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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郑清银 ‖ 窗台上的含羞草开花了

来源:本站    作者:郑清银    时间:2024-11-05      分享到:


重阳节刚刚过去,我像往常一样起床之后,去阳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放外面清新的空气进家里来,也让家里的空气到外面 放放风。刚走到窗台便闻到一股似有似无飘忽游动的清香味,低头一看,阳台上的含羞草开花了,我心头一惊,情绪立马也像开花了一样兴奋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见含羞草开花。

这盆花是今年六月份的一个下午,在小区北门,一个活动的花车上买的。10元钱,小瓷盆,盆口六七公分。白色,外面画着两三枝墨色竹子和兰草,里面还套着一个棕色塑料盒。买的时候急急慌慌,因为城管来了。卖花的是六十多岁的妇女,推着简易的三轮车,惊恐地说“快点,快点,城管的来了”。买这盆花是孙女提议的。她不认识这是什么花,它也没有开花,长得说草不是草,说花不是花,但是她发现,她用手一碰它,它就低下头卷起叶子来,像人害羞的样子,好奇怪。

问我“爷爷,这是什么花?”我说,“这是草,含羞草”又问“它开花吗?”我犹犹豫豫,还没说不知道,卖花的妇女抢先说“开,可好看了”孙女看着我的脸,用商量的语气问我“买它吧,爷爷?”我看孙女挺喜欢它,就付了钱。从城管车上下来的人,并没有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嘴里说的让卖花的马上走,做出的行动还是等我们完成这笔交易才让卖花人推车走开的。这样说来我与这盆花还是挺有缘的。如果我晚来一会儿,卖花的人就被城管撵走了。如果我早来一会,卖花的人可能来不到这里,我就买不成了。  

回到家后,我就把它放在了花架上。花架在阳台的北面靠墙放的。花架上有几盆只长叶,不见花的花。龟背竹,虎皮兰,发财树,吊兰,紫罗兰,它们的叶子长得喜人,就是不见开花,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我的养花技术只能这样一般一般了。这盆含羞草,盆不大,还没有我们吃饭的碗大,盆里的含羞草也只有六七公分高,但长的十分旺盛,一株一株地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每天早晨太阳还没起床,天空刚刚泛起鱼白色的时候,含羞草就已经伸展开肩膀,翘起脚跟,欢呼跳跃着,使劲地准备好争抢阳光了。早上再给它浇点水,眼看着它在花盆里疯狂往上蹿高。花盆里到底有多株含羞草,没数过,也没法数。它们紧紧抱成一团 ,密密麻麻,将盆子塞的满满的,连喘气的地方也没有。突然有一天,问题出现了。买来有半个月的光景,我们一家人去微山喝喜酒,同学的小孩结婚。三天后回来,含羞草干了,上部的叶子,枝条都干枯了,耷拉着脑袋,用手一捏,叶子发出呲呲的声音,碎成粉末。我的心立马凉透了,拔凉拔凉的。孙女也伤心地不说话,悄悄的用她喝完的矿泉水瓶,灌上纯净水,小心翼翼地给它喂水。因为盆小,里面的土少,给它一点水,就能喝饱。

听天由命吧。两三天之后,居然真的有三株挺了过来。头抬起来了,腰杆硬起来了,叶子泛青发绿,精神状态好转了。看着大片的含羞草倒下枯萎,心里有说不出的伤感。我暗暗地发誓,放下所有的事情不做,也要把它照顾好,呵护好。每天早中晚三次观察把脉,看叶子的颜色、形状和整体状态,适时定量准确的给它浇水,不能再有一点点的闪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黄鼠狼单咬癞鸭子”。刚返阳的三株含羞草,从老叶子开始,一点一点的变黄,变萎,叶子上长出了斑斑驳驳的小白点,小黄点,最后整片叶子卷缩干枯,由下往上发展,有的叶子奄奄一息,生命不保。

这是什么病?真菌?细菌?病毒?还是其他问题?心情焦虑,急得我满头是汗。反复观察,仔细琢磨着到底什么原因,并开始上网查询。初步怀疑是霉菌和生理性病毒导致的。具体可能是病菌传播,水分过多,阳光不足,缺少营养 等原因。我还发现,在花盆里外,偶尔有飞来飞去的小虫子,像灰飞虱之类的吸食叶子的营养,我把它们全部逮住消灭。我又把花盆从花架上挪到阳台的窗台上,这里阳光充足,日照强烈,紫外线还能杀菌。浇水的时候,我又加了一点营养液,保证它吃好喝好。同时把花盆里的残枝败叶全部清理干净,环境面貌焕然一新,让它无忧无虑的生长。还真是见效了。两株彻底痊愈,一株遗憾地没能跨过鬼门关倒下了。幸运的这两株,有了更广阔的天地,叶子越长越大,越长越多,枝干明显变粗变硬,粗壮的枝干上孕育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椭圆形的球球,仔细数下 ,左边的一枝有七个球球,右边的有四个球球。像秋天的果树,硕果累累,挂满枝头。我心中的喜悦,和丰收的果农一样,仿佛我就是果农,我就是园丁。最先长出的球球,在太阳照射下,脸上露出一片片的红晕,像害羞的少女。        

今天起床,我来到阳台,发现窗台上的含羞草开放了。粉红色的小花朵一个一个的簇拥成一个圆球形,像一个大花团,高耸独秀,鲜艳夺目。伸过头靠近看,一个个的花朵,挺着腰杆向四周伸出一条条的小胳膊小腿,胳膊上方挑着金黄色的小伞,脚上穿着金黄色的小鞋子。我对着它轻轻吹口气,它们便手舞足蹈,东倒西歪的跳跃着,奔跑着,欢快着,像过节的少男少女一起疯狂。太阳出来,开放的含羞草更显精神和神气,绿色的叶子鲜翠欲滴,整整齐齐的排成队,为开放的花朵一起欢祝。马上要去上学的孙女,看着开放的含羞草对我说“爷爷,你别给它浇水,我回来浇”。窗台上的含羞草开花了。花开见佛,愿佛保佑我笔下的含羞草,花开朵朵,字字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