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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乡、王海青等 | 关于《民间布衣志》的评论

来源:本站    作者:吕家乡、王海青等    时间:2024-04-26      分享到:


编者按: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我竟因一本不合时宜的书《民间布衣志》而得六位知音:吕家乡、王海青、张恒利、刘语希(连续写下两篇书评)、储潇、周珍。六位老师的书评都跳动着热切的血脉与对于文学的真知灼见,现汇集一处,奉献给大家。


目      录


1、我读《民间布衣志》

作者:吕家乡

2、民间、民间立场与民间写作

作者:王海青

3、好的作品能引起读者共鸣

作者:张恒利

4、不合时宜留春驻

作者:刘语希

5、那些让人窒息的文字与布衣乡亲

作者:语希

6、甘为运河岸边的“纤夫”树碑立传

作者:储潇

7、世界读书日庆贺李木生《民间布衣志》出版

作者:周珍
 



我读《民间布衣志》

作者:吕家乡(根据语音整理)


1

第一部分(2024年3月26日)


木生啊,我这两天在读你的《民间布衣志》,这本书太好了,不是一般的好啊,非常好啊,让我感动,让我震撼啊。这是一些血泪文章啊。我一方面很爱读,另一方面有时候又读不下去,因为读起来太难过了,往下读,对于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是个巨大的考验啊。

你写的这些人物,都是这个时代的化石啊。你给他们写了这个算传记吧,也就是给这个时代留下了一个一个的活的化石。这些化石都浸透着你的心血啊。这是一定要传世的。

我想啊,你为什么写的这么好呢?首先你动笔之前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做的太充分了。一个方面就是,你对于和人物有关的时代背景方面有充分的了解,和人物有关的专业知识准备也很充分。例如涉及到上个世纪五十年初到七十年代末的一次次大事情,你对那些情况都是了如指掌并有着深透的认知。在专业知识方面,你写到汉代的石刻,你确实有一定的研究;写到绘画,你对于绘画艺术做了学习与研究;写到书法,你对于书法艺术以及各朝代各名家书法的特点,都有着深切的了解。如果没有这些准备,你写这些人物是很困难的。

第二个方面就是你对所写的人物,他们的经历遭遇,他们的家庭环境,他们的性格等等非常的熟悉。对人物的了解不是粗略的,和记者临时访问一个人,写一篇访问记,完全不同。你对人物的了解是立体的,尤其对人物内心世界的了解,真是体贴入微,感同身受啊,要不然你不可能写得这么动人。因为你对人物有这么深切的了解,对时代有这么深切的认识,所以你在动笔之前,就对于当时的整个环境也好、对你所写的人物也好,具有很强烈的感情,你的笔墨很自然地就渗透着感情,渗透着你的血性。以上是说你动笔之前充分的准备,这是一般的作者不具备的,甚至不注意的。

再一个方面,动笔之后啊,你是在精心的写作,绝不是漫不经心地写。每一篇都是你的精心之作。比如说怎么选择材料,怎么确定轻重详略,抓哪一些细节,怎么开头,怎么结尾,怎么结构布局,读者稍微仔细看看,都能看出来你在精心地推敲。

你的语言文字,我越来越体会到有你自己的风格。语言文字很讲究,既有气势,又有韵味。既能够让读者受到“裹挟”,又能够经得住读者细细地品味,做到这一点不容易,这也成就了你文章精品的品位。

以上是一些总的感觉,下面我说说对几篇具体的作品的感受。有几篇文章非常非常地打动我,震撼我。一个就是写张圣时那一篇,最让我震动的,就是第28页,你写他不得不妥协认罪,那种内心的煎熬,太有深度了,一般的作者是体会不到,写不出来的。因为我有这方面的体验啊,所以一读到这个地方就深有感触。

再就是写朱锡禄那篇,写到他爱石头和爱妻子的矛盾。本来爱石头和爱妻子不应当有矛盾,但是在那一种困顿的生活环境当中,就产生了那种矛盾。那种撕心裂肺的内心的折磨,哎呀,别人没法理解呀。你体会到了,把它抓住了,把它写出来了。这些地方太感人了,是很独到的一些东西。

另一篇写陈我鸿,有个地方写到“我是活下去还是死去”啊,那种内心的纠结,我是深有同感的。我读到这个地方,就回想起当年我的类似的经历和体验。这个地方写的太有特色了,太有人性的深度,也太有时代的深度了。只有在那个纵横坐标的特殊节点上,才能逼出人性的那样的一种深度表现。

还有一篇是写残疾诗人董业冰的,我觉得你是用的小说的写法。用小说的写法来写真人真事往往给人一种有水分的感觉,但是我读你这篇文章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和人物合为一体了。比如他临死以前对妻子的那一些谈话,你写了好几页,写的太有深度了,太细致,太精彩了。单凭技巧是写不出来的。你进入了人物的内心世界。那是人物在说话,也是你自己的心声啊。这些地方,我阅读时就不由地流泪,又感动,又觉得心里疼得了不得。

最后我才体会到,为什么你这本书出版所遇到艰难与波折了,因为你所写的人物,几乎全都是那个世道的受难者,而不是那个世道的点缀,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你对于那个世道的分析与评价,与你对于一个真正人性的光明的时代的期盼。当然这个作品不合时宜了。也正因此,他们成了那个时代的见证,那个时代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化石。这本书是非常值得写的,我非常感谢你留下了这样一些化石。




