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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茂坦 | 乡村记忆——浇地

来源:本站    作者:闫茂坦    时间:2024-01-31      分享到:


实话实说,浇地,既是一个技术活,又是一个体力活。所以,即便多年以后,我还是难以忘怀。

每到庄稼需要浇水的时候,父亲总是焦虑不安。在一般的情况下,他都是骑着自行车先到地里去看一看人家有没有浇地的,如果有浇地的,要问一问人家什么时候浇完,这样我们也能够排上队。如果说确实没有人在那里浇地,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回来以后就把我们的机动三轮车以及我们浇地的家伙什,以及那些管子什么的都收拾好,把机动三轮车加好油,包括这里面的一切准备停当,一切都是整装待发了。

因为不知道第二天是不是人家也要去浇地,所以我们去的时候都比较早,因为如果去晚的话,走到那里,而人家已经到了,那么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要等着,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所以第二天我们早上起床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三两点钟,起来以后,父亲看我在那收拾车,他就骑着自行车先去地里,他也是去那里先把井先给放一节管子,让别人知道我们来的早,这样就让我们先浇地,否则的话就要等着别人用井,我们晚去的一秒钟,这一天也没有意义了。所以从现在的角度来看,那时候农村人做一件事情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即使是一个浇地这样的事情,也要走在别人前面,否则的话,就会要干着急,也无可奈何。

父亲去地里看井上有没有人浇地的时候,分两种情况,如果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来的那个地里,那么我们一般的情况下就会换一块地,再去我们家的另一外一块地去浇地,看看有没有在那里占着井,如果说还是有人占着井,那么我们只能空手而归,等到明天再做新的打算,也就没有下文了,如果说这个井上没有人在那儿浇地,那么我们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这里面还有一个情况,就是那个井上看看有没有放着管子,如果有人放着管子,说明有人在那里排队了,如果没有人放着管子,而且也没有人在那里浇地,那么我们紧张且忙碌的一天,浇地,这个过程就要开始了。

最初的时候我们是用的普通的水泵,就是用我们家的机动三轮车外跨了一个三角带的一个轮子,前面挂到机动三轮车的发动机上,后面挂到水泵的转动轮上,这样通过发动机的转动来带动水泵转动,从而把水给抽上来,这个原理是最初的阶段。当然,那个时候三轮车的稳定,以及把这个水泵放置的位置,又就需要做一个调整,因为皮带只能做直线运转,往前也不行,往后也不行,这样我们就要调整距离,先把机动三轮车放到一个不妨碍交通,也不影响水流的位置,但是这个位置离井还不能远,因为水泵就要放在井口的上面,这样一个距离确定,要是一个固定的距离,不能长也不能短,即使有一手指宽的误差也会影响机动车的运转,也会影响抽水的这样一个流程,所以这时候选的位置是比较精确的。

当然,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要从源头上抓起,就是先把浇地的管子先放在井里面,我们这个时候就会用螺丝刀拿着螺丝把管子固定在水泵上面,开始进行一步一步的往地向上面开始挺进。通常的情况下,把管子接到水泵上以后,我们就要让用两块大的石头把水泵给压住,如果说压的不够牢靠的话,随着皮带的转动,水泵会活动,这样就不能进行正常的工作,如果石头的压力不够大的话,一般的情况下,我们就会用木头的楔子,或者说铁的钢棍把它砸在井上,从而固定水泵。这项工作完成了以后,就要顺着井口慢慢的,把传送带给放下来,然后校正水泵和机动三轮车转动轮的距离,如果说这个时候井口有障碍物的地方,我们就要用铁锹给它弄平,如果没有障碍物的地方,那么就省了这样一个步骤。

