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马加强 ‖ 中医理疗三日
由于长期伏案工作,职业病开始慢慢突显,颈椎总感觉不太舒服。尤其近几年冬天,总有一段时间感觉脖子不对劲,血压也跟着波动。小雪节气刚过,颈椎像有了感应似的,脖子两侧的肌肉开始变得酸疼,抬头侧脸时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咔嚓”几声,疼得不得了。早就得知,中医理疗在诊治腰腿疼痛、颈椎不适等顽疾上卓有成效,抱着极大希望,我决定试一试。
第一日
我的工作单位离县中医院很近,溜溜达达地就去了。首日风寒,应是给大雪节气做铺垫的。我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踏着层层叠叠的落叶来到了中医院。其实,我也是慕名而来的,去年就在中医便民夜市上见到过宗恩东医生,当时他还是针灸推拿科的主任,下针稳、推拿准、口碑好是他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听说他如今已经升任了副院长。
步入中医院,暖流扑面,中药味氤氲,叫人一下子感受到了中医文化的博大精深与魅力所在。初见宗院长,笑容满面,平易近人,三言两语后便让人没有了局促感,这哪有一点儿院长的“架子”?待我坐好,他开始认真为我脉诊一番,紧接着徒手检查我的颈椎情况。抬头,挺胸,伸胳膊,转脖子,看似简单的每一个动作到了这里仿佛都变成了人生初体验,让人既好奇又紧张,生怕配合不好、检查不到、效果不佳。见多识广的宗院长毕竟是行家里手,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初步诊断,“颈椎应该没大事儿,还是肌肉劳损,扎两天针吧。”这话让人听得心安许多,顿时缓解了我多日来的焦虑,缓解了人在当下的疲惫,各种症状也似乎因此好转了许多。
宗院长口中的扎针就是针灸,至于首次接受针灸治疗,我的心一度期待至极,不过又夹杂着一点点害怕,就像渴望着登高望远的人猛一低头看到了大峡谷。走进治疗室,患者或坐或躺,银针时动时静,大夫边诊边治,着实有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人生趣味。在我愣神的刹那间,宗院长拍着我的肩膀说,“来,到你了,趴下,别紧张。”
淡定!平静!我似乎比下针的宗院长还紧张。“好了,别乱动,坚持二十分钟就好了。”竟没想到,在我恐惧“针”的一刹那,“针”已经不期而遇,紧接着医用烤灯的温热来到了脖颈处。头顶着针,心悬着针,针好才会真好!
第二日
我一大早就来到了中医院,心想提前等候宗院长。谁料,刚进入二楼的治疗室,就听到传呼机的声音,“二楼患者等宗院长来扎针。”后了解,宗院长正在三楼的治疗室里为患者做治疗。我站在治疗室外的长廊等宗院长,冬日的朝阳正冉冉升起,火红火红的,是希望,也是重生。
“走,我给你把针扎上,楼上还有患者等着我呢。”我一转身,宗院长正疾步向我走来。再被扎针,我突然心生好感,因为前一日感觉真好。宗院长一边给我扎针,一边问我治疗效果。我如实相告,宗院长给我扎上针后,便安排医生待会给我加一项拔罐。就在此时,听到临床的患者问宗院长,“俺这十几年的腰腿疼还需要加点治疗项目吗?”宗院长立马告诉她“不需要,日常在家中多做做蹬自行车的锻炼就可以了。”那患者听后动情地说到,“谢谢宗院长,自从到中医院治疗后确实管用,俺都听你的!”我趴在床上,虽说只能看见泛着灯光的地板,但脑海里却一遍遍浮现着人生百态和医者仁心。
拔罐,对我同样是一种挑战,此前也并未尝试过。众所周知,拔罐通常利用燃烧、抽吸、蒸汽等方式把人的皮肉吸起来,有人嫌疼,也有人说爽,而我只能揣摩其中。负责拔罐的医生来到我跟前,我刚想抬头跟他交流一下,竟没想到,他的第一个罐已经落在了我的脖子上,同时落下的还有他那句“别动!”我顿时“哎呦”一声,要说不疼,那纯属瞎话,不过见证奇迹的时刻在后面,撤下罐子的那刻便感觉如释重负,不禁感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受得疼中疼,方能好上好。”
离开治疗室时,正好与那被腰腿疼困扰的大妈同行,她问我,“小伙子,你是哪里不好?”我说“颈椎”,紧接又笑着改口说“是肌肉劳损。”大妈乐呵呵地回复我,“甭管哪里不舒服,到了这里都不是个事儿了!”
第三日
再进治疗室,感觉身边少了几张熟面孔,继而多了三两个新面孔,原来的几位患者都已经顺利康复了。
待我做完治疗时,已经临近中午下班的时间,刚要走出治疗室就遇上了宗院长。他笑着说,“过来,趁这会儿不忙,也给你开个‘小灶’!”说着便让我坐到他跟前,给我的肩膀搭上一条干净的推拿布,于是开始了脖子和肩膀处的推拿按摩。不得不说,宗院长手法娴熟,手劲不小,每个穴位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通操作后,宗院长长出一口气,我也长出一口气,他拍了两下我的肩膀说,“感觉舒服了,就没必要过度治疗了,日常多多注意保护。”
中医理疗三日,我浑身轻松地走出了不适感,痛有时是可以治愈痛的,就像被针扎时、被罐拔时、被手按时,就像破茧成蝶,就像凤凰涅槃。当痛与痛之间巧妙地实现了转换、融合、抵消,生活的很多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人生很多窘境也瓦解消失了,我们的确应该换个角度去审视我们的身上的痛,以至去更好的理疗治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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