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作品介绍：耿直的人做善良的事。俗话说，囤中有粮，心中不慌。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虽是普通人，但他有大胸怀、大格局，心系群众百姓，在农说农，种地言地。与农无关的事他一概不奢想，一心想为种粮着想，不想出现饿殍满地的情景，因饥荒而造成的背井离乡。蹉跎的岁月，人心都是红的。

内容提要：

这一冬干，来年庄稼欠收，老天好像与人们较上了劲，虽一直阴天，可就是不下雪，这令一直害腰疼的父亲，心里忧风戚雨，暗自焦虑。

为了给家宽余些，增加点额外收入，父亲饲养了一头老母猪，（方言老美）。这老美很是填欢人，每年下两窝小猪崽，卖猪崽的收入解决了兄妹三个曾令父亲棘手的学费难题。父亲是生产队里耕田犁地的能手，春季到来，父亲便套上几头牛，拉上耙犁犋子搞春耕。村里的小秃是解放初期，败逃的国民党军官遗留在村里的孤儿。这孩子生性刁钻，低邪歪坏，不学无术。出于怜悯，被左老六收为义子，父子俩相依为命。但小秃改不了骨子里的那股坏劲，成天价与几个村痞、二流子吃喝嫖赌，浪荡时光。简直五毒俱全，懒惰成性，偷盗也成自然。大队干部也曾试图对其教育引导，但恶性难移，无济于事。

劳美姑娘俊秀、漂亮、性格活泼大方，凡事敢掷敢下，就像个野小子一样。高中没毕业，由于一次意外“羞涩”的事故辍学，她痛苦了一阵子，失望了一阵子，但她没绝望，广袤的大地，生机勃勃，她想在农村干出一片新天地。

这天，劳美像往常一样来到东岭，那片茂密的紫树槐里，我行我素地趴在土坝上，双手托腮，非常惬意地俯瞰着土坝下，在田地里正举鞭策牛，热火朝天耕地的父亲，她心里如茅塞顿开，看着希望的大地，她萌生出要认父亲为师，决定当个耕田犁地的技术能手，为农业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二十一）

树影婆娑的窗棂旁，有个人影在晃动。九九一下子看到，她忙拭了把泪水惊恐地叫了声：“谁？”“是我，九九老师。”九九一听是父亲的声音，就放了心忙起床去开门。父亲说：“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九九老师。”九九打心里感激父亲，天这么晚了还不放心自己，说着开了门要让父亲屋里坐坐，父亲摇摇头说：“不啦，夜很深了，听说下半夜还有大雪要下，并嘱咐九九要保护好自己，冷吗，要是冷就回家抱床被子来。”九九咯咯地笑着说：“不冷不冷，多谢二斗哥的关心。”父亲似乎放下心，转身要走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九九说：“今天我去找了原大队长庆芝，他答应去找毛大亮支书，过两天队里会派个人来给你做伴壮胆，到时你就不寂寞，也不孤单了。”九九意外惊喜，高兴地对父亲连连说了些感谢感恩之类的话。父亲就要九九重新关上门休息了。父亲松了一口气，又来到了牛圈照看了下那几头他的老伙计，见它们都吃饱喝足，安详地歇息，父亲就满意地离开了饲养场。

阴沉的老天北风习习，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等到了下半夜，老天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越下越大，随着鹅毛般的大雪，下的几乎能陷到人的半个膝盖。天都半晌午了雪仍然没停，但还不见九九起床。父亲蹅着雪，一步一步来到饲养处里，打老远就对九九住的屋里喊着，九九老师，快起床啊，看啊，这雪下得好真是个好兆头，瑞雪兆丰年有了这场雪，来年咱农民的日子不愁没好光景，九九老师起床了吗，快来一块扫雪啊。边欢欣鼓舞着边来到门前，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九九住的屋门四敞大开，屋门里地上东西碎乱，还有雪花踩的乱脚印，床上地上的东西凌乱不堪，好像有人搏斗过的迹象。这个场面叫父亲大吃一惊，第一感觉不好，九九老师有可能出事了。父亲心头一震，火急火燎地叫喊着九九老师、九九老师。来到外边看着漫天的飞雪，他心急如焚，口里仍大声地叫喊着，从小晌午到了傍晚，仍找不见九九老师的踪影。

九九老师这下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这是母亲对一起寻找九九的社员群众这样说。父亲拧着眉，质疑地想，九九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到底去了哪儿……蓦地“啊”，母亲叫了声，她往坏处联想着，饲养处里有口井，自己也跳过，饲养员老赵头就是跳了此井，寻了短见。九九老师会不会也因为什么，遭遇不测想不开而去跳了此井呢？母亲便把这个想法向父亲一说，父亲心里猛地一咯噔，一阵紧揪，九九老师莫非真的出事发生了什么不测？跳了饲养场的那口井？不可能不可能，九九老师是个有知识、有文化、识大体有涵养的女孩，她绝不能因为一点不测，想不开就去寻短见。父亲极力不愿意往坏处想，可事实就是事实，等人们把九九老师从井里打捞上来时，让父亲震惊得再震惊，慌悚得再慌悚。看着九九老师的音容面貌，及一脸的愤慨和委屈，无奈又遗憾的面庞时，父亲如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与难受，整个在场的人都为九九老师寻了短见的选择，同情伤感的流下了酸楚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