2

第二部分(2024年4月1日)


木生,你这本《民间布衣志》我全部读完了,一篇一篇看的是津津有味,兴致勃勃,感慨系之啊。我一面读,一面回想我自己的经历,从小到大的经历。前面第一辑第二辑里我很喜爱的篇目,上次已经讲了。第三辑第四辑第五辑里,也有许多我很喜欢的文章,我觉得可以称为杰作的,例如,写那个哑巴赵建德的,写那个半瘫痪的徐庆群的,写教育世家怎么爱书护书的,写那个救助动物的朱文霞的,写那个悲剧女性老四婶的,还有就是写你的三位母亲,你的生母,你的继母,你的岳母,她们都是同样善良的,施恩于人间的女性,也都是时代的见证人啊。还有那篇写渔鼓父女的,让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夜晚听渔鼓坠的情景……我读这些文章,总能触动我内心最深处的一些东西。也可以说你这些文章的笔触啊,写到了人性最深处,以及时代最深处的一些东西。另外我很感兴趣的还有介绍《戏说红楼梦》的那篇,任松筠这部书我还没听说过嘞。

以上是说我很喜爱的一些文章的篇目。下面说说我从你这本书里面得到的一个体会。我体会到,民间人物是一个很尊贵的称谓啊,以前我还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呢。民间它是和庙堂相对的。所以是不是民间人物啊,和你的文化水平无关,和你的专业分工也无关,你可以是作家、诗人、教授、画家,歌唱家,《民间人物志》里面都有。能够称得起民间人物,最主要的标志就是你的根是扎在民间的,你的眼睛是向下的。就是说你是心系苍生的,不是向往庙堂、一心往上爬的。所以啊,能够称得起民间人物,这是是相当高的一个门槛。民间这两个字,就会把许多的知识分子,那些所谓有头有脸儿的知识分子,挡在门外了。

另外,读完你这本书,我就想到冯骥才的一本书,我记不很清楚了,好像是写那个特殊时期的100个人的故事吧。我至少读过一部分。由他这本书,我就想到两个建议。一个就是,你写了50个人是吧(实际是60多个)。你这个民间志,是不是每一篇能够让它的篇幅稍微接近一些,均衡一点。当然不一定要每篇篇幅差不多,就是说不要长短差别太大。这是一个建议。再一个建议,就是文章的总体风格上能够比较的趋近一些,不说完全一致吧,总要让这个风格能够差不多,总体上是不是可以更加这个大众化一些,因为是写民间的嘛。前边说我很赞赏的文章,像写那个残疾诗人的,那个写法确实很精致,尤其心理描写细致入微,是不是稍微再向大众化这一方面靠拢靠拢。希望让你这本书在总体上,保持一种大众化,或者说通俗化这么一个基调。这是我的第二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还有一点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啊,有一篇写微山湖鹰帮,就是用鱼鹰来捉鱼呀,我觉得这个对鱼来讲就显得有点残忍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忍痛割爱啊?我这是随便一说。另外,这本书印刷上可能还是有一些错字。建议再版的时候,或者大改或者小改。

读完你这本书很有收获,让我的精神境界得到了提升,自己的情绪啊,性情啊,也得到了陶冶,让我向民间更趋近了一步吧。从内心里面感谢你。总之简单一句话,希望这本书成为真正值得传世的一本书。



民间、民间立场与民间写作

——由李木生《民间布衣志》想到的

作者:王海青


对李木生先生散文的印象,从济宁走出去的著名作家王开岭曾经写过一篇别样角度的评论《精神民间的书写》。在评论中,王开岭说:“作者发现了这样一个让人尊敬的民间,他承认它,更珍惜它。这是一个物质的民间,更是一个精神的民间。从某种意义上说,作者本人,正属于这样一个民间。"我想,王开岭这段话是可以作为李木生新著《民间布衣志》的一个注脚的。读罢《民间布衣志》全书,仔细品品,作者对收录在书中的这些民间人物是怀着强烈的欣赏、热爱、崇敬、悲悯之情的。因为这些民间代表人物身上具有高尚的品格,呈现着真善美的精神风貌。他们被埋没在底层、受着困苦却又站立向上、抒写着自己精彩的人生。作者如此热爱这些民间人物,说明他属于他们中的一员。作为一名写作者,李木生自觉地担负起了民间人物代言者的角色。

在李木生的很多作品中,“民间”是一个出现频率比较高的词。(据我的印象,此外还有自由、平等、平民、布衣、真诚、爱等)什么是民间?界定民间的概念,才有助于从宏观理解题材选取的范畴。山师大老教授吕家乡说:“民间,是与庙堂相对的。这些人物的根扎在民间,眼睛是向下的。”其实《民间布衣志》的作者李木生的写作之根就扎在民间的大地上。他作品的字里行间秉持的都是作家的民间立场。说到民间立场,让我想到身在庙堂的张养浩,还有他广为流传的名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才是一个真正心系天下苍生的人。说的话稀缺而珍贵。他比“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范仲淹,似乎更本真、更有风骨。民间与庙堂,对所有的写作者,都是一个考验,也是一道选择题。人类文明进程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是盯着庙堂,盯着高高在上的功名利禄,还是把一腔的热爱、钟情投入民间?

