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昌杰 ‖ 乡愁之忆诗文(85)养鸡
我国是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所以会有很多传统,比如每年都要过的清明、中秋等节日,又比如对我们非常重要的动物们,在我国古代,动物是一种极其重要的资源,比如在《三字经》中,就曾记载过最重要的6种动物的作用,而这6种动物也被合称为“六畜”,它们分别是马牛羊,鸡犬豕。
在古人眼中,六畜之中最重要的当然是马了,因为古代战争频繁,而马不仅能当交通工具,还可以在战场上配合杀敌,最重要的是,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还能吃它的肉,就连血也能用来止渴,所以马理所当然的就排第一位了。
而牛则排在第二位,我国是一个农耕大国,种地收粮是第一重要的职责,而牛能够耕地,所以牛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古人对牛的管制非常严格,私自捕杀牛可是当时的大罪,第三位的就是羊了,羊虽然无法帮助人们劳作,但它可以提供羊肉和羊奶,这在古代可是非常重要的,再往后就是鸡犬豕了,鸡犬不用说,公鸡能司晨,所谓的司晨就是打鸣,相当于是闹钟的作用,而母鸡能下蛋,别看现在一天一个鸡蛋是非常轻松的,但在古代如果能达到这样的水平,那你家一定是非常富裕的,狗能看家护院,而且狗非常聪明,所以它也同样重要。而这个最后的“豕”,很多人可能不清楚是什么,其实它就是我们现在常见的一种动物——猪,猪不仅能够祭祀,它也是我国数千年来主要的肉类来源。古往今来,这“六畜”的排序一直都是被认可的,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国上世纪的60年代,情况发生了改变。
对此马未都对这种情况进行了解释,原来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我国的一切都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而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也非常贫穷,别说肉了,连平常的米面都供养不上来,但肉类对整个国家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国家为了提倡养猪,特意把六畜的最后一名,也就是猪,把它给提到了第一位,顺序就变成了“猪牛羊、马鸡犬”,在古代最为重要的马仅排在第4位,而前三位全都是能够提供丰富肉类的动物。
这个口号自从被修改之后,如今的排序也都按照新的来了,这也难怪很多人都会意外:为什么明明在古代排名末位的猪,却能在现在排到第一名,一个传统的修改,也见证着我国近些年的历史变化啊。
传统农耕社会的中国农村,农民对幸福生活的追求有一个标准便是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五谷不说了,说下后者中六畜之养的养鸡,生活中我们每天几乎都在吃鸡肉。但是今天吃的鸡肉与从前吃的鸡肉没有什么可比性。大型机械化鸡场养殖代替了农民家家户户的散养,人们现在吃起鸡肉只是满足于一个吃而己,没有文化没有余味,你到乡下,空心村不必说。居住于乡下的农民,养鸡的是凤毛麟角。因为上边的政策不叫散养,鸡在农家本是专利,而今取消了,可也有上岁数的翁妪不管这一套,还是个人饲养,每年的春暮夏初槐花盛开之际,依旧偶见卖鸡苗的下乡来呦喝卖鸡喽,赊小鸡。小时候听惯了这乡音,每次见到便情不自禁地停足观看。从前那情景立马涌眼前,老太太,小媳妇一围一大圈,卖鸡的人笑眯眯地把小鸡圈放在一齐让大家挑,你买十只她买二十的,一会儿就包圆。而今不同,极少见了。没有了从前的热闹。30年前,农家谁不养几只鸡?从我分开家单手过日子的1987年直到2000年,每年妻子都养鸡的。不管多少没断过絮的,所养的都是笨鸡,纯粹的喂麦子玉米,还有剩下的饭菜。垒的鸡窝也挺讲究,㸰们住上下两层的楼,下层呢,专门让它们屙下的屎漏在底层,按时出鸡粪,所养的鸡,一般都在当院圈起来,调皮捣蛋的公鸡非得上窜于屋顶,有的就从墙头上遛到街上撒野。有的玩疯了没记性找不到家就觅见了,找不着妻子就喊,谁见俺家的鸡了啵?大多数情况下便失踪无音信,少了一只两只的太平常的事儿。那些年月里,每晚睡觉前必须去堵鸡窝,堵鸡窝门之前一定得点名报数,如果差了谁得找。这鸡喂大了,就盯着母鸡们下蛋,鸡窝上面再垒一层,里面铺上麦秸,诱导母鸡们钻进去下蛋,妻子最喜欢才下的蛋,拾起来有余热,白白的蛋在手中拿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盛蛋的蓝里或瓮钵里。攒得多了就腌起来放在整个麦季里吃,平时是让儿子吃的。那时吃上鸡蛋的孩子挺幸福。如果再往前推推便知道我的母亲平时可不舍得吃,而是攒起来赶集卖鸡蛋,那时是5分钱一个,5分钱就可以买多半斤大粒盐,当学生的我可以买一大张纸叠裁32开的本子好写字,还可以买5颗水果糖。但我那年月养鸡是不卖钱的而是供一家人改善点活,补贴儿子,当然来了客人,炒一盘鸡蛋招待挺诱人,那时喂的公鸡,常在中秋节春节拿到集上卖。那年月一直于今,走新亲的小青年大都买上红公鸡够范儿,丈母娘喜欢哪!还有如来了至亲,逮住个公鸡杀了炖鸡吃,那个香啊那个情啊你怎么下饭店体会不出来。
如今呐,倒是吃不断的鸡肉但却吃不出鸡肉味了,尤其是赴大席吃的整鸡那鸡肉吃起来没有肉的味道了,几十天就出栏的鸡速生速长哪如从前一喂几个月半年才舍得杀只鸡吃那才叫个回味无穷。
走进乡下,听不见鸡叫了,听不见鸡叫的乡村还是乡村吗?
不知怎的,常做堵鸡窝的梦,也常想起那年月为什么每晚睡觉前为啥关照好鸡窝,怕的是有小偷进来偷鸡!小偷偷鸡一定先打开鸡窝门,鸡们听见动静,齐声高叫报警给主人,所以主人逮住过小偷的也不少!于是引发的故事还真挺有趣的。
行文至此,回到少儿时光,那时也没有钟表,上学起床就听村里家里的公鸡打鸣,声声够够便表明天要明了要起床了,但现在听不见鸡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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