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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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被反反复复的隐痛折磨了整整一宿，殊不知是来自脚踝的，还是源于心里的。余老太在院子里打理着刚刚苏醒的花花草草，兰馨独自坐在沙发上追剧《我的前半生》。贺涵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最终还有一条出路，那就是随它去，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呢，也就这样了，对么？”罗子君回答说，“对不起，你别以为你过去了以后，你就万事大吉了，还有下一个坎等着你，可人生不就是在这样的过程当中去成长的么？”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剧中的对话又一下子激起了兰馨心底的层层波澜，以至在人的心间久久回荡、侵蚀、叮咬。兰馨拿起手机，上翻下看，没有华忠的任何消息，顿时间，一种无边的失落感渗透进了她的脑海里。兰馨还是没有忍住给华忠打电话的冲动，不料又没接，兰馨一下子将手机扔得远远的，险些掉在地上。

“兰馨，中午怎么做饭？你还能去买菜吗？”余老太在院子里大声说道。兰馨听到了，但没有吱声，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这样对婆婆。

“兰馨，我们中午怎么做饭？”余老太走进了屋里，站在兰馨的跟前说，她以为兰馨没听到先前的话语。

“妈，怎么吃都行，我的脚今天疼得厉害......”兰馨瞅了瞅余老太，又继续看电视剧。

“噢，要不行，你去外面上的理疗店按一按？”余老太问道。

“小楠昨天说，华忠今天带我去，你看现在还不见人影。”兰馨埋怨道。

“他忙！”

“你儿子就只知道忙！”兰馨的火气一下子冲到了嗓子眼。

“什么是我儿子就只知道忙，兰馨你今天怎么了？”余老太一脸不解，一头雾水，一心猜疑。

“我没怎么，就是难受，就是不舒服。”兰馨眼眶潮润。

“那你可以回房间好好休息。”余老太极力控制着自己。

“我好好休息，那还要你儿子有什么用？”

“兰馨，你过分了，张口一个你儿子，闭口一个你儿子。我儿子是人民警察，他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余老太气得满脸通红，情绪也顿时激动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心里除了人民还有什么？我后悔，后悔当初嫁给了他，我真是瞎......”兰馨声泪俱下，面色苍白，强力地咽下了那几个字。万万没想到，平时和谐融洽的婆媳关系竟如此的不堪一击，在一言一语的争吵中变得僵化，变得破溃。

刚下班的华楠闻声立马跑进了屋里，站在余老太与兰馨之间，前看看后看看，不知该先去劝谁，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此时无声胜有声，电视机的声响逐渐又清晰起来。观众朋友们中午好，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近日，我省多地陆续出现爆发性流感病症，病因尚未明确。该疾病有典型的上呼吸道症状，持续高烧高热，呼吸急促，传染性强。目前，我市已经相继出现了相关病例，卫健、公安、交通等多部门已经全员在岗在位，将全力开展好疾病的防治救助工作。请广大市民朋友勤洗手、多通风，非必要不聚集，积极配合好防治人员的相关工作。此消息一出，三人都暂且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