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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李昌杰 ‖ 乡愁之忆诗文(48)地瓜情结

来源:本站    作者:李昌杰    时间:2024-11-18      分享到:


看到城乡各大街小巷都有卖买地瓜的摊儿,仿佛又回到以地瓜作为主粮的20世纪70年代,但我知道这只是生活的调味品,是生活副食的点缀,不再会将之作为主食了,尽管科学家的研究说它从叶到茎到瓜都浑身是防抗癌症的最佳食品。每每回到老家,也见到承包者在流转的土地种了大量的地瓜,也见到勤劳的乡亲们在边角地带栽种了几十棵地瓜,于是也就有了感慨,看来自地瓜引入中国至今无论历史再怎么变化,民以食为天,从前以吃地瓜为主角今儿以吃地瓜为点缀,总是离不开它,这土中的珍奇,这地里的精灵一时也就把我带进乡愁记忆的长廊。

70年代,是整个的求学阶段。几乎一年当中得有十个月与地瓜打交道。

那时生产队把当年收获的地瓜挑选好作为种瓜,每个队里都根据种植面积计算好,筑几个土炕,把地瓜下到土里,然后罩上塑料薄膜,待阳春天暖,一炕炕的地瓜苗绿油油地长成了,就象出栏的小牲灵要走向真实的成长的生命历程里程了。社员们在筑好的畦背上,刨好一个个坑穴,然后把一棵棵秩苗放进穴内,浇上水,周围培好土。这栽种的叫春芋头。社员们看着这地瓜一天天长大,心头不禁欣喜。待长到藤蔓缠络铺满地,人们就进入了田间管理。除草,浇水,施肥必不可少,到了夏季伏天里,都得下地动手翻动秧子,若不翻动,那茎儿便长长地自然贴地延伸。时间一长它就扎根,扎下去的根系入到土里也叫长成小小的地瓜,这就影响穴中的地瓜长势,所以每个生产队都把翻秧子的活作为重点中的一项,与在棒子地里间草豆地里除草一样对待。男女社员把翻秧子扯断的捡拾带回家里,把瓜叶和梗(茎)摘下做成汤做成菜肴。也有的怕麻烦就把秧子用刀切烂喂猪。到了中秋前后,春地瓜便开始收获了。我们这一带一般是用三齿镢刨的。一般情况下是女社员先用镰割秧女,割秧子是从老莊即贴地面的根部割断,然后把秧子放在畦背下的沟里。男劳力们便拎举起三齿镢一趟趟地刨下去。刨地瓜也是技术活。得不伤了地瓜才行,一般不能照顶子劈下去,从老莊的旁侧下镢,一提篓瓜儿就出来了,有的大瓜带小瓜的还得再来第二镢。一棵棵的瓜儿放着后面便是上了岁数的社员再归拢,掰掉瓜上的泥块,把老莊摘掉。离多远扔在一推,这便于一块地刨完后好一堆堆过镑称重分给社员。

分下去的春地瓜主要是擦片晒瓜干做储粮用。往往家庭主妇们担当重任,将地瓜拉到家里,倒上一大盆清水。把地瓜洗干净,而后主妇便开始擦地瓜了。所用的工具,便用木工在一块二三十公分长的木板中间嵌上一个镰刀,镰刀板两头垫上石头或砖头主妇时而坐时而弯腰一瓜一瓜地擦下。擦地瓜要求眼神要盯着刀口,只到不能再用右手掌推出瓜片为止,再换新的,如此周而复始。擦好的地瓜片儿要晒,得称响晴的天儿担到出了麦苗的地里去晒。小时候便常跟着母亲去在山坡沟畔上去一片一片地摆下去。晒干之后再拾起来,比较省事的是从梯子上攀登至屋顶上晒,但产量一多就只能晒在地里。晒瓜干最怯的是摊上雨天,那年月秋天也好多雨,淋雨的地瓜也有过。

春地瓜另一个作用就是用它作粉条,那时我们大队里几个生产队象我们2队,1队,5队的粉坊都不错。

春地瓜是不越冬储存的,作为越冬主粮的则是晚地瓜。

晚地瓜是剪了春地瓜的秧儿作为瓜苗栽种的,麦收后在麦茬地里种。晚地瓜长到秋未冬初的霜降时节就可以收获了。那时的季节不象现在,该霜降了,那地面上就蒙上一层薄薄的霜雪,晚地瓜的秧子遭霜一打,茎与叶都发黑,尤其那叶,象是热水浇了一般。蔫巴耷拉黑不溜秋。

