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兴甲 ‖ 圣井与盗泉
“圣”与“盗”,一正一邪,自然是水火不相容的了,但与2000多年前的兄弟二人扯上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素称“孔孟桑梓地,文明礼仪邦”的山东省邹城市,于绿树碧瓦的亚圣孟庙鹄望东南,离城区20公里许,200余棵树龄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猪牙皂树的掩映下,静静地座落着一处始建于春秋时期的千年古村——看庄镇柳下邑村。
这个村现分为东、西柳下邑两个行政村。其实,东柳下邑因位于普阳山西麓,故该村原称普阳山;西柳下邑原名刘家峪,缘于刘姓最早迁此居住。
现在的村名,与一个古人有关,他就是“和圣”柳下惠。因这里曾是柳下惠的食邑,清末秀才王金奎春游至此,建议村民将村名改为“柳下邑”,以河为界,分为东、西柳下邑。
据史料和遗迹考证,柳下邑村是鲁国大夫柳下惠及其弟柳下跖的故乡。村中流传的兄弟二人的故事众多,其中“和圣井”与“小柳泉”的传说颇为生动,流传甚广。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柳下邑村民风淳朴,风调雨顺,百姓安逸。不知何时,村里连年大旱,村民求神拜天,仍滴水未降,村南原名盗泉,又称响马泉、饮马泉的小柳泉,几近干涸,百姓苦不堪言。
村中一白发智者,为求甘霖,辗转乡间。一日,他又斜倚着村东的皂角树哀叹,不觉惚然入梦。见柳下惠踏着七彩祥云,飘然而至,手捋长须,凝望此树,喟然叹曰:“此树灵秀,佑村泽民,华冠之下必有甘泉!”言毕,如清风一缕,消失在云端。
白发智者惊醒,立即带人,依梦中柳下惠所言而挖。少时,果见井水喷涌而出,水清甘洌,村民欢喜。因柳下惠被尊称“和圣”,为感念和圣托梦赐井,村民便将此井命名为“和圣井”。
小柳泉名字的由来可谓一波三折,原名“盗泉”,与柳下惠的弟弟柳下跖有关。柳下跖因领导奴隶起义,被奴隶主诬名为“盗”。《尸子》记载:孔子过于盗泉,渴矣而不饮,恶其名也。是谓君子不饮盗泉之水,即指此泉。
因盗跖是响马的鼻祖,又被称为“响马泉”。后来,村民觉得此名不雅,便改为“饮马泉”。清末秀才王金奎在此看到和圣桥、饮马泉等遗迹,遥想当年和圣在此劳作生息,其岑鼎立信、坐怀不乱的故事仍被人们口口相传,其弟柳下跖率奴隶起义和盗亦有道的传说亦被津津乐道。
王金奎抚今追昔,突然觉得兄弟二人皆名满天下,和圣有井,盗圣有泉,实是美谈,但饮马泉名字稍显不雅。想起柳下跖为弟,相对柳下惠为小柳,故美其名曰“小柳泉”,并随即赋诗一首:“和圣有井盗有泉,大柳小柳根相连。岑鼎立信千古风,盗亦有道口口传。”
汩汩不竭的和圣井与小柳泉见证了村庄的千古变迁。柳下惠兄弟二人的故事也伴随着猪牙皂的生长,世代相传,历久弥新。
如今,村东和村西新栽植的几千亩猪牙皂树正茁壮成长,全国最大的猪牙皂种植基地在此建成。为了纪念两位先贤,村民在村东种下两棵柳树,一大一小,成为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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