除《民间布衣志》中的人物,多年来,李木生还“写”到了大量的民间人物。我这里所谓的写,不是人物传记式的大书大写,而是一些零言片语式的涉及点画。对潜隐于民间的“人性之美,人间之善,人情之真”(《民间布衣志》序),李木生总是情难自己,不吝笔墨,竭力书之赞之,写下自己的欣赏与钟情。《民间布衣志》一书,还有他对民间的书写,让我感到李木生身上拥有着浓浓的民间情怀。

《民间布衣志》的出版,还让我想到,古时,无论史学著作,还是文学著作,多为帝王将相树碑作传,而草根们是难以列入门墙的。这是人的价值取向问题。所幸,司马迁开了一个为民间人物写传的好头。想想一部书上除了帝王,就是将相,将是何等的单调,何等的乏味。(也不仅仅单调、乏味,还有深层的写作者对权力的膜拜与谄媚。从二月河的清帝系列,我们看到的是本应受到批判的君主专制,却受到粉饰与美化,与现代文明相悖的陈腐思想的渣滓,还在泛起,还有着广阔的市场。它的大行其道,不得不引起我们对现处文化环境的反思。)一个大自然只有参天大树,而无小花小草,还有多少滋味,多少情趣。但人们的思想观念,却长期居于一隅,重视了此,忽视了彼。长期以来,作为写作者,忽视的恰恰是最重要的如草芥的民众与家常以及卑微的花草。从庙堂转向民间,是写作者思想观念转变的一个表现。这一观念的转变,才使得历史更生动,才使得自然更美妙。

有民间、民间立场,自然就有民间写作。关于什么是真正的“民间写作”,很多人都探讨过,包括莫言。他在苏州大学“小说家讲坛”的演讲中,表达了这样的观点:“‘为老百姓的写作’其实不能算作‘民间写作’,当作家站起来要用自己的作品为老百姓说话时,其实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比老百姓高明的位置上。真正的民间写作就是‘作为老百姓的写作’。”莫言强调了写作者只有具有平等的精神,才能进入真正的民间写作。我认为,汪曾祺的小说是典型的民间写作,一个是作者在文字中不端架子,另一个是作者所选所写的,都是些普通人物。《民间布衣志》亦是鲜明的民间写作,不同的是,这本书是以散文的样式进行的书写。

关于“民间写作”的重要意义,李木生说过这样一段话:“我们要坚定一个信念,这就是民间书写。民间书写很重要,只有民间书写丰富起来,丰满起来,热闹起来,蓬勃起来,一个国家的血肉才会丰满,筋脉才是舒展的。越来越多的人动起笔来,写下自己的经历,写下身边的人和事,我们留给后人的中华民族的历史才是全面的、立体的、厚重的。真正能够留下一些真实的东西,我们的国家才能称为伟大。”也在提醒我们每一个写作者都有承担民间书写的责任。

作家是否能坚持民间写作,莫言认为:“有时候也不是他(作家)自己能够决定的。一般情况下,刚开始的写作都是比较民间的,但是成名之后,就很难再保持民间的特质。”这让我们有所警惕,有警惕就有可能较长时间地保持自己的个性、保持自己的民间心态。让自己心系民间,根扎民间,不偏离民间立场,还得像李木生一样,“我得常常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在与大地相依为命,所发的是不是草根的声音。”(李木生《金志文同志》)



好的作品能引起读者共鸣

——《民间布衣志》读后

作者:张恒利

本书作者说:“我有一个梦想,远离伟大,为50个底层的普通人立传,以其让人性的辉芒稍稍现其本色。”如今,历经“波折与延宕”后,这本书与读者见面了。里面的大多篇章都读过,这次仍然从头到尾,一篇不落地读之。《跋》文最后一段说:“将来,我们都会离去。或者,在我们统统离去之后,依然会有人翻开这部书,为这些人物掬一把泪水。”何止将来,读着读着往往就会泪水盈眶,为书中人物的悲苦命运唏嘘。

这是一群怎样的人?这是一群追求自我人生价值的人,不追名,不逐利,即使在风雨如晦的环境中,他们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所爱。这是“民间”的“草根”,他们与“庙堂”无缘,即使有人有机会进入“庙堂”,他们选择的仍然是坚守本心,不为名利所动。他们“不依不傍,不求不攀,不谄不媚,让自己的思考自由地开掘,在一个‘草芥’般的地位上,默默写出锦绣华章”。

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锦绣华章”,每个故事都让读者心潮澎湃、泪水潸潸。董业冰是作者最为钟情的,书中用了31页文字来絮叨董业冰在生活与文学追求间的艰难抉择,尤其用了大量篇幅来“复现”董业冰临别之际与妻子的“告别”,温情与柔情、爱情与亲情,在字里行间流淌。《哑人赵建德》和《瘫行徐庆群》两文都有10页文字,这三个残、哑、瘫之人,都是作者和着泪水写成。世俗的各种不解成为他们人生路上的冷枪暗箭,让其本就艰难的人生雪上加霜。还有《渔鼓父女》,在悲凉的底色上我却读到了作者与二头间隐隐约约的一份“初情”,越读越有味。

