羽文艺”创作奖,而且还以他的雄厚实力在我们的文化大省陕西“掺和”了一把,获得2016年首届《陕西文学》优秀小说奖,他的《魏留勤中短篇小说选》就是《陕西文学》杂志社主编张铖老师策划出版的。要知道张铖老师可是个只认作品不认人的主儿,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是很难入他的法眼的,这着实让我这个游离在文学边缘的陕西土著狠狠地嫉妒了一把。

在文学创作上他是张扬的,但是在做人上他却是低调的。无论他的QQ空间还是微信朋友圈,都没有他出书、上稿、获奖、雅集、培训等任何动态,偶有的只是文学创作、文学评论方面的知识分享或者名家经典作品赏析。我曾经就数部中外名著和他探讨过,他的理解独到深刻,别出心裁,本是探讨,却成了我一个学习和提高的过程,更多时候则是他在讲,我在听,我提问,他答疑。几个回合之后,我不得不佩服他深厚的文学评论功底和娴熟的驾驭文字的能力,尤其是他对前苏联文学的热衷和痴迷。也恰恰因了与他的切磋、交流与互动,我看到了自身的不足,遏制了自己虚荣心的膨胀,脚踏实地,把精力投入到了学习和创作之中,我不想成为一个夸夸其谈、徒有虚名的人。说真的,这几年我沉下心来读了不少好书,为的就是能够在和他再探讨的时候有“较量”的资本和底气。我自己明显地感觉到了变化,身上的浮躁之气少了,信心足了,面对别人称呼老师(文学界习惯将作家、学者、编辑等称为老师,我曾经做过编辑)的时候我也不再感觉到心虚。他是一个思想与创作同步的多产作家,对社会有深入的观察与思考,著作颇丰。认识魏君这样一位满是正能量的人,幸甚至哉。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就是他在潜移默化中对我的极大的影响,也将会影响我的一生。当然了,这种深远的影响他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

网上有评论文章称他为“草根作家”,无非是因为他当年因严重偏科导致高考失利,然后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干了10多年的泥瓦匠,又回村当了6年多的村主任,之后又以开出租为生。而我恰恰认为他是精神上的贵族,即使长期生活在物质贫瘠的农村,即使一直扮演着一个底层劳动者的角色,可是依然难掩他熠熠生辉的人性光芒和难能可贵的人格魅力,还有他骨子里的坚毅、执着、善良和敢于向命运挑战的勇气。写小说就是他的使命,基层生活的历练仅仅是上苍让他来实践,是让他来获取原汁原味的素材,是为他的小说创作做铺垫,是为了成就他和他的小说。他心中有一个文学梦,无论身处逆境还是顺境,从而立之年到知天命,他始终用手中的笔坚守着文学的神圣,周敦颐的《爱莲说》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用在他的身上是恰如其分的。

1998年,他的首部小说《逼债》被江苏文学杂志《雨花》采用,稿费是800元,顶他当时好几个月的收入。崭露头角便出手不凡,从此文坛上更是“势如破竹”,这与他长期生活在基层,细致入微地观察生活,体验生活,理性思考生活,数十年如一日“蜗居”在简陋的小房内笔耕不辍是密不可分的。这种接地气的,“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小说是非常难得的,它无疑是成功的,实现了理论和实践的无缝对接。

微山湖,因《铁道游击队》而被国人所熟知,它承纳了鲁、苏、皖、豫四省八方来水,是北方最大的淡水湖。生活在微山湖畔的魏君就如同这微山湖的代言人一般,把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风土民情、人情世故等全都融进了他的小说中,无论是《魏留勤中短篇小说选》还是长篇小说《柳梢青》中,都可见一斑。微山湖是他的根,是他的家,是他血脉相连的精神家园。他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在鲁西南那片他挚爱的土地,在他熟稔的微山湖畔,在微山湖的湖光山色中。他以中短篇小说闯入文坛,长于刻画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描写激烈的矛盾冲突,构思跌宕起伏的情节,又能在结尾处剑走偏锋而不落入俗套,巧妙地把握全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极具艺术感染力和时代意义。同时又以长篇小说《柳梢青》而著称,实现了长、中、短篇小说的齐头并进。每一篇小说都是他的呕心之作,他的小说,乍看是精彩,再看是巧妙,三看是严谨,数看是共鸣和回味,不得不令人拍案叫绝。可以说,他的小说是于无声处有惊雷,这也是一直值得我学习和借鉴的地方之一。  