第一步做完了以后,我们紧接着就要做的第二步也就是固定三轮车,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先把机动三轮车的三角带给摘下来,也就是说不让机动三轮车的发动机带动三轮车的传动系统,而是仅仅靠它的动力,来带动水泵。这个时候,我们就要不前不后来稳定它的距离,这样要把三轮车前轮和后轮全部要用石头垫上,防止发动机在转动过程中整个车身震动,从而影响工作效率,做完了这一步就要进行我们下面的关键一步,就是要拉直皮带,校正一下皮带转动的方向以及水泵,和机动三轮车转动轮,它们三点是否在一线上,而且这个时候我们要用摇把摇一下三轮车,看一看它们这三点是不是在一个频道上,如果有一个方向不正确,就要进行及时的调整,当然这种情况下水泵已经做到了固定是很难微调,所以只能轻微调动三轮车的位置,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正常的情况下,这个流程是比较仔细,也是比较难弄的,当我和父亲把这两项工作做好以后,其实整个安装机械的过程也就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们要重新检查水泵是否固定完整,机动三轮车是否固定完整,然后再轻轻的开摇一下发动机,看看这个皮带是否正常运转。如果说这几点都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我们,要摇一下发动机,看看发动机是否能够带动水泵正常运转,如果说正常运转的话,我们就要拿着一个水桶从井里面打上来,水倒到水泵里面,我们俗话说要称引水,也就是说上面呈封闭的状态,靠发动机的转动来带动水泵,这样上面有引水顶着,就能形成一个有效的压力,就能把井下的水吸引上来。有时候如果人多,或有帮忙的人或者母亲过来的话,她会提前铺设我们上面留的管子,一直把这个管子铺到我们地里面,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人,就要我和父亲把水泵固定完以后,再拿着管子慢慢的从路上铺到我们地里面,这样要因人而异,如果人多的话就同步进行,如果人少的话就由我父亲我们两个人来进行,这样需要的时间,就比较长一点。

当我们一切准备停当,就要开始浇地的时候,同时也是最紧张的时刻,因为这个时候这个水水泵是否正常上水是关键一步,如果说不能够正常上水的话,我们就要重新调整水泵的方向以及加引水,或者说调动机动三轮车发动机的转速来促使水泵上水,如果说不上水的话,那确确实实是另一件让人烦心的事情。如果说不上水,我们就会首先要看一看水泵连接下面的管子是否有漏气的地方,引水是否放的恰当。如果这两项都调的没有任何问题的话,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太大的问题。当然,我们浇地的时候也会这种情况,或者说是自己实在不行的话,要要求行家里手过来解决问题。

如果说整个机器的运转以及水泵能正常运转的话,我们这个时候开动机动三轮车的发动机放上引水,这样就能够正常的运转,而且能够正常的出水,我们看到水流冲上管子的那一瞬间,我和父亲的心情也是开心的,因为我们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我们就是随着管子的方向,拿着铁锹一步一步的走到我们地里边,看看水流的方向,是然后再进行是否要调整一下水动三轮车发动机的油门,而且这个整个水流欢快的流动过程中,根据水流的速度,我们来调整发动机的油门,然后调整到一定的速度的时候,我们就会用一个绳子把发动机的油门给它固定上来,来保证发动机正常运转,从而源源不断的给水泵输动力,才能正常的浇地。

多数的情况下浇地,如果能够正常上水的情况时候,父亲就会从把我们的管子铺到我们地里,从远的地方,然后往近的地方退着,一步一步的浇地,这样也是多年来形成的一个经验和习惯,如果先浇前面的,那我们后面的地就没法进入了,全是泥,全是水。当然,有时候,我们把管子放在地头上,来大水浇灌。但是这样比较耗费时间,也比较浪费水,我们以前也那样做过,但是后来发现这样并不经济实惠,所以后来就改变了方法,其实有一些明水流过去就可以了,而没必要大水浇灌。

根据我的记忆,这个时候我能正常浇水的时候,父亲通常的情况下会露出喜悦的笑容,而且会拿出我们带的水喝点,然后会让我吃一点带着的点心,或者说告诉我去回家去拿点吃,当然有的时候家里人或者母亲她们会把饭给送到地里来,如果说家里人有别的事情,我们就会骑着自行车就会家里去拿饭,等我把饭拿来以后,父亲已经在地里浇了很多了,这个时候要看看发动机是否正常运转,看看发动机是否需要加水,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的运转,发动机的水蒸发的非常厉害,我就要提一个水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及时的把水加到发动机里面,当然如果说整天整天的浇地的话,发动机里面的油也要进行定时的补给,一般的情况下3到5个小时我们就要看一次油量还有多少,如果说不能等到没有油的时候再加,而是看到下了一部分就要进行加注,这样才能证保证发动机的正常运转,而不至于浇着地,发动机停了,这样还会浪费时间,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发生,我们都是未雨绸缪,提前把这项工作就做好了。

浇地的过程中也是比较有技巧性的,也就是说我们把管子放到地里的时候,父亲就会带着我拿着铁锹,看看我们地的围堰是否给垒起来,了,免得水过去以后就会白白的流到外面,就是说,让每一寸土地都有水浇灌过,这样才能够保证浇地的质量。