晚地瓜不象春地瓜产量高。个儿也不大,但对于社员们来说可是饱,所以分到家来的地瓜,先过一遍手,将那些镢齿伤体的捡到一边,将那些完好无损的放到地窨子里去,那时家家户户都淘地窨子放芋头,一冬一春每天最少一次喝芋头糊涂。实际上寒冬里煮熬一锅芋头糊涂,热热地吃下,如果再加上豆扁儿,吃下去也是满囗余香的。晚地瓜中红心的圆长的最好。每年腊八节,那时大米金贵,虽种了几年水稻,但后来因运河缺水不能种了,因此吃大米得靠买的,大抵我们不阔绰,即便买也是少量的,到了腊八节,很少吃全米饭,就地瓜汤里掺上大米熬了吃。印象中也没有什么不好,倒是独具风味,比平常光吃芋头强多了,但也只是打打牙祭而已。芋头吃到来年春上到了春暖就不行了,从窨子里够上来的芋头便开始腐烂了。于是便开始接上吃春地瓜的瓜干面了。瓜干面做成的干粮不能做成卷子或馍馍,大都是窝窝头。通体光亮亮,黑油油,吃到嘴里若牙口不好便麻烦,它特粘特韧,得咀嚼一会儿才能下咽。而且如果吃凉的又变得铁硬,象啃火石似的,常吃了就常常闹胃酸。所以现在一些上岁数的人对瓜干面窝窝头儿不感冒的。那句调侃的顺口溜”窝窝头蘸秦椒越吃越上膘“只是一种含笑的无奈。

到收获完芋头不论春芋头还是晚芋头地里,总有埋在土里的芋头没刨上来,我们小孩当然也有大人,就用铁锨用板镢子去地里峦芋头。那也挺有趣,一个坑一个穴里剜掘扒,有时半天也得背上来一粪箕子。最有趣的是追跑根,逮着一个粗根刨到头准能挖出一个大瓜。有时累了,几个伙伴就挖个坑穴,坡里不缺柴禾,我们就烤地瓜,尤其是晚地瓜,烤到发焦发黄,一口咬下去稀烘烂香喷喷。80年代在学校上晚自习,办公室里炉火正旺,我们就把地瓜放在炉底铁篦子下面。烤熟了等下课的老师一块吃。

生产队耕芋头地,我们跟在犁后面也就把翻上来的拾到手。跟多远就有一瓜,拾起来后再跟上去来回往复,一边嗅泥浪地气一边复收庄稼多好玩呀!

那时节瓜干在老义河酒厂里可是酿酒的好原料。每年酒厂里都大量收购地瓜干。经发酵做成的瓜干酒一到了冬天,社员们便排队去打散酒。小时候尝过这瓜干酒,在喉咙里象火炭般发热,一崩嘴咽下去却又觉得暖胃。也常见母亲,把火柴划燃里放进酒瓴里,那酒一点就着,酒冒出蓝蓝的火苗儿,母亲好用它为我们洗洗扭伤的腿脚胳膊,几天下来就不再疼痛了,后来便知道那义河酒可是好酒。前了80年代时,长沟义河酒厂里生产的五粮液可是让人回味无穷,那里面就掺有地瓜。

母亲和其他农家主妇一样,能把地瓜花样翻新地做成不少食品菜品,炒炖煮蒸炝,特别是用地瓜炸成的丸子,拔丝地瓜直到现在一些大中型酒席上也上这两道菜,可总觉得还是娘做的好吃。

我是吃地瓜长大成人的,因此对地瓜也就情有独钟。别人不大待见的地瓜于今对于我仍是喜欢的,也因之对地瓜的了解也多了起来因而下面纯从科普角度又拉杂写下许多,算作对此保存一份美好的记忆。

在肥沃的土地上,地瓜静静地躺着,它像是大地的孩子,被温暖的泥土紧紧拥抱着。春天,当地上的万物开始苏醒,地瓜也悄悄地探出头来,它用那嫩绿的藤蔓,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


地瓜的藤蔓像是它的手臂,紧紧地抓住每一寸土地,它们肆意地生长,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揽入怀中。夏天,阳光炽热,地瓜却毫不畏惧,它用自己的叶子为大地遮挡阳光,为脚下的土地带来一丝凉爽。它的藤蔓上,偶尔还会开出几朵小花,那些小花像是地瓜的微笑,静静地绽放在田野间。


秋天,是地瓜收获的季节。当农人们挥舞着锄头,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地瓜便露出了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它们像是大地的宝藏,被农人们珍视着、呵护着。地瓜的表皮虽然粗糙,但内心却充满了甜蜜和温暖。当它被煮熟后,那软糯香甜的口感,总能让人想起家的味道。


冬天,地瓜并没有停止它的生命。它被储藏在温暖的屋子里,成为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无论是烤地瓜、煮地瓜还是地瓜干,地瓜都以它独特的方式,陪伴着人们度过寒冷的冬天。


地瓜的一生,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它用自己的生命,滋养着大地,也滋养着人们的心灵。它从不抱怨,从不炫耀,只是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就像那些平凡而又伟大的人们一样,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着美好的生活,也传递着爱与温暖。


地瓜的一生,是一首无言的诗,是一幅动人的画。它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坚韧与美好,也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奉献与付出。在未来的日子里,愿我们都能像地瓜一样,用自己的生命,去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