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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边展康 ‖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来源:本站    作者:边展康    时间:2024-08-29      分享到:


偶然看到武功山的宣传视频,视频中满山草地翠色欲流,还有一望无际的云海,我被深深吸引。少年的行动力总是迅速的,人总是对自己所吸引的极为上心。面对家里人的阻拦,我和母亲争论:改天是哪天?下次是哪次?以后是多久?勇敢的20岁,人生是狂野,不是轨道,我梦寐以求的永远是真爱与自由。

带着这样的信念,8月中旬,我开始了自己的武功山之旅,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我沉沉入睡,我知道灵魂先我一步到达了向往的地方。

到达山脚已是下午三点。看着天气预报,本该是小雨的天气,也许老天也感慨于少年少女们克服被各种条件所限,仍然无法打消登山的热情,面对山脚下熙熙攘攘的少年们,为了让大家不虚此行,天气竟然出奇的好。随着人群,我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登山之旅。

登山时间越来越久,我逐渐开始体力不支,腿已经微微发颤。面对路上捡来的登山搭子的调侃,我笑道:自己可是连五岳之首都能登顶的人,是被五岳之首所承认的人,怎么会被小小的武功山斩于马下。随着周围树木的增多,身边登山的人减少,我明白,自己正被武功山逐步接受。

看到路旁一个告示牌,提醒前方有猴子出没。我顿时来了兴致,随机加快了速度。果然在一个栈道处,看到猴子一家三口在道路中间正向游客收取过路财。我们同行的一位大哥放下手提的塑料袋,掏出手机对准了猴子们录像,这也是旅途中的趣味吧。谁知猴子早已盯上大哥刚放在脚下的袋子,它仿佛看出来这袋装满了大哥的口粮。

 其中一只猴子看似悠闲的向我们靠近,大哥还未察觉到猴子内心的小九九,已经开始和朋友打视频电话炫耀了。说时迟那时快,猴子一把抓起地上的塑料袋,直接向一旁的树跃去。大哥没想到猴子给他表演一出变脸,大哥低估了猴子的胆量,而猴子也低估了自己的速度。随着撕裂的声响,装食物的塑料袋在他们拉扯之间应声破裂,零食瞬间散开。猴子只抓住了一片塑料袋碎片,大哥身手敏捷,抓住了另一半袋子的残片。猴子想故伎重施,和大哥争抢掉落在地上的食物,大哥毕竟是大哥,怎会让一只小小的猴子所欺负,拿起登山杖向着猴子比划起来,猴子也自知不敌,伴随着大伙的哄笑悻悻作罢。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和大哥争抢食物的猴子上了,此时一只体型略小的猴子已经完成了绕后。伴随着一声尖叫,我们转头看到一只小猴子抓着一个女孩准备的食物窜到树上。此景让我不禁想到蒲松龄的《狼三则· 其二》中狼的小伎俩:前狼假寐,盖以诱敌。猴子明显比狼更加聪明,一只猴子负责正面抢夺,另一只猴子负责绕后,随着正面的猴子的率先出击,无论成功与否,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它所吸引,此时绕后猴子的抢夺才更容易完成。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蒲松龄在《狼三则· 其二》所写的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是否属实了。

 路上的小趣味转瞬即逝,我们又开始了漫长的登山路。满头大汗的我和登山搭子打趣道:“宣传视频中说的一句青春没有售价,一定在加上让我的腿从山脚抖到山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公开始不作美,天色愈来愈暗,黄昏提前到来。空气中充满了水雾,雨点稀稀拉拉地落下。我们穿上备好的雨衣,打开手电,空气中弥漫着水汽,脸上汗水交织着雨水。登山小队的气氛也开始变得低迷,众人也不再叫嚷休息,大家默不作声,背着沉重的行囊继续出发。身前身后只听得“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即将精疲力尽的瘫软在地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由一堆手电筒发出摇晃的光线,众人宛如打了鸡血般向着山顶跑去。
 到了山顶,我们不禁面面相觑,苦笑,本来想着可以看日落,这下子连星空都看不到啊。我们秉承着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既来之则安之,打算留宿山顶,等待第二天的日出。傍晚的山顶极为寒冷,哪怕在帐篷中仍能感受到伴随着雨水,向四处横冲直撞的冷风。

 清晨,揉着眼睛起床,看着彼此睡眼朦胧的样子,我们不禁笑出声来。互相打趣,身上的汗味和酷似鸡窝的头发真像流浪汗。还好,我们此时在山顶。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歇。空旷的观景台让风更加猖狂,将一行人吹得瑟瑟发抖。
 已过日出的时间,山顶雾气仍然未能散去,四周游客的抱怨声越来越烈,或是好事多磨或是天公不忍,更或是山风的加持,雾气慢慢消散,武功山就那么褪去了面纱,让我们一览无余。

 此时我们站在顶峰,比云层更高的地方,俯瞰远处,云海汹涌澎湃,云团、云雾、云片扩展着,升腾着,翻滚着,相互间挤着、遮着、掩着,云聚为海。这海边则是碧绿的山峰礁石,翻滚的云雾如同涨潮的海水在岸边溅起雪白的浪涛。好个波澜壮阔!

 看着满山的翠色欲流,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武功山海拔1918.3米,从山脚到山腰树木茂盛,山腰到山顶没有一棵树,都是高原草甸,绿草丰沛,被称作“云中草原”。云海又消散了些,低矮处的山峰们亮相了:有的高,有的矮,有的横,有的竖,有的长,有的短……有些云雾像雪白的棉絮落在它们之间。 

 自豪啊!我的祖国!身边的游客拿出一面国旗展开,伴随着呼呼作响的风,国旗迎风飘扬,我们一众素不相识的游客,各个豪情万丈!心底油然而生那句最熟悉的话:新时代的少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目光所致皆为华夏!

人生是旷野,而非轨道,追逐你想要的生活。山那边是什么,你不用告诉我,我会自己去探索。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答案在路上,自由在风里,别固步自封。再见少年拉满弓,不惧岁月不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