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福全 ‖ 一生有很多的经历
梦,算不算死亡经历呢?原则上讲应该不算,你知道在入睡,又会醒来,那是人体休息的过程罢了。
或许,一个人的死亡差不多都会经历那么一次半次的。当然,也有没有经历过的,除非是生命的最后一次,就再也苏醒不过来了,也无法描绘死亡的过程,会是怎样的黑暗、神秘和惊恐。
手术,应该算是死亡经历的特殊经历,如果,给一个患者注入全麻,其实,就算等于死亡了,这真的事件也会偶尔发生。记得我小时候得了阑尾炎,开始并不知道是阑尾炎,感觉小肚子右下侧疼痛。父母还问我,是不是乱蹦乱跳崴着了?存着了?没有,我仔细地回忆着那两天的游玩过程。
住院吧,医生说。
我躺在凉凉的可以推走的担架上,向手术室走去。仿佛那是一个很远的迷宫,白色的墙壁,让我感觉很害怕。刚住院的时候,我并没有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所以,一点也熟悉。因为肚子疼痛,那里也去不了。此时,走啊,走啊,绕过一个走廊,又绕过一个走廊,这是哪儿呢?我不知道。我的周围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在身边跟着,家人是不允许去的。那时我第一次感到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恐惧。却又不敢动,仿佛将要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样还算清醒的。门开了,我被推进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屋子里,我什么也不敢吱声,这时,我感觉双手,双脚已被捆绑住了。我躺着的上方挂满了从未见过的电灯,明亮着,害怕极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听到,医生对我说:“你闻一闻,再闻一闻”。我在用力呼吸,当时只感觉气味不太好闻,有一种刺鼻的味道,闻着闻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感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去哪儿呢?听不见,看不见······
这样的过程应该说一个人已经进入了死亡之境吧,虽然是在人工的控制之中,其实,你的思维完全进入了停顿状态,失去了意识,有呼吸,有脉动,和外界失去了全部的联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是无知的世界。模模糊糊应该是到了傍晚。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口渴,难受,无力,却又动弹不了,说不了话,好像还在昏迷之中。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俺娘,在我身边,直到我出院,俺娘一直守护着我。
说起死亡,还有一次那算是真正的死亡了。不过还是拣了一条命,那个过程也是极其让人恐惧的,离奇的。那是一个冬天,我把炉膛里的无烟煤燃烧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拎到了屋里,希望让最后的温度,扩散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而得到温暖,不再感到寒冷。我想,这一炉膛将要耗尽的煤炭不再,也不会有什么不测吧?当时,我对煤气中毒还是有警惕的。
不知睡了什么时候,感觉需要起来方便一下,起来向门口走去,当时并没有感觉不适,还有些清醒,如果要彻底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我想,我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了。顷刻,仿佛大脑不再受控制了,开始晕眩,似乎自己的身体开始迅速远离自己一样,而即将消失。又似乎知道已经煤气中毒了,又没有力气采取措施,推开门。此刻,已经没有一点点的力量了。那一刻,自己将进入死亡的边界而无法自拔,逃离。
我忽然倒地。进入死亡之境,没有任何痛苦。
我的倒地一定发出了一阵响声,爱人听到后起来,走到我身边,我似乎有了一点意识,我急忙说:“快,快,把门推开,中毒了。”我呼吸到了清凉凉的空气,立刻恢复了意识,又走到了卧室。那算是一次真正的死亡经历了。没有感觉到痛苦只是昏迷。
还有一次,比这次更可怕,也最危险,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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