其实,每年浇地的时候,我都有那种感觉,什么在家里的时候上学学习以及工作的时候什么烦恼啊,忧愁啊,什么忧虑啊,当你面对大自然的时候,这些东西被冷风一吹,就什么也没有了,我们在天地之间显得那么渺小。看着水管咕咕的往外流水,其实心情就是舒畅的。我们自己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心情也是开朗的,通过这一次的浇灌庄稼,能够顺利的成长,想着庄稼的生成以及以后的收获,这样就是满满的欣喜和激动。

也有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就是当我们还没有安上机子,开始正式浇地的时候,又有邻居过来骑着自行车或者开着车过来走在我们后面,也就是说他们也想过来浇地,但是我们已经把发动机安到了水井上面,这么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晚到了一步,所以说他们有时候会问我们有多少地需要多长时间,然后还会告诉我们,他们在这里排上队,如果有人过来说浇地的话,就说已经排上队了,再让别人等着。

多数的情况下,我们的地都不大,都是一亩两亩的,或者几分地,基本上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浇完。当然,我们家也有一块大地,就是有三亩多地,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是浇了一天,以后到晚上就不再浇地了,因为那个时候即使打着手电,光线也不好,会影响浇地的质量。我们一般的情况下,就会把机子收好,然后回家第二天再重复第一天的劳动。但是有一年冬天,我记得浇过冬水的时候,因为前期开动发动机浪费了许多时间,以及对水泵的固定,也浪费了时间,所以全天再加上水里的井里的水并不是特别多,水源不足,所以说我们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到晚上还没有把地浇完。当时父亲年龄也大了,他说要不我们就不要把自己的发动机拆了吧,就把机子放在水泵里面,等到第二天我们再继续浇地,因为那个时候,客观原因的存在。我们也就在地里睡了一个晚上,当然这期间我骑着自行车回家去拿了被子,拿了塑料布,把塑料布盖在车外面,然后机动三轮车下面放一个垫子,最后再把被子放到上面。其实即便是这样,冷风吹来还是感到一阵一阵的凉意袭来,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相比较而言,我们如果把发动机收拾好,把所有的家伙事收拾好,拿回家以后明天再安装一装烟就需要浪费3到4个小时的时间,那这样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晚上在地里看着机子,第二天再重新浇地,其实也不失为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说起浇地来,真是觉得一言难尽。大多数情况下,父亲总是爱说那句话,如果说机子能够正常浇水的话,心里也不烦躁。如果说机子不出水,那就太麻烦了。虽然说不出水的几率并不是很大,但是偶尔也出现过这个时候,如果说我们自己不能够进行解决,那只能去求助别人。

后来的时候,随着水位的下降,传统的水泵,已经不能够抽出上来水了,这个时候没有办法,我们家里就买了潜水泵,这个时候潜水泵的安装和传统的水泵的安装又有了一些不同,潜水泵相对来说,它比普通的水泵安装要求比较低。也就是说,我们把水泵买来以后,只需要把它放到水井里面,当然,这个时候水泵比较沉,我们使用绞龙把它放下去的,所以相对来说比较轻松,这个时候只要把挂钩弄好就没有问题了,已经已经没有了固定水泵的那个过程,只是这个水泵,我们要用绞龙把它卡好,免得水泵掉到井里面。顺着水井管子上来的,除了连接水泵的硬管子以外,还有一根电缆线,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把这个管子和地上的管子有效的连接在一起,把这个电缆接到我们所带来的发电机上面。这个时候已经不用机动三轮车的动力来带动,而是要带一部发电机,把这个电缆线直接接到发动机上面,用电来带动整个水泵的运作。

当然,这个时候对于发电机的安装,又有了一个技巧性,因为这个时候发电机我们在家里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调试好的,安装到哪一个部分,有的时候要安装会比较麻烦一点,但是我们也吸取了别人的经验,只是把它安装到到了机动三轮车的车厢里面,这样我们需要运作的时候,只是把发动机的三角带直接挂到电机的上面就可以进行发电了,这时要调一下电压,一般的情况下要达到400伏左右,因为电机空转的话要高一点,等到带动水泵的时候,它的电压就会下降,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说到这里了,就是要把这个发电机的输出端和这个水泵的电缆接线接的时候,一开始也是不懂,还是问了很多人,因为是红黑绿三根线连接的,如果接错了一个,那就水泵就不能够正常运转,那个时候发电机并不像现在的好多机器式的标的都标的颜色,当时都是同一样的颜色,因为相对于农用机械来说嘛,标的比较简单,所以虽然说是那个简单的三根线,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周折才记清楚怎样的接法的,怪不得我们开始接的时候它不能够输送功率,这样水泵也不能够进行正常的运转,到后来进行不断的尝试,不断的摸索,才总结出来经验,直到多年以后,它的那种叫法,我还能够记忆犹新。
使用传统的水泵和用潜水泵,它浇地的流程只是安装上有一个区别,地面上的管子和这个浇地的过程差不多,只是它的压力更大,上水速度更快,这样我们浇地才能用的时间更短一点而已,这样也算是一种进步吧,而且即使水位下降的大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把这个水泵连接水泵的管子往下延伸一点就可以了,这样也可以说是一种社会的进步,也是一种工具的进步,当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为了买这一套工具,我们也是花了挺多的资金的。

