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王锦 ‖ 爷爷,我想对你说
有很多想对你说的话,却不知从何起笔。往事历历在目,似有余波在我的心头时而荡漾,激起我的思念和遗憾。
你的爱让我思念。小时候的事似乎有些遥远,但仍记你的臂膀温暖的摇篮,嘴里哼着“噔噔嘁,噔噔嘁”的节拍,我就安稳地睡在了“摇篮”。慢慢长大,记得总有瘦肉挑到我的碗里,汤里总有你搅出来的小泡泡,逗我多吃点饭。让我后悔的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很珍惜还说“不喜欢将菜放入汤碗”但好在你并没听心上,下次仍不变这明显的爱。你爱吃瓜果,削完苹果总是先递给我,我以不爱吃拒绝。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大口喝下你搅出泡泡的汤,吃下你挑出的瘦肉,接过你递来的苹果。
记得最深的是在清明节家里人都不在,你蹬着你的自行车来接我,那时我已经五、六年级,很少有家长来接,这让我收到很多羡慕的目光,然后带我去超市,问我想吃什么,我总会拿些零食,回到家你再烧点白菜汤,你很少做饭,但味是真美。印象里你是严肃的,面对小孩时又是另一种面孔,喜欢和我捉迷藏,喜欢给我吹“起床号”,喜欢逗小孩玩,我很庆幸你不重男轻女,反而很喜欢女孩,特别是晚辈看到你躺在床上时不禁流泪的脸,更让我有体会。
你的爱是热烈的,更是无保留的。相比之下我的爱很冷淡,我很遗憾没有表达的像你一样热烈,小学时给你买的钥匙链,现在还在。我深刻明白了“睹物思人”的含义,是看到我送你的钥匙链,是看到你骑过的车、捡过的柴、写过的字,也是看到你收拾利索的北院,让我想起你在身边的日子,好像你在我身边,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逆转。
小学放学时,我在家等你放羊回来。初中早上走太早,晚上回来的晚,我们老是见不到面,偶而见面是在你过拐角时,我叫你一声,你给我挥挥手,看着我进家门。我初三时你生病了,换你在家等我放学。后来我上高中了,每两周放一次假,见了面你就哭,我告诉你“你只是生病了,但是身体底子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懂你理解你”,你说“还是小闺女会说,有山就有柴,”,“拖累你们了”,我想重复无数遍“没有拖累我们,谁都不愿这样.老天是看你下地干活太辛苦太累,让你休息休息,我们爷孙俩在这能聊聊天已经超越很多人了,我们感情比很多爷孙俩感情重呢。”结束对话给你一个拥抱,亲下你的脸颊,看你慢慢平复,我也心情舒畅不少。最后许下我的承诺“等我挣了钱,带你出去旅游,你还没看我考上大学,没看我结婚。”听奶奶所说,你还说要给我考察一下未来的男朋友,你已经等到我考上大学,再坚持一下好吗。
真想让你再等等啊,但看着你身上的褥疮,每天承受的痛苦,心里真不是滋味。想起你刚生病时,因为手抖,老是将碗打翻,不能像以前一样正常的你,肉眼可见的失落,搬着马扎去高速路旁的地前,那里有你的爸爸妈妈,我想你是想他们了吧。
我想说,你很坚强、很棒,跟病魔抗争三年没有认输,像你要强的性格。我知道你半前生很累很辛苦,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不让你安度晚年呢?我不明白。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我更喜欢奶奶胜过喜欢你,后来我发现并非如此,你同样重要,我很爱很爱你,像你爱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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