书中“布衣”,遍布济宁民间各个领域。全书五辑57篇文章涉60多个“布衣”,有画家,有书法家,有文物看守者,有歌唱家,有按摩师,有养蜂人,有厨师,有流浪猫狗收留者,有荒山植绿者,有教师,有茶知己,有武术师,有鹰帮,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单就画家来说,有用画笔留存城市记忆的周文奎,有用素描为微山湖画像的赵明程,有画兰花的李福林,有粉画家张庆泉等等。

这些人的故事,都在作者李木生先生笔下凝固成“岩石”,定格为时代的“化石”。喜欢李老师的文字,完整的读过他的《迎风之灯》《天地苍茫》,今又拜读《民间布衣志》,更是折服于李老师的文笔。这些故事之所以让读者沉迷其中,一是文中主人公本身的故事就是感人的,二是作者“以悲悯之怀对人性的挖掘以及弥漫在字里行间的爱”。作者在讲述故事,更注重挖掘故事主人公身上熠熠生辉的人性之光。与李老师有过一面之交,感觉他是一个低调内敛的人,可在他笔下的“布衣”身上,他却不吝赞美字词,抒情议论性的文字如繁星散布。在武氏祠的保护者朱锡禄一文中,作者写下“乡野,民间,底层,又该会有多少默默无闻者的心怀里,藏着这样的美与激情、盎然的春天和葱茏的生命?”还有《悲怆陈我鸿》的这段话:“十余年的流浪生涯,正是他的黄金年华啊!他们的孩子,是生在破庙的墙角,还是生在秋雨中的桥洞?欺生咬穷的狗,可否撕破过他的裤腿?当他从老乡的自留地里偷偷拔起一根萝卜,揩去泥土,再撩起衣角擦拭后交给怀孕的妻子时,其憔悴的脸上,可曾泛起过一丝男人无奈的歉意?阅遍世态炎凉的眼睛,是否要在辗转难眠的深夜充满着忧伤的泪水?泣血的灵魂,曾有过怎样痛苦的呻吟?无望的胸怀,又有过怎样冰冷的绝望?”六个反问,两个层次,前三个概述故事,后三个直击人的心灵深处。连续的反问,问谁?问陈我鸿,更是作者自问,是作者内心的反省,是作者“以悲悯之怀对人性的挖掘”。

在阅读本书的过程中,听到了山师大吕教授对本书的评价音频,以及音频中传来的哽咽声。是啊,好的作品是能引起读者共鸣的,李木生先生的这些文字犹如一枚石子,在我的心湖之上荡起层层水花,久久不能散去……


不合时宜留春驻

——读木生先生新书《民间布衣志》

作者:刘语希

捧书如面。那些济宁地域的布衣天子(布衣天然乃得天趣故曰天子是天之子也)们就如常驻在一句句寻常文字铺陈构建成的古老国度里,春天里,夏天里,秋天里,严冬里,风雨里。推开一扇院门,准能和谁谁喝半天浓茶或苦酒聊上半天儿,没准还要蹴膝揽云就月映雪吟数句泪两行永不思归。全书五辑,57篇文章,传写60多位“民间布衣”,遍及民间各行业。有书画家文物看守人,有按摩师厨师,有荒山植绿者,有教师,有茶人,有武术家,有湖人鹰帮……凡所应有者,无所不在。张圣时、朱锡禄、陈我鸿、二头……描写他们跌宕沉浮的苦难人生而不是去歌颂高唱某些东西在当下多被认为是不合时宜的,但木生先生不管这些,他就是要用摇曳着烛光的那一支笔留下他们常驻善良人心田上永远的春天里,给这些历经人间苦难的灵魂,以最深厚的慰藉。山师大文学院九十余岁的老教授吕家乡先生读之热泪潸然,云此等文字皆醮心血写就,足堪比天津作家冯骥才力作《一百个人的十年》。我读书中《渔鼓父女》文丛觉得更似鲁迅先生《朝花夕拾》一般悠远冲和又切近浓厚。不唯叙述刻画重情重义,实可当研究了解济宁当下社会的一本民间人物史来看。当前江河错乱山峦崩圮内外纷扰鹅毛杂碎,世人多生戾而或为蜂起挟怨或孤狼狠贼或坑蒙拐骗十恶难赦而少勇毅纯良清心守诚踏海摘星探月读书之为。烟尘塞天滚滚,读书尤难,写书更其难矣。木生先生能拨俗务披蝇扰著此以录众生相,不唯立言其于世实大功一件。“你所写的人物,几乎全都是那个世道的受难者,而不是那个世道的点缀,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你对于那个世道的分析与评价,与你对于一个真正人性的光明的时代的期盼。当然这个作品不合时宜了。也正因此,他们成了那个时代的见证,那个时代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化石。这本书是非常值得写的,我非常感谢你留下了这样一些化石。”(吕家乡语)吕老高屋建瓴,深谙木生先生法旨。打开两页书,推开一扇门。无数个春天已经走远凝固成文字之城,书里的那些布衣市井小民历经四季永在那里活生生的等着你去看。


那些让人窒息的文字与布衣乡亲

——读木生先生新书《民间布衣志》

文/语希

 

