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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王海青 ‖ 向文学更青处漫溯

来源:本站    作者:王海青    时间:2024-07-30      分享到:


编者按:2024年7月21日至25日,山东省作家协会第二十七届基层作家培训班在泗水县举办。本次培训意义重大,内容丰富,涉及文学的诸多方面。与会的基层作家,纷纷表示,受益匪浅,获得了很多启示、启发。为进一步促进大家思索、切磋与交流,鲁地文艺取“学而时习之″中前两字,开辟“学而心得栏目”,邀请参会的作家,写下自己的心得与感悟,以供大家观摩。


向文学更青处漫溯

文/王海青


2024年7月21日至25日,山东省作家协会第二十七届基层作家培训班在济宁市泗水县举办。我有幸参加了这次培训会,认为这次培训会对济宁的基层作家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影响是深远的,必将推动济宁文学向高向远发展。

为期5天的培训,先后组织了9次专题文学讲座,1次分组讨论,1次座谈交流,可谓形式多样,内容丰富,质量上乘,对大脑绝对算得上一次风暴。这文学的风暴,任你是一块石头,也会有所开窍,任你是一潭湖水,也会有所波动。

5天学习下来,我就写了40余页的记录,虽然片语只言,显得零散,但是以后可以以此为线索,结合自己听课所得,时时反顾,给自己的写作提供源源不断的营养。

总体而言,这次培训的意义,在于给作家们带来了或大或小的文学思想观念的改变。文学思想观念,对一个作家至关重要,它是作品的灵魂,决定了作品的高度与深度。

文学的关键,说到底,是一个人的文学素养。文学素养,包括思想修养、艺术修养、个人的想象力等等。文学素养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对文学这门艺术,往往是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有些深入的理解,才能写出有点样子的作品。因而提高文学素养,就格外要紧了。

文学思想修养,需要一个人不断加深对文学艺术的认识。在不断汲取文学思想的基础上,形成自己的文学观。一个人的文学观,就决定了他(她)能不能写出好东西。识见高,是写出好作品的前提。识见低,写出的作品,品质就不高。

文学艺术修养,实际上是思想修养的一部分。单独列出来,是它又有别于文学思想修养。它涉及到文章的结构、语言、开头、结尾等等要素。试以文章的结尾为例: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鲁迅《孔乙己》)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沈从文《边城》)这两个例子很典型,都写出了结尾的玄妙。鲁迅先生在一句话中,把“大约”与“的确”并用,就写出自己对孔乙己的猜想与判断。如果用一般的语法考量此句,是存在矛盾的。正是这种矛盾,让小说有了深长的意味。沈从文在小说的结尾,用了两个不确定的“也许”,先让人置身于客观的现实,后又给翠翠也给广大的读者一个希望。这种开放式写法,看似矛盾,实则把现在与未来做了很好的对接。让作品充满了张力,给人们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满足了人们的心理期待。培训中,在讲到小说时,刘玉栋主编讲到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莫言的《红高粱》开头的不同反响,我以为意在艺术修养的启发。只有我们体味到文章的精妙处,才有可能有所借鉴、生发,写出自己的神来之笔。

文学艺术修养,主要得之于阅读。广泛的、高质量的阅读,是一个文学者的艺术修养之途。因而只要激发好阅读的兴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这次培训,还让我对创新有了新的认识。如果我们看看现在的文章,就知道花拳绣腿、四平八稳、陈词滥调的东西,太多了,同质化现象极为严重。写作的初期,写作者或许因为文学修养不够,对文学的理解还处于浅薄的层次,有情可原,那么在有了一定的文学修养,有了相当的文学创作实践后,就应该竭力抛却陈腐的气息,走到创新的路上去。

