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宋军 ‖ 每个人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
今天是11月17日,我的公历生日。母亲大人去世前两年,留给我的那张十分珍贵的出生证表明,公元1957年11月17日,正好是当年农历的九月二十六号(即为我的农历生日)。我出生在醴陵东乡白兔潭区的区卫生院,属于实施新接法的顺产幸运儿。原先,妇女生孩子,都是接生婆土法接生,母亲等于过道鬼门关。普天之下,所有人的生日,都是母亲的受难日。所以我们说,世界上母爱最伟大。正如歌中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个宝!反之,没妈的孩子,就象根草。言归正传,大姐曾经告诉过我,说我的胞衣罐子,就埋在白兔潭渌水河对岸的王坊水口学校(祠堂)旁边的山坡上。
退休后的头一年,我正好有空,就在好友唐书记和钟校长的陪同下,前去王坊的水口学校附近寻过根,但是物去人非,什么也没找到。现在的水口学校,是后来新建的红砖水泥楼,跟老校舍没有半毛钱关系。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我顺便去了趟白兔潭完小,那些已经倒塌的古老祠堂和一长排老教室,让我重新拾起了儿时记忆的小小片段,如同春风拂面一样的温馨,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的痛快。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后期,父亲曾在这里当过好几年的校长,母亲也在这里当过老师。我是个学校里生学校里长的乖孩子,还在摇篮里睡觉的时候,就被放在班级最后一排,幸福地“旁听”母亲的讲课。我儿时最早的记忆,也应该是在王坊的水口小校,自己应该只有两三岁大小,当然只能是非常零散非常稀少的记忆片段。
其次就是在白兔潭完小,我已经三岁大小了,记忆力更加的清晰一点,而且能够记住好几件完整的小事情。
比如,春天一个早上,我受母亲的大胆指派,独自前去一两里远的地方买豆腐,结果拿到豆腐后一紧张,竟然忘记给店家零钱了(小孩子看店)。情急之下,我就把手里握着的零钱,塞在路途的一座石拱桥的石缝中。后来店老板真的追到学校,找到我母亲要豆腐钱。几经哄劝引诱,我只好道出真相,弄得学校师生啼笑皆非,一时间传为佳话!实不相瞒,我还有个“身份证生日”,公安机关错把我的农历生日当成了公历生日,所以每到公历的9月26日,就有好几家银行和保险公司,准时发来祝寿的信息,你不过生还不行呢!
有一回,我带了个湖南的文博团,去俄罗斯访问。刚刚住进莫斯科市郊的一个四星酒店,大门前就高高升起了咱们中国的国旗,还有几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酒店服务员),手捧鲜花推着蛋糕,敲门进来祝我生日快乐。我真是受宠若惊,虽然语言不通,仍然留下十分深刻的美好回忆。记得小的时候,我生怕父母忘了我的生日,老早就会反复地提醒,其实就是为了那个埋在饭底下的香喷喷的荷包蛋。在湖南师院读书的第一年,我满十九岁。生日那天,我忍不独自摸黑,走到几里外的荣湾镇,在唯一的副食品商店,用钱和粮票买了一包动物饼干。我一边吃,一边往回走,走到学校大门口,就吃个一干二净。大概这个生日过得很特别,也很有意义,所以记忆格外深刻。
成年后的生日,我都是基本不过,甚至于忘在了脑后,最后不了了之。我五十大寿那年,亲朋好友来了五大桌,在金太阳酒家操办的,很热闹也很开心。这是我目前为止,操为的唯一的所谓庆寿活动。六十大寿,我坚决不搞宴请,但也来了二十多位亲朋好友,坐了一大圆桌。男进女满,我还有两年,就进七十大寿。同样,我也不准备做什么寿,省得麻烦别人,也省得麻烦自己。心静如水,心安理得。不过我如果活到了八十大寿,那可能还是要搞几桌,好好庆贺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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