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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张洪志 ‖ 早春寻花

来源:本站    作者:张洪志    时间:2025-03-03      分享到:


今年立春早,2月中旬已是农历雨水季节,风是春风了,可凛冽的寒气不时的做着抵抗,沁人心脾的春雨仍珍贵的可怜。春的步子有些蹒跚,魅力还没有散发出来。

干冷的日子,忽然想去寻点儿早春的花,或素或淡,或小或弱,遇见就心生欢喜。

当一缕缕阳光从云的罅隙中倾泻而下,给大地涂染上一片崭新的暖色,我嗅着阳光的味道,去遛弯寻花。早上的街角,没褪去一身冬装的老者,在全神贯注地打太极拳,几个追逐跑跳的孩子,肆意张扬着稚嫩的活力;临街那半开的窗户飘出了香甜的味道,瞅一眼紧闭的大门上挂的灯笼,衬着张贴的对联,愈发显得红艳夺目,给冷静的街面,溢出了亲切的味道。

穿过滨海大道,溜溜达达来到郊野,这里一片沉寂。许多小生命仍在寒冷的桎梏中,蛰伏沉睡着。路旁老杨树上的干瘦枝条,蒙着冬日的尘垢,还没有要绿的活跃生气,在等下一场醉人的春风。我慢慢行走着,刻意寻那早春野花。在一处地头的浅沟里,瞥见了从枯草落叶中涌出一朵、两朵、三四朵,或蓝色、或黄色、或白色、或紫色的花儿,小者如豆,大者也只有指甲盖儿一般,都有各自的小模样,低调从容地开着,给乍暖还寒的枯寂,多了一抹令人心动的色彩。

寻到野花自然是一阵欢喜。我收住脚步,蹲下身子端看,从簇簇点点之中,先辨认出被称为野地里报春使者的荠菜花,绿色的叶瓣呈椭圆形,叶茎上探出个白色花朵的“小脑袋”。在还寒的春风中,柔弱的身躯,虽有些瑟瑟,却倔强地摇曳着,尽情吸春风饮野露,倾泻自己的活力与自由。从腐草之中,用手触摸着紫色、黄色野花,我想,农夫村姑们也许早给它们起了个很俗气的名字,就像那稚气、天真的农家娃儿,随便叫个拴柱、狗剩儿、二妮子啥的,只是我不晓得它们叫啥。这些蘸着淡淡春色的野花,茎叶纤小,凉凉、软软的:花朵瘦弱,俗中透着野性,安静地存在于这一方,让人感觉到,这一个个生命原点的开始,是一个特定季节的轮回,象征着不可磨灭的新生。

早春的野花,开在路旁野地,太平常,太普通了,没有谁把它当成花来欣赏疼爱,而恰恰是这些纤小生命,年复一年,迎着剪刀般的寒风,怀揣早在隆冬时节便抱定的坚强信念和希冀,不使性子,不讲条件,不争名分,执着而矜持的吐绿,绽出小花,悄然地在冷峻中传播着春意、春色。有的早春野花,还以自己的躯体为百姓疗疾治伤,而闹灾有荒的年头可食用饱腹,能救人的命呢!当候鸟们荣归故里,“等来一树梨白,花开又谢了。”早春野花,在春意盎然中就悄然离去,隐退为一瓣一瓣的春泥,留给了荒坡沟壑。

开在脚下的这些低微小生命,已经萌动着明媚的春路,我们不要只是背负着沉甸甸的物欲,踩着花瓣急匆匆地赶路,而把大自然的还有自己人生的春光,给硬生生的忽略了。要欣赏着一路美色,撩拨起心田的几许春意,用阳光熨帖的暖,把选好的春天种子,撒播在事业上的那一片天地,又一次去努力谱写一篇春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