刘川主编创作主体性的提出,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思考。为什么很多人写的东西,腔调陈旧,细节雷同?就在于没有从写作的主体出发,没有从自我的体验出发,没有从自己的经历出发,深陷在已有的话语腔调里,人云亦云里。找不到自我,要想写出点新鲜文章,是难的。一个真正的写作者,一定要走出人声嘈杂的语境。即使走不出这个语境,也要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不能让自己的声音淹没于一片喧哗中。

我因为诗词,走上文学之路,多年来,断断续续,写了一些现代诗。因而我对诗词这一块,也很关注。培训期间,还与多位文友进行了切磋、交流。认识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我对新旧诗词的看法。客观说,以五四为界,文言文与白话文,旧体诗词与新诗,泾渭分明。文言文、旧体类型的诗词已经不能满足现代人们表达、沟通的需要,被人们“搁置”,而白话文、新诗则显示了与时代同步蓬勃的生命力,为人们所认可。这就有点像交通工具的变迁,好多年前,大家都骑自行车,而现在更多的是骑电车,开轿车。也有点像武器的变迁,古代用大刀长矛,现在一律导弹。不是说现在自行车、大刀长矛绝迹了,而是说时代发生了变化,人们所使用的工具与武器,换了样式。这是大势所趋。实用性,决定了它的生命力。今人写的古体类型的诗词,哪怕再小众,还会存在,还会有艺术的一席之地。只是想繁荣起来,很难了。现在古典修养的匮乏,不但影响了这个文体写作者的质地,也影响了当代人的鉴赏力。再加上当代人对这个文体的轻视,都直接间接限制着它的发展。

这次培训,还引起我对新诗传统创作手法的思考。现在用传统方法创作出的新诗,是否还有意义,是否还有价值?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肯定的。用传统方法创作的新诗还是有意义,有价值的。只是我们需要明白的是,自五四以来,新诗的表达方式一直在变化。现在很多人已经舍弃了传统的创作手法,采用了新的表达方式。用传统方法创作出的新诗,报刊杂志发表的几率很小。

再说一下诗与时代的关系。很多人可能认为,诗只有参与时代,深入时代,才能成其为好诗,才具有传世的品质。纵观诗史上那些传世之作,并不见得就与时代有着密切的关联。如宋代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写的是一种男女相思,再如今人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写的是一种惜别,这两首诗不但没有浓的时代气息,还写的通俗易懂,明白如话。这两首诗,虽然看着简单,却有一种意境,一种朴实的人类共有的情感。我近年越来越欣赏这类诗,我还认为通俗也是一种风格。我不是反对诗参与时代,拥抱时代,只是指出另一类诗存在的价值。这也包括传统新诗中的审美,如天人合一,并没有过时,还有生命力。难道我们现代人,只在社会中,与自然隔离了吗?别说诗,任何文体都与自然不可分离。文学是人学,这是高尔基说过的话,是文学者们的共识。人是核心不假,但人是自然界的一份子,因此表现人与自然的艺术规律,也将长期存在。

这次培训,让我还生发出这样一些想法:文学应秉持一种多元共存,兼容并包,百花齐放的思想。要尊重每一种文体,每一个流派,大家应各美其美,美人之美,取长补短,力求更上一层楼。文体并无高低贵贱,重要的是能否用某种文体达到表达的极致。我们把小说、诗歌、散文、戏剧,列为四大文学体裁,似乎此外无它了。你看,安徒生通话、伊索寓言,不是跨越国界,享誉世界了吗?这就告诉我们,哪一种文体,写到极致,都能立于文艺之林。

这次培训,文学专题讲座中,有一些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俞胜老师说的,从事文学,对自己要有一股狠劲;高玉昆主编说的,先做杂家,再做专家;李林芳主编说的,直接进入文学现场;王震海主编说的,写作带来尊严;阿占老师说的,压着笔慢慢写;马兵教授说的,小说淡化处理主题;孙书文院长说的,文学要富有张力,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等等,都引发了我对文学的进一步认识、理解与思考。

以上所谈,乃一点薄浅体会。抛砖引玉,就教于方家,望不吝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