乡贤木生先生的大著《民间布衣志》终于出版了。我得了一本,却迟迟不忍、不敢或不能翻开这些厚厚的书页。其实书里多篇文字早已在垦荒一代公众号上发表过。我因喜爱这些深挚激烈婉曲入微传神的文字,在个人公众号也原样克隆转发过不少。可惜这两个公号和那些美好的文字,都早已被封存在闪耀着现代科技之光的无尽黑域中了,仁厚的地母呀,愿他们不屈的灵魂,在你怀里得到永恒的慰安。那时我读这些血泪文字不止深夜涌泪,更为那些历经沧桑磨难饥渴顿踣,然并未迎来温暖明媚春天,却在漫天风雪寒霜中受尽迫害、孤独死去的人物,每每压迫到喘不上气,不能呼吸。黑铁一般的生活毕竟不都是那帮碌碌庸才撰写的才子佳人小说,没有大团圆的结尾。从泪目了我的渔鼓父女,到震撼了我的张圣时、陈我鸿、董业冰、孔祥玉、贾锡英、三位母亲……木生先生是熟悉并认识这些布衣亲人的。同时代很多作家很多人也认识他们熟知他们。不同的是有人见到苦难中的他们心如刀扎,意难平息,泣血记录下他们的苦难,好让更多人看到苦难、认识苦难,进而思考苦难来自何处,使自己和所有人不再陷入苦难经历荒唐。有人则熟视无赌冷血麻木视如草芥寻常,不肯注一目着一字更不肯伸伸手送个雪中暖炭。更有人落井下石草菅人命以邀功请赏拍马溜须……是呵,我们不能只看到苦难,更不能面对这些苦难时只洒出一两掬廉价的同情泪滴儿,并惊叹赞赏一会子作家细致入微的体察与文字表达张力。这样就错过了独立思考,错会了作者劳神费心摹写这众多草民的大功与深诣。春深子夜,河池蛙鼓,旷野微风。夏尚未至,几只蚊子却咬得我心焦难眠。盯着昏黄的台灯下厚厚的的书页里那些被压扁了的布衣草民,想到一年又一年三百六十日,永不停息地加在他们身上的风刀霜剑,想到那些夜雨风霜还在送美团饿了么的骆驼祥子一样,不见天日的黄袍郎、大卡车司机,那些被裁“待就业”还不上按揭贷款房子被法拍、一家人还要背债流离四散的可怜人、被非法合法侵吞了一生积蓄养老钱的可怜人……我觉得我也是他们中的一根儿枯草,每时每刻煎熬挣扎在凄风苦雨里。小时的我响应建设四化号召幻想着教育救国、科技救国,现在才懂前后轮回周而复始,祖国那么强大且将永远繁荣昌盛下去,哪轮得你这牛马骆驼蝼蚁置喙。昏暗摇曳的灯光从书里唤出他们紫色的白色的透明的灵魂,时时贴在天花板上舞动。再不能熟视无睹司空见惯地麻木生活下去!家长教师应该救救那些被作业考试分数压垮的孩子,作家应该记录人间悲愁揭示真相假相扭曲荒唐,专家代表应该说人话办实事儿,燃气表电表水表不应该多走字儿,城管不该随意驱赶商贩,保安不该难为袍哥儿,放个假应该放个真假,不应该再调休……感谢李老师这本已打开的书和我们拧巴的生活,感谢这几头大象小牛般的蚊子不肯让我昏睡半个春之残夜。


甘为运河岸边的“纤夫”树碑立传

——读李木生先生《民间布衣志》偶感

作者:储 潇


碌碌半生,除了教书育人以挣点养家糊口的碎银子之外,零零碎碎的阅读是我多年坚守的习惯和爱好!细数我读过的数千部林林总总的书籍,曾影响我一生乃至让我感动震撼过的,无非是中国的四大名著及世界级著名作家高尔基、托尔斯泰、福楼拜、果戈里、契诃夫等人的作品!这种美轮美奂的读书之乐却属于二十多年前的过往!

然而,历经二十多个夜深人静之时,我拜读完李木生先生的新作《民间布衣志》之后,徜徉在斑斓多彩的文学艺术殿堂里的快乐、幸福、充实、惬意之感,油然而生!正如木生先生给我的赠言“相遇多么美好,让我们一起读与写,为这个人间留下点东西”!我顿觉到,读书多么美好,读我仰慕的师者、文友木生先生的大作,更是美好的人生体验!

记得大约是七八年前,从《木生垦荒》公众号有幸读到木生先生的系列作品,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扑面而来,在这个浮躁喧嚣、利来利往、人心不古的尘世里,竟然还有人在用心血和泪水播撒浇灌如此清澈、震撼、温暖、曼妙的文学种子!拜读完每一篇激情澎湃的文字后,都会清晰地记住一个“李木生”的名字!

一个年愈七旬的垦荒者,攀登在文学的荒山上,展示着愚公移山一样的博大精神,在为这个略显寒凉的人间探寻文明的沙砾和玉石!

