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静 ‖ 鞋
鞋是脚的衣服。冬天脚热,身体就暖和。夏天脚上凉快了,身体也感觉不是那么的燥热。我不记得穿过多少双鞋。但有几双鞋在我脑海里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树上的黄叶已殆尽。深秋的凉风不时的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母亲走过来用软尺量我和妹妹的脚丫子,她用手掐住尺码,然后掐住尺码的两手指又往上挪了挪,并说道:“做大一点,明年冬天还能穿。”母亲要给我们做新棉鞋了,我高兴的心在期待中。
因母亲白天要去工作,第二天晚上吃过饭,母亲撕扯破旧衣服。我问她:“为什么撕扯成一块块的?”她说:“糊袼褙做鞋用。”每天晚上,母亲在桌前、在缝纫机前糊袼褙,挖鞋样,剪袼褙,一层层的用缝纫机纳鞋底。鞋底增厚了,缝纫机走不动,母亲用大针和针锥纳鞋底。剪布料、贴鞋帮、续棉花、裱口、缝鞋鼻子、裹鞋底、上鞋帮。连续几个夜晚总是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两双枣红色的棉鞋在母亲勤劳、灵巧的手中诞生了。每年秋季的夜晚,母亲一直是这样辛苦的操劳,把全家人过冬的棉衣在冬季来临前准备好。
夏天的塑料凉鞋,能一鞋多用且修补简单,它是凉鞋、拖鞋、雨水鞋。说它修补简单,因为我看见有一次妹妹凉鞋坏了,母亲把火钩子在炉子上烧红,再放在鞋坏的地方,冒起一股烟,坏掉的两头一按就连接好了。
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走着走着,感觉右鞋不得劲,低头一看,塑料凉鞋的鞋帮两个爪都断了。回到家,我学着母亲的样子,腿上铺上围裙,把鞋放腿上,把火钩子放到蜂窝煤炉子中,用抹布包住火钩子的另一头,把烧热的火钩子往凉鞋断开处一放,鞋上冒着烟,那股热气,我怎么也不敢用手去接去按。等感觉不烫手时,接不上了。再把火钩子放炉子里烧,烧红了,拿出来再烙,还是怕热烫手,等不热了,还是接不上。姐姐走过来问我:“你在干吗?”“凉鞋坏了,修鞋。”我话音未落,姐姐一脸严肃地说:“这烧得通红的火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烫着你怎么办?”姐姐拿起鞋一看,说道:“你再烙就短了,接不上了 。你起来,我给你修。”我仔细看着姐姐给我修凉鞋。姐姐是把烧热的火钩子从炉子中拿岀,稍微停一下,在点状式的轻轻的在两边断开处的塑料上熨烫,然后用手快速地分几个点捏合。那双天蓝色的塑料凉鞋又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我穿在脚上低头便看到了凉鞋修补过的痕迹,那是烙在我心中的印迹,是姐姐对我的呵护和关爱。
我刚参加工作时,特别爱臭美。冬天不想再穿母亲做的棉鞋。那时候市面上流行一种脚面子完全能盖住的呢子布料的鞋,这种鞋称之为夹鞋。我知道它肯定没有母亲做的棉鞋暖和,自己动手织了一双毛线袜子,是专门搭配夹鞋穿的。冬天刚过一个来月,我发现脚冻了,又痒又疼。我找出母亲做的棉鞋,对母亲说:“妈,我冻脚了,明天太阳出来把我这双棉鞋拿出去晒晒。”晚上我下班回到家,看到床上有一双深褐色的、半高跟系鞋带的皮棉鞋。新鲜和好奇感驱使我速迅拿在手中,往鞋里一摸,是暖暖绒绒、滑滑软软的小羊羔毛。母亲走过来说:“给你买的,快穿上试试合脚吗?”我当时高兴的心情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对母亲说:“合适!合适!妈,从下月开始您让我留下的20元的零花钱我不要了,把工资全交给您。”母亲说:“不用不用。”
春节过去了,假期结束了。各行各业恢复了生产。姐姐单位派她去南方学习新技术。一个月后,姐姐学习归来,给我买回一双大红色方口的,带鞋襻的皮鞋。虽然这双皮鞋是平跟的,皮质也粗糙,是猪皮做的,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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