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艾冬春 ‖ 初冬的洸府河岸
呼呼的寒风刮了一天一夜,使得济宁的初冬好似进入了深冬,今日中午由于我的生活运动习惯,我依旧来到洸府河岸散步遛弯。踱步至河岸,此时的洸府河岸,悄然换上了金黄的盛装,晕染开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放眼望去,岸边树木林立。几株高大的白杨和法桐几乎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直挺挺地指向天空,简直就是一幅精炼的木刻版画,透着几分倔强的骨感。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几棵枫树,叶子并未全然落尽,却已转换了颜色,有的浅红似霞,有的深红如焰,燃烧着生命的最后绚烂。河岸的银杏褪尽了最后的绿意,披上半透明的黄衫,宛如一把把金色的小扇子,风一吹,叶片便如蝴蝶般纷飞,落在行人的肩头、发梢,又无声地滑入草丛。旁边的槐树林也换了模样,原先翠绿的叶子如今泛着浅黄,一阵风佛过,叶子簌簌往下落,铺在地上像撒了层碎金子,我忍不住蹲下来捡了两片,叶脉清晰得很,像刻着这一季的时光。岸边的垂柳,枝条也已软塌塌地垂了下来,绿意已褪,染上了淡淡的黄,风过时,偶尔扫过水面,划出几道转瞬即逝的涟漪。
沿着堤岸前行,脚下石英石铺就的河边路,石面不曾打磨得过分光滑,粗粗砺砺,踩上去有种踏实稳当的触感。河水静静地流淌,水色深绿,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景色。河边的芦苇都黄了头,风过来时,它们便齐刷刷地弯腰,又缓缓直起,那姿态,竟有几分像老者的风范。河面上也时有野鸭游过,划开两道浅浅的水纹,而后又迅速合拢。有调皮的水鸡时而潜入水中,时而浮出水面,只留下一圈圈涟漪,慢慢荡向远处的桥洞。偶尔还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它们轻盈的身姿,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又振翅高飞,消失在远方的天际。水中的鱼儿也不甘寂寞,它们时而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打破了水面的宁静,时而露出尖尖的小嘴,好像与你对话或亲吻。远处,一艘小船缓缓划过,船桨划破水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与岸边的鸟鸣、风声交织成一首交响曲。
漫步在河岸,与行人擦肩而过,有的三三两两,有的独自专行。有携手缓缓而行的老夫妇,低声说着家常。有相互依牵的恋人,在铺满落叶的路上漫步幽谈。在看不远处的凯赛大桥洞下,有个老爷子坐在小马扎上钓鱼,鱼竿架在石栏上,他手里攥着个保温杯,时不时抿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水面的漂浮,连我走过都没抬头。还有位老者脚边的塑料桶里已有两尾鲫鱼翻腾,他却并不在意收获,只眯眼望着水面,仿佛在数光阴的时光。另一对年轻情侣共用一根钓竿,女孩的手缩在男孩衣兜里,低声说笑,钓竿动了也不急......
我静静伫立在洸府河岸边,寒风拂过脸颊,水汽润进呼吸,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不觉一丝冷意,此时此刻,心中的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来时心上的那些褶皱,不知何时,已被这风、这水、这无边的景色,熨烫得展平。感觉今天是生命中最年轻的一天,现在就是最美好的时光。
- 上一篇:上一篇:「散文」文雨 ‖ 老宅
- 下一篇:下一篇:「随笔」吴 兵 ‖ 心宽随枝叶,艺高逐羽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