手磨破了多处,他不嫌疼!腿跑断了筋骨,他不嫌累!汗水流成了小溪,浇灌着脚下的草木,他却感到欣喜和满足!惟有跟着他挺立了七十年的腰杆,仍然不屈不挠,刚直挺硬,像矗立山头的那棵棵苍松,俯视着运河岸边的百姓们匆匆而过、颠沛流离的生命!于是他把山顶那棵最高、最粗、最壮的松树,斧凿成顶天立地的大笔,写尽人间沧桑,写好人间正义,写下那些被时代的风雨摧残过、蹂躏过、迫害过却迎难而上、逆光而行、为弘扬家乡的运河文化流淌尽毕生血泪却九死无悔的六十五位民间布衣的传记!

让这六十五位鲜活闪光的民间布衣的生命,留在史册里,是多么艰难的抉择和挑战啊!这是木生先生担保着一生的荣誉和脆弱的老朽之命去面对乌鸦们聒噪的品头论足和源自阴沟里的苦雨腥风!他何曾没有体验过他最钟情的“大自然”曾经赐予他的“恩惠”呀!但他是军人,是钢铁战士,他手里不仅有赵鹤翔先生赠予的“打狗棍”,还有亮闪闪、明晃晃的钢枪!

两千多年前司马迁笔下的《史记》中的《三十世家》也曾有陈胜吴广这样的小百姓,他是在受“宫刑”之奇耻大辱之后写下的“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我想,木生先生虽生逢时代之幸运,未曾体验司马公之悲催,却也顶着如雨的“权势”的“砖石”,用瘦弱却坚硬的脑袋抗击着,写成了这部二十六万字的宏篇巨著!

这部书是写给那些为古运河宏伟蓝图倾尽一生的才俊们,写给那些描绘济宁州锦绣河山的艺术家们,写给那些本来能够为孔孟之乡建功立业、却被时代的风霜雨雪击溃扼杀的可怜生命们!这部大作,有着千钧的份量!有着火热的温度!有着深厚的情怀!更有着“为生民立命”的呐喊和呼唤!

掩卷深思,感慨万千!可贵的是,木生先生对于众多的人物,描写手法各有不同,各有千秋,绝不千篇一律!这也是作者多年来从事新闻行业练就的“独门绝技”吧!每一个人物形象都在我的眼前跳跃、舞动!都将永驻在这美好的民间永不枯萎! 

六十五位人物形象中,五十一位健在,仍在追赶时代的列车,载运着他们美好的理想,为这个社会奉献着艺术、血泪和躯体,绽放着民间布衣的光辉!可悲可惜的是,其中的十四位再也无缘读到木生先生的《民间布衣志》,再也无法倾听木生先生振聋发聩的呐喊,再也无法体验今朝还算和煦温暖的阳光,再也无法索求那段颠倒黑白的历史曾经亏欠他们的“孽债”!

正在天国里自由追逐梦想的十四位逝者,他们想不到的是,有一个叫作李木生的72岁的老人,还在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多年后,仍然记起他们,怀念他们,并提着心、吊着胆,用犀利、生动而又温暖、多情的文字祭奠他们,让他们那束曾经微茫、柔弱的光亮照耀在今天春暖花开的大地上,闪烁在运河之都的天空里,镌刻在中华文学史的长廊里!

对于这部大作的出版,倘若天堂有知,我想,最欣慰、最感动的应是残疾青年董业冰。木生先生用了最大的篇幅30页,约计两万字,以《一个残疾青年的文学人生》为题,分别以三个篇章《上篇:在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个姑娘理解他的文学梦》《中篇:跪着爬着,也要仰望星空》《下篇:泉城,你可曾理会一个残疾人临终时汩汩的泪水?》,饱蘸真情和泪水,倾尽一个作家心底的同情、善良、责任和使命,迸发出这篇最有震撼力、最为感动人的祭文!

木生先生开篇写到:“这就是我从心底发出的祭文了,为了一位名叫董业冰的残疾青年奇异而又沉痛的文学人生,为了他那徘徊在天堂与炼狱之间、希望而又绝望的生命。作为朋友,在他生前没能给他以实在的帮助,却要在他死后啰嗦这些没用的文字,这既是缘自一种苦苦的追念,也权作一次稍稍减轻心灵重负的忏悔之旅吧。”我在泪目中一口气读完全篇,正如我重拾小学时代拜读李存葆先生的《高山下的花环》的感觉一样,为这个痴爱文学、视文学为生命、却在生存的危机与理想的梦幻之间苦苦挣扎,最终被冷冰冰的现实夺去了年仅四十岁的生命,随之而去的还有他和妻子周银铃坚守一生的文学梦!

董业冰与木生先生的信中这样写到:“我热爱文学并一直没有停止过走上文学之路的梦!只是现实使我不能专一的去搞文学,因为生存是最重要的。无论怎样,我都得把我的经历写出来,给善良的人们一个欣慰,给弱小的人们一个活着的支柱”!这段话是木生先生收集整理的董业冰洋洋数千言话语里边的一段,却彰显了董业冰深厚的文人情怀!他愿把自己的文学梦想变成一束光,启明别人的前程!他也愿做一支蜡烛,燃尽自己脆弱的身躯,温暖那些如他一样的弱小者、善良者!他更愿做一个身残志坚的励志者,给这世间做着文学梦的人们,更多的激励和启迪!