我要说一说我们浇地的心情,其实我们也是比较开心的,我们处在那个田野之下,显得自己的那么的渺小,而我们做的这样有意义的工作,为社会家庭做了贡献,也可以让我们获得一个丰收,为了我们的庄稼的丰收有一个良好的前提,实际上我们的心情也是愉悦的。总之,时间在不经意之间,不知不觉的溜走,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我们看看时间,那个时候就要回家拿饭了,当然那以前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手机,我们就要看一看手表或者看太阳需要拿饭的时候就回家去拿饭,或者有时候家里人把饭给送过来,最多的时候我们要多拿一点饭,免得送饭不及时,免得挨饿,当然我们大多数情况下带的水比较多,喝不完的时候可以再带回去,如果说不够喝的时候,那就麻烦了,因为少吃一点饭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没有水喝的话,那人真是受不了,所以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犯的。

如果浇地顺利的话,我们每次浇地结束的时候就要进行收拾,我们收拾东西这样就和安装机械的过程是一个反向的过程,也就是说我们要从出水的地方进行,最后把水泵拉上来,然后放到机动三轮车上面。但是,这里面还一个细小型的东西,就是我们要把水管子里面的水给它放掉,不然的话就没法把管子卷起来,这个时候还要把所有的管子的连接的地方全部拉开,让管子里面的水全部流到地里面,这样才能够把管子卷起来,其实那也是一个痛苦的活,而且比较累人的活,每次我卷的时候总是累的腰直不起来,气喘吁吁的,我父亲总会告诉我,这个东西要循序渐进,不要急于求成,因为它是一个长时间的劳累过程,而不是说需要什么爆发力,不是三五分钟就可以完成的,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持续发力,后期就没有力量了,最后累的蹲在地上起不来。

说到这里,也有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大部分浇地的过程比较顺利的,当然也有一些情况不顺利,比如说有一次父亲去工厂里上班,而我和自己孩子的姥爷去地里浇地的时候,也是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就来到地里,但是我们把机械按装在一个井里的时候,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有弄上来水,没有办法又换了一个地方,又浪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井里还是没有水,看来当时旱情比较严重,水位下降的也比较严重,尽管我们把潜水泵下到井里面,所有的设备都安装完毕,当我们打开发电机的时候,确实没有抽上来一滴水,这个时候我和我的大爷面面相觑,相互看了半天,也是有一些丧气。想着如果说放弃浇地,那么就就是前功尽弃,如果说继续浇地,再换一个机井,继续刚重复刚才的过程的话,那确确实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毕竟我们折腾的这两次已经精疲力尽了。有时候真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尽管费了很多劲,最早的时候用最近的井浇地,后来换了一个中间的位置,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两个地方都没有上来水,就换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远的地方,那么我们勉勉强强抽上来水,但是水压比较低,如果照那个速度进行的话,原计划四五个小时可以干完的活,要用一天或者说更长的时间来完成,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们所烧的油有可能比我们抽上来的水还要金贵,那个时候真是进退两难,所以说事隔多年以后,我依然还能够记得当初的情形。本来也是农村人的一种悲哀,干吧,出不了什么成果;不干吧,又不行,真是进退两难,进退维谷。

其实,浇地相对于农村人来讲是一个大事情,因为别的事情都可以通过机械来完成,而只有浇地,在我们当前的条件之下,才只有自己动手才完成。当然,随着现在科技水平的进步以及机械的发展和农业机械化的运作,这种手工的方式已经很少了,农民已经用上了电,或者说大部分农民已经不种地了,或者说就像非物质遗产似的,这种手工的东西和机械化相结合的技术也会随着生活的进步而逐渐的消失。我现在有意的把它们记录下来,也算是对那些美好且略显苦难的时光,一种反思或者是一种告慰吧。

因为,无论如何,我曾经经历过喜悦或者磨难,都是我一生的财富。无论别人喜欢还是不喜欢,它都不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