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效敏 陶成桥 | 曾衍东慧眼识丹书 武城邑历史得铁证
嘉祥历史悠久,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考古队嘉祥街道李河沟发现细石器时代遗址,细石器时代是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过渡的时期,大约距今1万年。这说明早在1万年前嘉祥大地上就有人类居住。西周时有焦国,春秋属鲁国武城邑,秦设爰戚县,1147年(金皇统七年)置嘉祥县。
说起这春秋鲁国“武城”的邑名,那可是大有来头,鲁武公是鲁国始君伯禽的玄孙,名敖,武公在鲁诸公中有特殊重要的地位。“鲁有武宫不毁,鲁武公与伯禽文庙并不毁”“鲁有二庙不毁,……”(元马端临《文献通考》卷第一百事,宗庙考十四)。因此这座城就以武公之谥,定名为武城。
鲁武公逝世后,葬在什么地方没有留下历史记载,武城遗址也已淹没在历史的云烟中。而鲁隐公以下九公埋葬在嘉祥与梁山、汶上交界处的阚里,这个历史上有明文记载,而鲁隐公以上诸公埋葬在什么地方,历史上记载一直是个空白。
在公元1807年,嘉祥县一带大雨滂沱,马集镇鲁寨山中忽然塌陷一座古墓,当地群众立即报官,县令组织人马发掘后,得玉片数种, 铜册两版,众人都知道玉片珍贵,不懂铜简册文才是无价之宝,便将铜册收藏官库,多年之后,官库管理员感觉这两版铜册不同凡响,便将册文拓成拓片,到县城中曾衍东家中辨识求教。
当时曾衍东父母病亡从关外返乡,扶梓归葬已数年,因离家在外
漂泊多年,嘉祥西关老宅破败不堪,八口之家便在嘉祥城中北街山后新建瓦房六间、草房十间 ,院内搭建豆栅一架,满开豆花、南堂屋正中条几上,摆满了笔墨纸砚,中悬“雨丝草堂”“桂馥书屋”匾额,两旁挂“白昼饶人听说鬼,青天扯淡坐浓阴”对联。
曾衍东正在豆棚下批阅自己的新作.《小豆棚》数卷。其妻妾携儿女跟前凑起,八口清贫,一家之人正在欢聚。这曾衍东接过官库管理员送上的册文拓片一看,便大喜过望,啧啧称奇,失声大呼“此乃无价之宝,为铜卷丹书,是周宣王赐给鲁武公的册命,据此可推知此古墓为鲁武公墓。”
这段传奇佳话历史上有据可查,据清光绪版《嘉祥县志》记载:嘉庆十二年(1807年)大雨,嘉境内鲁宅山中忽陷一古墓,县令封培得玉片数种,铜册两版。但知玉片足宝,其铜册附官库。越数年,一库吏觉其异,拓其文求曾衍东(文学家,著有《小豆棚》)辨识,知为周宣王赐鲁武公册命,也方知此古墓为鲁武公墓。鲁隐公以下九公葬于阚里(嘉祥与梁山、汶上交界处),史有明文记载,而鲁隐公以上诸公葬于何地,史无明记。由此可推知,鲁隐公以上诸公也可能葬于嘉祥鲁宅山一带。鲁宅山一带亦应有护陵之城与阚城同。
明嘉靖《山东通志·山川志》载: 东卧龙山,在嘉祥县东南五里,又名鲁翟山。鲁武公墓位于山阳。鲁武公是鲁国始君伯禽的玄孙,名敖。因山阳有鲁武公墓,故省、府、州志称为鲁翟山,又叫鲁寨山、鲁宅山。清光绪《嘉祥县志方舆志·山川志》: 东卧龙山县东南五里,下有鲁寨村,俗名鲁寨山。
当今鲁寨村含吕庙、郭庄、孙庄、上店子下店子5个自然村。位于嘉祥县城南约3.5公里,现在为马集镇政府驻地西北2.5公里,嘉 (祥)喻 (屯) 公路西侧。全村耕地323公顷,1217户,4633人。
鲁寨村建村于西周。公元前816年,因鲁武公去世后葬在此地,鲁公室在此布兵守陵,称为鲁寨,山、村都以此命名。上、下店子村之间有古城庙。
对鲁武公墓出土的铜册,《县志》专门做了注解,“册制长周尺一尺二寸许,博如其半,铜质涂金,外面饰以云螭,其内以银丝界作竖格,似今之殿试策,字痕皆赤,所谓丹书也。”
《嘉祥县志·艺文志》录还录有《鲁武公金简册命》的金文全文:
“惟王三年丙子十月望,王格于庙室册命敖。已巳,司徒季 右,敖立中庭受册命。王若曰:“敖,惟尔皇祖于昔承训益,元公乃启邦东土,优容化道。用丕变于夙钦,不逞于南疆,延惠于世世。乃及于尔先公,建武王家,弗睾弗惮,畏罔逆异,于友邦以和,作大勋于万世,纪閟藏府。乌乎!永念尔之列祖,勿忘朕命,吕或怠于尔后,图其休尔庶姓。赐朱芾、玄衣、鋚、革、戈、琱、戟、彤矢、鬯、卣。”敖拜,稽首,敢对:“扬天子成命。”卅年。”
光绪《嘉祥县志·方域志·金石》还记载:“同治间,嘉祥教谕李维嶟,缮其文详于山东学正汪鸿銮学宪批云,按嘉祥鲁地,山名鲁寨,鲁先公墓在此可信考,册文年代义意符合,文亦大拟周诰。”
孔子研究院院长、博士生导师(时任曲阜师范大学教授)杨朝明,在《周宣王册命鲁武公金简述略》一文中也说:
“册文字质古,确与周代诰文相近。该简属册命之文,金文中亦有载册命仪式者,可以举出现藏于上海博物馆的颂鼎铭文为例,两相对照,知简文所述都与周代“册命礼”仪式相符,铭文格式亦颇相似。简文首记册命时间,称王格于庙室,又策命时有傧者为司徒;武公立“中庭”;册命正文有原由、职事,又例有赏赐内容;武公受命后拜手稽首,扬天子休,如此等等。陈梦家曾作《王若曰考》(收入《尚书通论》),将文献与金文所载册命礼加以概括;陈汉平先生《西周册命制度研究》作了更为深入细致的探讨。将简文与这些研究成果结合起来看,会更感到册文的记叙真实可靠。”
此武城出现后,处于南边的武城遂改称南武城。因为此城有鲁国公族墓地,乃直呼武城。
至此,嘉祥春秋属鲁国武城邑,经曾衍东第一次发现确认,历经数代专家史书、实地、实物考证后,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条。可以说学富五车的嘉祥西关人曾衍东,作为第一发现人无出其右、功不可没。
作者:陶成桥, 男,1956年1月生人,大学文化, 山东省嘉祥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退休干部,会计师、高级经济师,原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网》《芙蓉国文汇》签约作家,曾先后在《中国文艺》《中国作家网》《散文世界》《当代诗歌散文精品集》《中国诗歌百家精英作家》《2023国典.散文大典卷》《芙蓉国文汇.第十五卷》《当代作家》《中国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山东劳动》《济宁文学》《吉祥文化》《麟乡春秋》《麟乡风采》等多家报刊、杂志、图书、网络等发表论文、诗词、散文、对联上百篇,并多次获各类征文一、二、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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