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锤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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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六五年“五四”青年节这天，公社团委在公社驻地村西、中学北面的打麦场上扎起大舞台，召开全公社团员青年大会，对玉说荣获济宁地区“青年标兵”的光荣称号进行表彰。

      现场，当公社团委书记董文兴，宣布让玉说到主席台就坐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时就只见，玉说被激动的是两腿打颤，几乎是迈不上去大舞台，幸亏有人向前拽了一把；当公社党委书记泽盛奎，受团地委的委托，宣读“授予玉说同志青年标兵决定”时，全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激动的玉说是热泪盈眶。再看他的校长、老师们和同学们，那脸上高兴得是给乐开了花，把巴掌给拍得山响。

      当董书记再宣布让玉说介绍自己的事迹时，第一次面对麦克风，第一次面对这么大场合讲话的玉说，更是让他激动得嗑嗑巴巴地，把话给说的颠三倒四，都不成句了，引得全场一阵大笑。

     表彰大会开过不几日，团县委派揭国玉部长，和公社团委董书记一块找到玉说，让填写一份“后备干部登记表”。揭部长说，现在团县委的领导班子人员，大都是抗战转业来的老同志，不适应做青年工作，得培养后备干部。他还说，经团地委提名，县委领导推荐，确定玉说同志为团县委的后备干部。还透露说到省团校学习培训一年后，回到县里任团县委书记。

      填表、政审、体检，一切手续办的非常麻利、顺当，玉说在家光等着听通知去报到了。可不几日，玉说等来的是“因结婚，一票否决后备干部选拔”的谈话。

      听了领导的告知，玉说的脑子一下子给弄晕了，当场后悔得没法说。但在领导的一再劝解下，玉说好像又成长了一大步。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进步的机会多得很，要经受住组织上的考验。他在心中给自己说：“只要肯努力，定能获成功！”

      玉说的妻子知道这事后，哭着闹着提出要离婚。妻子说都是她拖了玉说的后腿，是她耽误了玉说一步登天的大好前程。妻子还说，她很爱自己的丈夫，不行就来个离婚不离家吧！但是，不管妻子怎么想，还是怎么说，玉说坚定的决心是：不要前程要道德、要良心！他劝妻子说：“你为这个家吃了苦，为支持我的工作付出了劳累和心血，我不能做自私的小人，做没良心让世人咒骂的陈世美！”他还给妻子说：“要是单为了我的前程，咱俩要是真的离了婚，把你给甩掉，世人不说什么，老天爷也决不会容忍的！”

      荣蓉对玉说的不为官利名，爱情到永远的态度和做法，感动的是悲喜涌心头。她给老娘说：“我和玉说好了这么多年了，还真的没有看到在他内心里藏匿着让人亲佩的高贵！”她还说通过这件事，她更加喜欢上了玉说这个小弟弟。她还把心窝里的话掏出来给老娘说：“我特别害怕他真的和妻子离了婚，给伤害了他的好妻子！”她说玉说的妻子也是个心底善良，世间难找的好妹妹。老娘说：“这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这年到了捱麦口，麦穗犯黄的一天上午，大队支书找玉说谈话说：“公社党委调你去公社中学任教，下午就得去报道。”

      玉说听了支书的话，先是觉得是支书拿他开玩笑，再就是支书在叽笑自己，立马就要发脾气来急的。待支书递上公社党委的通知书，让他看过后，又一下子把自己给弄蒙了。

      玉说觉得自己只是个初中生，怎么能有资格去教初中，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在难为人吗？就给支书说自己不能去，承担不了这个职责。支书说去不去的他管不了，不当家，说这是公社党委决定的。接着支书又说：“还是去的好，虽说现在是临时调用，将来定有转公办老师的机会，这是对你的重用。” 

      待玉说缓过神来一想：觉得这也是件好事。又再一想：跟着自己的老师当老师还怕有难作？就问支书：“我走了，咱大队的这个耕读班谁来教？”支书说：“你放心，大队已经研究过了，让你的媳妇来接这个班。”一听这话，玉说在心里高兴的是几乎要跳起来。他觉得这是做梦娶媳妇、天上掉馅饼，难得的大好事。他在心里想：这样不仅让自己能由挣工分变成拿工资，沾上了公家的边了，而且让妻子不但不用再下地干活出苦力了，而且这工分也能挣得多，还能照顾好自己的家。就这样，玉说被选调到他的母校、公社中学任教。他的妻子在村里，成了一名让娘们姊妹们羡慕的小老师。

     玉说在中学担任班主任的班级，是一个特殊的班级。全班六十名学生，全部都是从各大队推荐选拔上的往届高小毕业生，专为公社直属机关部门及粮所、信用社和大队培养的人才。因而，学生年龄大都在二十岁上下，还有几个学生已经结婚生子。

      面对这样的学生成份，开始玉说要上讲台时，的确从心里有些打怵，简直就好是十五只水桶打水，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怎么个才好。校长看出了玉说的心思，给以鼓励说：“学生们都很敬佩你这个青年标兵，都想在你的教导下成长，放开思想，大胆的走上讲台……”

      教导主任、玉说原来的班主任田老师，为了鼓励玉说上好第一课，亲自陪着玉说走进教室、登上讲台，跟堂听课。几堂课讲下来，吸引住了同学们。再加上玉说一有空就往班里跑，加强了与同学们的交流，便很快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师生之间没有了隔阂，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特别是让玉说感动、永远记在心里的是一天中午，他刚吃完饭来到宿舍准备休息一下，突然肚子疼得实头打滾的给出命汗。当喊来校医查看时，怀疑是烂尾炎，说得赶快送公社医院救治……

      还没有等校医的话说完，就只见班长刘振华叫来王体梅和王玉民等几个同学，快速拉来地排车，由王体梅等同学架稳车，个高一米八个头的刘振华同学，伸手从床上把玉说抱到车上，几个同学拉的拉、推的推，快速往公社医院里跑去。

      当几个学生拉着玉说跑着跑着，大个子刘振华同学见路面疙头榔畸的，地排车被颠达的很，怕玉说老师吃不消，让停下地排车，弯腰搭肩背起玉说就往医院跑去。等跑到医院时，就只见刘振华同学被累得气喘嘘嘘、大汗湿透了衣衫，让玉说得到了及时治疗。

      到了年底，玉说正集中精力带领同学们备战期终考试时，公社团委董书记急急慌慌地找到他说：“你出来这几个月，您大队的俱乐部快垮了，是宣传队自动解散了，图书室快没书了。现在又到年终了，县里和公社里正准备文艺汇演。县里的领导说不能缺廉茂屯的台柱子，不能让廉茂屯的红旗倒下去！”最后董书记说：“经公社党委再三研究，决定还得让你回去挑大粱！”

      作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的玉说，觉得自己就是一块革命的砖，那里需要那里搬。他没有讲价钱，更没有打别楞股的理由和时间，说叫走就得走。

      在玉说离开学校时，他的学生们是团团给围了上来，抓住自行车不让走。在玉说的再三劝说下，再加上校长的前来解围，同学们只好送了一程。

      就这样，玉说就又回到大队收拾残局，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也就在这同时，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百姓统称的“四清”运动进入到了整团的阶段。这就在社员中有了“先整党、后整团，末了再来整社员”的顺口溜。这整团，让玉说更是忙上加忙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