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艾冬春 ‖冬日的暖阳
寒风刮了一天一夜,使得济宁的天气好似进入了深冬。此时,我接到家乡的好友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他儿子明天结婚,邀请我去喝喜酒。他那兴奋的声音仿佛要穿透这寒冷的冬日,我盛情难却,答应前往。
第二天上午,我坐上了从济宁通往家乡喻屯镇的52路公交车。窗外的白杨树落尽了叶子,枝桠光秃秃地指向天空,田里的麦苗却透着一层嫩黄的绿,在寒风里倔强地挺立着。公交车沿着237国道前行,行至喻屯镇马店村,需换镇公交车527路,方可达到村庄,可是一问才知,那通往村子的527路镇公交车,要等车2个多小时。看看天色,又没别的办法,于是,我裹紧外套,顺着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前往。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风是干的,冷的,贴着地皮扫过来,卷起些微的尘土,带着一股子泥土的腥气。
行走在路上,一排排整齐的塑料大棚,规模宏大,一眼望不到头,伫立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间。白色棚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片波光粼粼的银色海洋,构成了当地独特的农业景观,不愧为是中国甜瓜之乡。目光所及,只见一片空地上,七八个人正忙着搭瓜棚,热闹得很。有人扛着竹片,脚步匆匆地往田埂边跑;有人蹲在地上,手里攥着铁丝,细细地把竹片绑在钢筋上;还有人抱着一卷塑料膜,几个人一起扯着,慢慢往搭好的骨架上盖。没一个人闲着,也没一个人抱怨,连说话的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忙活的热乎气。寒冷似乎被他们手中挥舞的农具击碎了,被他们口中呼出的白气融化了,被那一片勃勃的生机给驱散了。
我正看得入神,前方的田埂上,一个身影晃了晃,慢慢朝我走了过来。是个年轻人,看着三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不算矮,肩膀宽宽的,浑身都沾着泥。藏青色的外套上,胳膊肘、裤腿上,全是一块块深浅不一的泥印,像是刚从泥地里滚过一遭。“大叔,您这是往哪儿去?天这么冷,还步行。”我笑着说要去前面的村子喝喜酒,等不到往村里的公交车,只能慢慢先走。他听后,他二话不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叔,您等我一下,我开三轮车送您过去。”他的声音很亮,像冬日的阳光,带着一股朴实的暖意,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辞,可他执意如此。他带着我来到他的三轮车旁,那是一辆有些破旧却收拾得很干净的车,车上还放着一些农具。我坐上车,他熟练地发动三轮车,在乡间小路上行驶起来。
没过多久,三轮车就到了村子口,远远地,就能看到大街上竖着红红的彩门,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喜气洋洋。年轻人把车停下,扶着我下来,我再三致谢,他就跳上三轮车,很快就消失在村庄的尽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无比温暖,这冬日的暖阳,不仅洒在田野上,更洒在每一个人的心间,让这个寒冷的季节充满了温情与希望。我知道,这份温暖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在每一个冬日里,为我驱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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