但是,他最终带着无尽的遗憾,松开了妻子温暖而沧桑的手,脱开了儿子弱小的怀抱,依依不舍地奔赴天国,去开拓新的文学之旅!

他生之不幸!却有幸遇到知己和文友木生先生这个有着正义、有着担当、有着同情和怜悯的作家,把他记载到《民间布衣志》中。他没有悄无声息地化为尘灰,而是诞生在另一个文学世界——木生先生的笔下,涅槃重生!

相对篇幅较长、作者浓墨重彩书写的还有《终生厮守:武氏祠与朱锡禄》。我惊叹于朱锡禄先生为武氏祠的终生守候,甚至把清冷寂寞却镌刻着地方文化和中华文明史的石头看作至高无上,倾尽一生来呵护他们,宣传他们,让他们变成金光闪闪的“文物宝贝”。为了他的宝贝,他舍弃了疼爱自己的妻子,甚至“离婚也不离开石头”。木生先生写道:“他是在心中的美与激情和石头中的美与激情高度契合……我甚至想,这些石头也许有性别吧,朱锡禄是把其当作一位千载难逢、而又相知相慕的女子去爱的啊!”

与朱锡禄相比,我也是喜爱石头的一个,我喜爱的石头都是家族先祖的墓碑和节孝牌坊石刻。这些无声的石头,曾代表着我家族的无限荣耀,也曾经历“文革”的风暴击溃。一个千年的书香家族,仅剩下几十通冰肌玉肤却又温情脉脉、光宗耀祖的石刻。我个人投资四万多元把他们请到我的祖宅里,走村串户,与各级部门汇报,提请政府保护,也可谓呕心沥血!苍天不负我,终于初见成果。在对石头的钟情上,我和朱锡禄先生确实有缘。

木生先生在每一个人物身上,都倾注了满满的爱恋和尊敬,尤其是我熟知的赵鹤翔先生。赵老在兖州定居二十余年,直至终老于此。在他依恋热爱的第二故乡里,他是兖州文学的引领者、开拓者,更是兖州文学的一面大旗。同样也具备着木生先生助人为善、教人著书的文学情怀。两个济宁籍的文学巨匠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尽管仅十个月的友谊,却扎根在木生先生的心底,深埋在木生先生丰厚富饶的的文学沃野里。去年有幸在赵老去世一周年追思会暨赵鹤翔先生新书发布会上,我再次遇到从济宁驱车来到兖州博物馆参加活动的李木生先生。木生先生首个发言,他眼里噙着热泪,用颤抖却深情脉脉的声音叙说着与赵老的点点滴滴,让兖州的文学大家们重温赵老在兖州大地上传承了二十多年的文学之旅。

赵老在《并蒂莲花:给王良与木生》写道:“不着急互相粉滟/当莲子被鸟雀啄尽/心眼却谁都不离注视/一根打狗棍/咱兄弟俩用/狗咬你你用/狗咬我我用/两条狗一起上/咱就喀嚓两断//有动听的交响/我割掉一只耳朵快递给你。”这是一位近九十岁的文学泰斗写给一位古稀之年的著名作家的一首精美绝妙的短诗,文人相惜、相知及深厚的友谊,堪称当代文学史上的典范!

木生先生为赵老写道:“他在时代里有过长时间的坎坷。但他不改一个知识分子的本色,从百姓处找到自己语言的源泉,也汲取到生存的力量。他不恋机关,硬要转投清冷的编辑岗位。他是《大众日报》丰收副刊最早的创始人之一,“丰收”二字定名,就是他的创意。而他帮助与发现的基层文学与文化的人,更是可以排成一个长队。”

我忽然感觉到,这段文字里,流淌的不仅是赵老的血脉,也正是木生先生自己的真实写照呀!

在作者笔下,有文学泰斗,有艺术精英;有期颐老人,也有学龄顽童;有行业领军人物,也有贩夫走卒;有身边的亲人,也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一部书,可说是整个社会的缩影,也写尽了一个时代的民间布衣们的悲欢离合!特别触动我的是作者写道的《渔鼓父女》。木生先生长期关注黎民百姓,同情弱者,也通过各种途径让社会关爱弱势群体,给每一位活着的人生存的空间和必需的温暖。五十多岁的人,特别是农村里走出来的这个年龄阶段的人,都会是听着“渔鼓艺术”长大的,我也是亲历者之一。然而,能把这些社会的最底层、生活最艰难者搬入文坛的,木生先生是先驱者!

反观中国瀚如烟海的文学史,能让百姓喜爱、称赞、活在百姓心田里的文学大家或者文学作品,无不反映着民间的话题和布衣的声音。从屈原的《离骚》中的“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到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从田园诗人储光羲的《效古二首》“老幼相别离,哭泣无昏早。稼穑既殄绝,川泽复枯槁。”,到鲁迅先生《一件小事》中的车夫…………这些名垂青史的作者作品,正因为扎根民间百姓,人民才会“永远记住他”!

一个作家,从不高高在上,不乐于拍马逢迎,不甘心做“犬儒”,却瞪大眼睛紧盯着苦难的民间和怀才不遇的布衣们,这是真正的作家的使命和担当使然!这是文人的骨气和傲气使然!      

木生先生正是这样一位作家,他名正言顺,当之无愧! 

