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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於恢 ‖ 我家有妹已长成

来源:本站    作者:於恢    时间:2024-07-16      分享到:


我有一个堂妹,从小也挺淘的,我也一直不太喜欢她。我上高中时,她上六年级,也比以前文静了。有一回我盯着她看,突然觉得,我妹妹长得这么清秀呀。她有些不好意思,眼皮翻了翻,然后小声问我:“干嘛?”我笑了笑就移开了目光。

她身形很好,那时学舞蹈,问她学什么舞蹈,她说是国标舞,我也不懂。让她跳给我看,她死活不愿意。也就愿意给我看她舞蹈班的毕业照,我看了一圈才找到她,感觉照片上的她更稳重一些。她在家里出不了门,我去她家时,她就跟我谈天说地。天黑之后我要走时,她请求我带她出去玩。我跟婶子说完之后,就骑着小自行车带她出去。风起了,她觉得有点冷,我就脱掉身上的校服轻轻地给她穿好,然后又绕了一圈回到家。

有时她写作业,缠着我给她说答案。我出去时,她就满口地叫:“哥哥,哥哥……”她家里有《三国演义》,拿出来让我给她讲,我就把她揽在怀里一起看。我比较喜欢听她叫“哥哥”,声音清脆可人。后来好多年都不见她了,而我也一直记得她小时的模样。再见她时,她已经是研究生了,还是那么白净,只是身材胖了些。见了我只干脆地叫一声“哥”,也已经没有那么亲近了。

我喜欢她小时候的样子,现在还喜欢,只是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到现在我还是比较喜欢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也许就是妹妹对我的影响。后来与人交往,很多都是说翻脸就翻脸。我觉得关心别人家的妹妹,真还不如好好地疼爱自己的妹妹。因为自己的妹妹一旦长大,想疼也没有机会了。我送了她一支玉簪,她说很喜欢。我心里说,等你以后出嫁时,我也不再送你什么了。

我那时很喜欢捏她的小手,感觉软软的,她没事也喜欢捶我的肩膀。一次跟她一块洗手时,她手上涂满了肥皂,然后调皮地点我的手背。我抓她时,她就灵活地躲开。我只好自己把手洗干净,然后向她将手一摊,她乖乖地把手放在我手心,我就把她的手按在水里替她揉搓。她体质倒挺壮,冬天时只穿一件薄棉袄,但是双手却凉凉的。

她和别家的女孩一样,贪玩,热衷追剧,爱慕虚荣。认真说起来,如果她不是我妹妹,也许我就不那么喜欢她了;如果她不是我妹妹,也许她也容不了我。她从来都没有跟我红过脸,从来都会记得,我是她的哥哥。我觉得我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我怀念当初那个上小学的妹妹,其实也是在怀念我自己逝去的青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