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只能回味
夕阳的余晖斜洒在客厅的西窗上,映的室内一片柔和的桔黄色的光亮。他透过窗的玻璃,望着外面布了晚霞的天空,天空的远廓和澄明,显示时令已是晚秋,暑热此时已变成了习习的凉风。随着丝丝缕缕的风儿,那思绪已穿越时空,飘向了儿时在高高老运河堤无拘无束、漫坡里撤欢的情景。
那时,按现在的说法是学龄前儿童,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懵懵懂懂的,几乎没有时令、时间观念,只有热天和冬天之分。当收割完豆子、搬完玉米、抱完地瓜、打完稻子、种上麦子的时候,天已很凉了,离冬天不远了。
他将那时的情景与当下对比,看似在这夕阳西下悠然的时光里显得惬意,实则,心绪却不能平静,甚至于有些错乱和激动。小的时候多好哪!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不论是多忙还是有闲;吃喝拉撒睡是好是孬(其实,那年景,一个村上生活过得都差不多。好不到哪去,也孬不到哪去。)人们那精神头,都足足的,似乎那好日子的盼头不会多远了。
大人们似乎一年四季没闲的时候,从春天说起吧。人们御下冬天臃肿的棉衣,开始春耕生产了。说是春耕,但田里是过冬的麦子,基本不用管理,只是浇上几茬水如返青或灌浆时紧张几天,其他时间想着做点小营生如糊纸片子、纺棉花、纺经子打绳。这些不能明目张胆地干,否则,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两个经子蒲篓,需起个大早步行二十几里路,送到城里的印刷厂(当时用麻经绳捆书),天还麻麻的黑,叫醒传达老头。老人可怜开开仓库的门,就在乱纸堆里睡上一觉,等上早班了再交上,换上几块钱,那是莫大的高兴,至少柴米油盐的花销一段时间有了着落。
小孩们更是撒欢了。当杨树的叶子由含苞到打开伞成一片片叶子时,一群群的小孩就拍着腚齐唱:杨叶拍巴掌,小孩光脊梁。于是乎,埸院里每天正午时分,多了一大群嬉闹的光腚孩子。
他又想到了夏天。河里不敢去,怕淹死,那就去家后的方坑学游泳。水不算深,深的地方也就没过小孩子的头皮,没大危险。坑里鹅呀鸭呀的也来凑热闹,这就保不了水质,洗上一个中午,那鸭子毒就毒了小胳膊小腿的起红疙瘩,很痒有时抓破。不知喝过多少这样子泥汤子,终于敢下到河里凫水了。但每年也都有被淹死的,不淹死的在以后的生活中,增强了适应大自然的本领。不像现在,那么多人不会水,以至于洪涝灾害时,多人失踪死亡。
哎呀!他一抬头,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了,这时才意识到头晕晕乎乎的,睡意已袭来,不能再回味下去了,要回味的东西太多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办理,秋天、冬天的,慢慢的回味吧,一集一集的来,也许可能续成宏篇巨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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