我首先收到的是他的《魏留勤中短篇小说选》,全书收录了他近些年来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上公开发表的16篇作品,共计25万字。那时候,我任地方文联杂志责任编辑,也在尝试长篇小说的创作,很多时候常常为情节设计、矛盾冲突、动作描写等而纠结,思绪陷入卡壳状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的书就是我的“杜康”,翻翻他的小说我的困惑便基本能够迎刃而解。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偷艺”吧!  

其实,我不仅是跟他“偷艺”,还在跟他PK了好几年。说到PK自然就要提到他的长篇小说《柳梢青》了,那段时间我们的交往也是最深的。不仅切磋小说创作技巧,而且还在比拼创作速度。就这样你追我赶,他最终还是在我之前完成了35万字的《柳梢青》。没有了他的比拼,我也便没有了创作的动力,加之工作的调动,我彻底沦为了一个文学创作路上的“逃兵”——直到他的《柳梢青》出版发行并快递到我的手里时,我的小说还差两万字而搁浅着。  

手捧着这本沉甸甸的书,读完不禁为他的这部乡土文学而感到心灵的震颤。他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幅六十年代鲁西南微山湖畔的农村画卷,画面气势磅礴,画中人物形形色色且又栩栩如生。无论是以马二民、王小飞、郑团结、董大壮、苏兰朵、谷薇薇等人为代表的青少年学习生活经历,还是以东洼村刘兴社、王巨才、马大民、王金昌等人为代表的大队的生产组织以及权力之争,都让我这个出生在七十年代末期的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没有一定的生活阅历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这样的文字,而没有一定的创作实力的人同样也无法准确把握《柳梢青》主题的深度和广度,更无法以一群普通人的命运变迁来折射时代的风云变幻。而魏君做到了,他的《柳梢青》做到了。而全书的结尾部分中作者更是以王小飞的口喊出了“看看,看看,这么冷的天柳梢发青了”的话语,给读者留下了无限的遐想和无尽的希望,这也是深化主题和重申立意的神来之笔。
《魏留勤中短篇小说选》和《柳梢青》出版发行后,魏君又开始了较长时间的沉寂,我知道他应该是在蓄势待发。果然,问及最近在忙什么,他微信上发来一条长信息:“咸丰元年,苏地沛境遭水患,当地土民纷纷外逃以避水患。五年后,黄河决口,山东巨野、郓城、嘉祥地一片泽国,三地难民纷纷逃去沛境避难。因见沛境多为荒滩,人少地多,便结棚其间,开荒种地,以企安家永驻。当年此地外逃的当地土民听说原乡水退土干,并且有外乡人侵占,便纷纷回归故里,由此,一场因为土地引起的纷争在相互厮杀中展开,后惊动清朝高层,最终以悲怆的结局平息了纷争。小说以跌宕起伏的情节,惊心动魄的画面,对一百年前的那段农民的生存状态和社会现状进行了还原,让人体会到当下的和谐和幸福是何等的弥足珍贵。”这是他与山东省作协签约的一部长篇小说内容简介,预计20万字,他已经创作过半。作为一名曾经徜徉在文学世界而后又远离文学的“逃兵”,我唯有衷心地祝愿他文学创作节节高,以此来祭奠我曾经那颗钟爱文学的心。

对了,魏君的名字叫魏留勤。(作于2017年10月)

马婉妮,陕西西安人,焊接工艺与设备、汉语言文学、法律专业,法学学士。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诗书画研究会理事、《江山文学网》签约作家、原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原西安市未央区文史委员会特邀研究员。曾供职于西安市未央区文联,任《未央艺苑》责任编辑,现居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