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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鹤 | 雪的遐想

来源:本站    作者:孙鹤    时间:2024-05-08      分享到:


甲辰龙年。才是雨水节气,已经三场大雪了,“瑞雪兆丰年”说的就是今年。迎春就是一场大雪,下了十几厘米。好多年没遇到过了,山山水水间银装素裹的,给刚刚过去的这个冬天,干燥清冷冷的黄淮大地、长城内外一池琼花,润泽万千的生灵暖被一地的绿意。

不得不让我想起《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描写北国雪景,展现祖国山河的壮丽,引出英雄人物,纵论历代英雄的诗篇何等壮美啊!如今,赶上新时代,飘飘洒洒的大雪,已然昭示着伟大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宏愿!

记得小时候,我和母亲住在老家旁边大菜园,那是我们村独有的菜园,南北长100多米,两间瓦房就在菜园的北头,屋门朝南,可以观察到整个菜园和菜园里的每一个生命。瓦房后面斜坡下就是流经我村的发源于峄山西麓的龙河,每到大雪下过,看着河两岸皑皑白雪,不知哪里是边哪里是岸,一脚踩下去,顺坡滑到河面,斜坡上流下我身体趟出的滑道。我两手叉在冰面上慢慢站起,掏出夹裹进裤管里、袖筒里的雪开始滑(其实那是走),鞋在冰上滑过趟起雪花飞扬。

这时候,母亲一直站在房子后面的矮墙边看着我,直到我玩尽兴或是奶奶叫我们吃饭,母亲才甩给我井绳(从井里提水用的)把我拉回家。一边拍打我身上的雪,一边嗔怪地“表扬”我勇敢。天有些暖的日子,屋面的积雪让太阳晒的变成水状,顺着屋面上青瓦的凹槽流下来,等到太阳落下空气再次变凉了,流着的水刚离开瓦片慢慢结成冰,后面的水接着流接着结冰,慢慢的就成了吊在屋檐下的冰柱。

第二天,阳光普照大地,屋檐下的冰柱亮晶晶的,像是多少年后我吃到的几分钱一个的冰棒。而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拿一根秋天修理的笔直的紫荆花枝,或是向日葵杆打掉冰柱,放到嘴里咀嚼,美!母亲还给我说,你玩过的河是从峄山流过来的,河里的水就是峄山上的,这条河叫龙河,河里的水就是峄山上的雪水和山泉水,等到了夏天就可以去河里玩水了。是,我的童年就是在龙河里泡大的,河水清清的可以喝,多少年过去了,我再次回到老家,龙河还在却没了清清的流动,不知什么原因。可我还是经常地坐在河沿,脑海里静静地梳理着童年的回忆。

高中二年级的语文课有一篇《天山的雪》,激起我对家乡峄山的膜拜。小时候赶峄山二月二庙会、登峄山,总能看到白雪的影子,还有那些融化后又结成冰状的属于琉璃的靓晶,它们悠然地躺卧在怪石的脚下,隐匿于露天山坡的枯黄山草根处,太阳照射下晶莹剔透,像是银子一样闪闪发光,让我回忆起那个冬天玩雪的惬意。又因为峄山是我老家的参照物,无论上学或是在外工作生活回家,只有看到峄山就知道离家越来越近。到现在我的生活仍是以峄山为中心的,我的来鹤书院就建在老家的院子,可以天天看到太阳从峄山顶上升起,晒暖书院里的我。夕阳的余晖洒在峄山西坡,就像漂泊在外思念的土黄浑厚的屋山头。

峄山的雪,是洁净的;峄山的雪水,是透明的;峄山的山泉,是甘甜的。这是因为峄山四周很远范围内没有重工业的存在,也就没有了pm2.5家族颗粒们的光顾。峄山上只有砂石没有土,峄山的石头都生长在砂石上,所以才叫怪石,就是峄阳孤桐和那些花花草草连同“飞来石”“五巧石”也是生长在砂石里。春暖花开之后,积储了一冬的雪融化,和着清澈的山泉水润泽峄阳孤桐枝繁叶茂;润泽白桐旁边的凤凰台前的竹林,结出满满的竹米养育凤凰振翅高飞;润泽峄山儒释道文化源源不断地传承。峄山北面到西南麓的更多的雪水顺山势流下,进入龙河。龙河是望云河的上游,而望云河的下游就是白马河,最后从微山湖之一的独山湖北端流入大运河。龙河有两条,我最先知道的就是流经我住屋后面的那条河,是一条。另一条,就是发源于峄山西北麓的有传奇色彩的桃源,据说当年峄山小龙王从蟠桃会上调皮地拿回一些蟠桃,吃过后把桃核丢在身后,只有落在峄山西北麓的第二年发芽成大树,因为这里北面有牙山常年阻挡凛冽的北风,地温可以保持,不至于冻得天崩地裂。山北有一泉,据资料显示,泉水是从峄山里流出来的,甘甜爽口,地是沙土地,很适合桃树生长,没多少年就有了桃源。泉以西的大片土地还适合种植水稻,据说是当年穆柯寨的稻田,守护稻田的人就在这里住下来建立了村庄,叫稻洼村,也就有了这里的穆氏后人和形成的忠良文化。

峄山东麓的雪水,沿跑过人参的山沟流进参(shen)沟河、经店子河,向南流再折向西跟苗庄河相连,在双庆河跌跌撞撞后,从邹城市太平镇太黄路与白马河的交界处汇入白马河;而峄山南面的雪水,则是慢慢悠悠地淌过金水河,转头西南一头扎进两下店河,乖巧地流进苗庄河,望云河畔还是在邹城市太平镇曹庄村南融入白马河。只有峄山东北麓的雪水,通过大(dai)庄河一路凯歌,跑到西苇水库(孟子湖),最终也都流进鱼肥荷花美的南四湖。

2024年甲辰龙年这接连的几场大雪,定会给峄山以绚烂的美丽源泉,迎接海内外喜爱峄山奇石拜谒峄山文化探寻峄山奥秘的游客,传播峄山旅游文明。我敢保证,今年二月二峄山古会时,山上的嶙峋怪石间准有洁白的雪和晶莹的薄薄像是“冰片”的冷凝水,透着美眉山脊,那些融化的雪水,带着山的灵魂和着枯朽草木的生命源流经龙河流进大运河,融入南水北调的长江水流向北方......


2024年2月21日来鹤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