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新铃 ‖ 米酒熏醉的故乡
对鱼台最早的印象,是鱼台米酒。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本村大叔结婚,被人哄着,第一次一口气喝了一杯米酒,醉得东倒西歪。对鱼台的第二个印象是孔府宴,上中学的时候,学校门前竖起一个大大的孔府宴酒瓶,上面还写着“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喝酒竟然还能和写作文联系起来吗?这让我对酒有了好印象。
我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家乡的红白事酒宴,只上米酒,没有啤酒。啤酒,喝的人少,不能上台面。只有白酒如祭祖、上坟、婚宴、葬礼,都只能上米酒。乡里有几个喝白酒的人,婚宴和白事结束后都是喝的酩酊大醉,胡言乱语。在老辈人的眼里,正规而隆重的宴席,非米酒莫属。
鱼台是稻米的主产区,稻米是造酒的最好原料。鱼台米酒之所以享有盛名,同水稻原料相关。鱼台大米具有淀粉含量高、粘性强、易蒸煮发酵、出酒率高等优点。而微山湖水最宜酒,酿出的米酒味道甘甜,回味悠长。“浓郁招来天外客,醇香引出洞中仙”
鱼台米酒以色泽纯正、芳香馥郁、回味醇厚而闻名。老人们吃口蒜瓣,就口花生仁,喝口米酒那是最惬意的事了。
位于鱼台清河镇的建军酒厂是驻军部队的酒厂,建军米酒清凉甘醇,也是远销全国各省市;三贤酒厂是鱼台近年新兴的米酒厂,三贤米酒在周边县市很受百姓的欢迎。
中国的诗,一半是酒催生的。从《诗经》开始,到屈原、李白、苏轼、陆游、李清照因酒吟诗、因酒立功的传奇中,所饮的酒,都是米酒。如果没有了酒,诗歌会损失一半以上的精彩篇章。
作家路遥、贾平凹、张海迪来到鱼台酒厂,立刻被浓香吸引,佳作篇篇问世。江廷华的秘书刘东华静夜回厂,在酒厂的办公楼上灵感闪现,“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的广告词由此诞生。
鱼台是米酒的故乡,也是孝贤之乡、名士之乡、鱼米之乡。食指、李贯通、张振民、刘东华、大刀、李新军、周民伟、马汉跃、马培国等出现了这么多诗人、散文家,他们的作品中都有对米和酒的描述,是否同他们是饮鱼台米酒才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鱼台是微山的邻居,微山湖酒和鱼台米酒都是用同一水质酿造,却味道迥然,各有千秋。看了刘迎水对微山湖酒的痴迷,我也想和他对饮一杯孔府宴酒,体验一下美酒对美酒的滋味。
酒场中我是很少有醉过,我喝醉时,我只觉得整个人精神异常亢奋,而且此时思维感觉也异常清晰,虽说走路有点趔趄、脚下有些不稳、身体也带些摇晃、说话舌头有些伸不直……但大脑并不糊涂,那些日常无处发泄的内心的愤懑、苦楚,那些深藏心底许久的小秘密,那些平常没有勇气做出的决定……此时的酒精成了“催化剂”,借着酒劲统统找到了出口。
晚上,与几个同事一起,特地去了鱼台小城中一家邻河的“泼嫂子”酒店小酌,品鱼台米酒。河面上荡漾春风,我们乘着酒兴,天南地北地聊。大家认为,鱼台的人文性格,如米酒,看似绵软,实则强劲,显示着更韧性持久的力量。
离第一次喝米酒已有50多年,我的酒量一点也没有长进。老田哥喝酒的海量让我羡慕,像饮一杯甘露汁,我却不胜酒力,却灵感倍增,赶紧拿出纸笔把今晚喝酒的感受记录下来,沿街走回自己的住处,并没有马上入睡,我想明天一定带一瓶鱼台米酒去和老田哥喝喝,当酒香四溢之时,和他一起品尝这亘古不变的醇香玉液。
大刀先生,真是明白人,对酒也有一定的痴迷,他写诗必须有酒,就像李白。若去济宁访古,我一定给他再带几瓶鱼台荷风米酒,聆听他的养生之道。
我从来不在心烦惆怅时喝酒,我深知“借酒浇愁愁更愁”,也不愿一醉方休,我希望和同事和好友共同在夜晚小酌微醉,和亲人尽情释放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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