认识木生先生四年有余,这一千多个美好的日子,我们多是从文字上“神交”,也有几次语音通话,所以与木生先生有了亦师亦友的情谊。因为他与我的恩师姜葆夫教授是好友,是至交,所以我对木生先生感到分外亲切,他瘦削却笔直刚挺的身躯,绽放着诸多恩师的光辉!特别让我感动的是去年我撰写的拙著《储氏春秋》,需要请位名家为本书作序。姜光炎师弟给木生先生电话沟通,不料木生先生慨然应允,在百忙之中如期完成,让《储氏春秋》借着木生先生的光亮又增添了诸多的光彩。木生先生不仅为拙作书序,还冒着一年里最冷的寒气亲自驾车来兖州参加《储氏春秋》新书发布会,令我们储氏族人和到场的文化名家们赞叹不已!

木生先生的温度、热度和对后学者的关爱,一定会融化一座小城的寒冰的!他是一束光,有他的身影,总会有明亮和正能量围绕!

不然,这六十多位大多被历史湮灭的民间布衣,如何能在今天闪亮着,灵动着,让每一位读者透过这洋洋洒洒的二十六万文字感动着!

“有先生在,不敢言诗”!拜读完吕家乡教授、王海青文友的感悟之作,我犹豫再三,担忧我的拙作也许会让这洁白无瑕的美玉沾上泥点,但是木生先生的赠言和我们还算深厚的交往,特别是木生先生对我“文友、知音”的激励和鞭策,让我提笔斗胆写下以上心里话,毕竟,面对这部大作,作为一个读者,不吐不快!

倘有不妥之处,敬请木生先生和诸多文友斧正!



世界读书日庆贺李木生《民间布衣志》出版

作者:周珍


2024年3月,李木生老师新著《民间布衣志》出版。4月1日,幸得赠书,即捧阅细味。

书里写有60余位来自各行各业的话语权微弱的蔬食布衣,不设表里亲疏的藩篱。悲悯的笔触又时时鲜活着。叙事人物跨度长达20年余,足见木生老师一如既往笔耕不辍伏枥万里,又闻他勇猛刚沉、对民生艰难社会时弊棒喝针砭的发聩呐喊。

有些文章已在“木生垦荒”公众号刊载过,引起了漩涡般强烈的社会反响。而今结集成册,我想这不仅是木生先生对往昔的怀顾,更是对当下的关注,本质上皆是他“圣贤书”课罢,多闻多见“窗外事”生发的严肃思考。意在表达深深的忧思而绝非浅薄的嗔怨,这正是他作为读书人、散文家、社会批评家的良知外化吧。

在我看来李木生老师是一位近乎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眼神中时常闪现孩童般的纯真澄澈,与那种“无事袖手谈心性,只顾高唱真善美”的蛋头书生有天渊之别。

祝福微山湖畔寄情书画质朴坦诚仁爱一生的赵明程,疼惜命运多舛生不逢时在人人饥寒的年代苦熬硬撑的张圣时,夜读先生蘸着血泪写就的三位母亲……让人慨叹这人生如寄苦寒悲凉的无常人世间!一时情感不能自已……

神交已久却未曾谋面的贾锡英先生又一次出现在书里,我才发现贾老的住所竟然近在咫尺!上周的某个午后,不由自主步行去了他住过的老年公寓,只见铁将军把门。从前门绕到后门,死一般的寂静,街上不见半个人影。多年前我们因《黄牛记》结识,不曾想却在另一个时空维度里相遇,回到家,再看书中对话,不禁潸然泪下:惺惺相惜有知己,何惧孤灯对月明!一生涌动着生命的赤诚、一生为野草鸣唱、一生为底层百姓发声的悲苦勇士啊!

 还有疾病缠身却终生致力于中国农具史的不倦的钟摆周昕,40岁只身漂泊台湾91岁大学毕业重启人生泼墨写下生命之书的赵慕鹤等,无不感人肺腑。相比之下那些感动中国的秀场伪品简直可笑至极。

1992年就知道李木生这个名字,那时的我还在念初中,缘结济宁日报副刊。课余对文字有一种亲切的依恋和专注的痴迷,木生老师高产,诗歌散文发在文艺副刊。我每每品读并裁剪粘贴下来,日积月累一本本剪报由此诞生。暮去春来居诸不息,那个当年的小姑娘一路见证了先生诸多力作的刊发面世:《午夜的阳光》、《乔木森森》、《天地苍茫》《人味孔子》、《迎风之灯》等等,不觉已有30多年光景。

细品《民间布衣志》,不难看出木生先生唾弃粉饰高大上、专心聚焦微小人物命运的采写在当今流行宏大叙事的时代背景下多少有点不合时宜,但正是这份不同,才得以让我们麻痹已久的神经清醒。它提醒我们在时代的洪流中,我们都可能是书本里的他或她。感谢木生老师一直以来的精神引领!

为文即为人。文坛从来派系纷多,通透达观心怀大爱的木生先生自是一股清流,从不为此困扰,从不屑与那些哗众邀名之辈为伍。

而今先生慈悲襟怀,倾尽一己之力为布衣而歌诗,刊发大书《民间布衣志》,在这个物欲横流世风日下的世界,这又是何等的风骨和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