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商海蠡测 ‖ 敢问情为何物?
元代文雄元好问的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穿越身后七百多年的时空,不知摇动了多少人的心。
清代文豪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将这种情感构成“情榜”,第一次在文学界树立起“天大、地大、情亦大”的主题,将“情”推高到与天地齐、与日月辉的崇高地位。无情则无人类,无情则无天地。即使像薛宝钗似的冷美人,也生发“即是无情也动人”的光辉。这也是《红楼梦》这部文学巨著之所以别开生面,创造新世界和永恒价值的入口。
这种十二三岁、十四五岁情窦初开、含苞待放的年纪恰是在构筑每个人各自的美学、情志理想世界的关键期。遗憾的是这种懵懂的感情认知会造成“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后果。好在这种美好纯粹的感情早已拷贝到个人内心的深处,只待一次机缘的重新开启。
给我们金乡四中一部分同学开启这次时隔四十年回望之旅的,是青岛的李秀君同学。
前几日接到同在济宁的赵金华同学的微信通知:李秀君的儿子10月20日结婚,邀请同学们前往青岛一聚。于是,同学们好像感受到季风召唤的大雁,孙善东从东营、周香芹和孙艳玲从金乡,商敬洲、赵金华、张爱霞从济宁,刘圣国从青岛共同奔赴美丽海滨之城-青岛的香格里拉酒店,开启了一场跨越四十年的祝福、欢会盛宴。
时光虽然老去了容颜,但内心依然鲜活如初见的少年。六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兴奋的话语滔滔,并不觉得疲倦。晚餐的一杯烈酒也难以溶化多年的想念,需要青岛啤酒,需要一袋袋的鲜啤去解冻藏在心底的鲜活与思念。于是,记忆的细节犹如一朵朵泛起的啤酒泡大量涌现,青春的闸门一旦打开,那些四十年前的少男少女都如解冻的游鱼来到了眼前。老师、同学,四中时代艰苦的岁月,清澈见底的情感如游鱼历历可数,如梅花点点堪观。
我和圣国、善东在酒酣之际对床而眠,仿佛一下子又回到在胡集的日子:油灯摇曳、抵足而眠。只不过那时是和鸟虫同居的瓦屋,今夜是金碧辉煌的五星级宾馆。
虽然时过境迁,但有一幕经典图像永远的镌刻在我和善东兄的记忆深处,历久不磨。那是1983年的秋天,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和善东兄在夜自习休息时,走出校门,向西,沿着那条被拖拉机轧得高低不平,两边长着高大白杨树的土路徐徐而行。耳听蛙声阵阵,鼻闻稻香沁心,眼前月光如水,美好如斯正合了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的意境: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周遭安静,天地通透,只有我和善东兄二人,我一句,他一句,兴奋而美好。此情此景,清风明月,天机烛照,那一刻的世界好像都属于我们。
20日上午11点,李秀君儿子王昊、儿媳汪楚钰的婚礼在福州路香格里拉酒店二楼清香阁举行。这是一场简约而高级的婚礼,一对来自西雅图的青年才俊在家乡完成了自己的人生蜕变,化羽成蝶。他们收到了来自亲友们的祝福,未来是他们的。孙艳玲同学用优美动人的歌声给新人送上祝福,打动了八方来宾,给婚宴增色不少。
青岛这座美丽的城市,即是新感情的出发地又是老感情的加油站。站在年届退休之处回望,唯有真性情可与天地并老与真理不灭,弥足珍贵,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倍加珍惜。
2024.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