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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张振建 ‖ 夹谷山的云烟

来源:本站    作者:张振建    时间:2024-07-15      分享到:


夏日的炎热与连日的阴雨搅合在一起,已形成一种褥热。这种褥热,诱发体内盐份不能很好地挥发,粘人的汗液使本有生活之压的人们,更增加了烦闷了。

周六天气放晴,空气忽然透爽,何不趁此良辰吉日,出外郊游,换一个环境,排解心中的郁闷。去哪儿呢?千里之外,时间不允许,居住周边未尝不是风景。歌曰:云儿飘飘,风儿摇摇,何必西天万里遥?只要你有一颗发现美的心,到处都是风景,这不正应了那句俗语:情人眼中出西施吗!

大众景点已俗,小众景点养性。近日读司马迁的《孔子世家》,其记载公元前500年齐鲁夹谷山会盟的夹谷山,就在百公里范围的枣庄市,还没去过,想象那一定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不然诸侯君主会盟不会选择了。

那天,起了个大早,驱在近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入得山门,山路变窄,尽容一车。可谓初极狭,才通人,夹道两旁,野花、野草、野木挤挤挨挨的,让人目不暇接。山枣树、山石榴、野葡萄、山核桃、黄荆、黄栌等等,等等,随处可见,到处都是。那山枣如小铃铛挂满了枝头,那山石榴如小铜葫芦,坠满了枝杈。就在路边,就在山崖,无人采摘,静静的生长。小时候怎见过这情势,如放在那个年月,将是怎样的惊喜与雀跃?

那黄荆、黄栌都是宝呀!如移入盆盎中,可是难得之盆景,置于书房,绿意盎然,雅趣顿生。呀呀!还未登堂,就已被山的蕴含所折服的,浮想联翩了。

唐宋八大家的欧阳修,在滁州任上,写了一千古名篇《醉翁亭记》,落笔写道: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优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瑯玡也。而此时的夹谷山,与欧氏笔下的瑯玡山何其相似也。枣庄古为峄县,谷山在其东北部,可以借而用之曰:环峄皆山也,其东北诸峰林壑秀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谷山也。

其实,这夹谷山海拔大体也就三百米左右的样子,深虽谈不上,秀还是可以的。峰回路转,人工小道左右盘旋,依山就势,蜿蜒而上。山上树林荫翳,虽不怎么高大,却也是遮天蔽日的。清风徐来,虫鸣蝉叫,如天籁交响,渾是自然。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夹谷山却是不高,但因孔子相鲁会齐而名,也由此引起一桩桩公案,打开网络搜寻,仅山东境内的夹谷山就有三四处,如淄川的,赣榆的,莱芜的等等,均说其夹谷山,为当年齐鲁会盟之山,是正宗的。因此,各地专家学者,上下求证,旁证博引,为其考证,吟诗作赋,乐此不疲。置"土墙以塗粉",谁不想把粉涮在自己脸上呢?更何况底蕴如此厚重呢!往事越千年,物非人非,行政区划更迭,沧海变桑田古路,齐鲁疆界广大,谁又能考证得清呢。其实也不必那么叫真,留下一段留白,让热爱生活的人们,用丰富的家国情怀去填补,去发挥,去联想不是更好吗!

其实,热爱生活的人们也正是用自己的热情、激情和才情去讴歌时代,透过那云雾缭绕的云烟,去还原和演绎着历史。

其赋曰:若乃大象无为,辩贞石而意远;神功不宰,读史册而心通。遇山翁其永寿,怀至圣之卓功:“当夫吴盛越亡,指兵锋而黩[dú]武;齐雄鲁弱,图霸业以会盟。孔夫子高瞻,是武备与文才兼具;鲁定公守正,因兵法与礼制相成。夷不乱华,词严义正;裔不谋夏,道畅德崇。于是守土以尊,乃外交之手笔;克敌以礼,推国士之良能。”当其奉职而辅,何其忠也;临敌而定,何其勇也;历阶而登,何其敏也;据理而争,何其壮也。故梁任公曰:“天下之大勇,孰有过我孔子者乎?”所以人因山而振志,山因人而扬名。论史以游心,殿宇透古香而肃穆;品茗而怀古,平林盈正气以葱茏。

其东也,临沧浪以闻歌,尼父之格言启后;其南也,战逼阳而化险,陬叔之巨力拔山。哲人已矣,过眼千年。度势审时之才可继,衮衣章甫之事长传。有道者倚天之壮址,无心者出岫之寒烟。试问谁伐峄阳之木?谁种龟阴之田?于今再振儒风,大匠劳而迈古;新承旧制,长衢[qú]绕以接天。喜诵千春之故事,又添万古之雄谈。

扬扬洒洒的,足有千言。既叙夹谷会盟历史事件,又颂孔子既礼又勇的胆略气魄,彰显了孔子一以贯之的“克己复礼”之理想。有礼、有节、有谋、有勇也!不动一兵一卒,胸中装有百万兵,兵不血刃而收复汶阳三地,可谓功勋卓然,名垂青史。

这也是孔子一生最高光的时刻吧!其余则人在旅途,周游列国,陈蔡被困,宋卫驱逐,累累乎如丧家之犬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