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褚颖 ‖ 车站
幽暗的车库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苦衷,四处飘零的卡片无不显示肮脏的交易,厕所的门上是一念天堂及地狱的取舍,角落里蜷缩的人在尽显悲凉,一时之间仿佛感觉到被无数双眼睛盯住,转头回望却发现是自己精神过度紧绷,巨大的落差又怎会不让人感到害怕呢?
秋日在悄悄来临,凌晨三点的天气让人瑟瑟发抖,车站外是拉客人的吆喊声,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讨价还价的话术在彼此之间周旋,驻足停留的却人少之又少。深处在异地,谁不想给自己一个保障,哪怕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心存担忧。也许更多的是荒凉,哪怕是一分一毛的支出,也要做好精打细算的准备,方能确保自己如下的行程及生活是否有着保障。
深夜的阿嬷骑着破旧的车子,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及观望,哪怕无人回应却还是一厢情愿的问答,令人心动的价格,却始终不让人感到安心。跟着阿嬷的车子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道路,拐进小巷,昏暗的电梯,飘零的卡片,难闻的气味,无不彰显环境的恶劣。前台的电脑挂着昏暗的影像,似乎再说我很“安全”,环顾四周却感觉不到丝毫,跟着阿嬷一步一步前行,她不断的进行介绍,破败不堪的厕所,似乎一不小心就可以走错,透露出不安。最后走到她认为最好的房间,密闭且狭小的空间,一张窄小的床,陈年的凉席,方正的被子上放着枕头,却透露着脏兮兮的感觉。转头迫不及待的离开,身后传来阿嬷的声音:我,带你去看另一间房子,比这个大,你别走。加快脚步,不断拒绝,匆匆走到电梯,进入电梯的那一刻才大口喘气,感到一丝心安,悬着的心开始逐渐放下。叮,电梯到一楼,看着巷子,加快脚步,难闻的气味刺着鼻子,抬头看到有人,悬着的心又开始提起,不断加快脚步。呜呼,终于走出巷子,看到车水马龙,此刻才是真正的轻松。
漫无目的的在凌晨四点的站台前徘徊踌躇,感受着来自秋日的冷风刺透骨头直达心灵,一瞬间不知该感慨什么,是因生活所迫日夜奔波的商旅,是为三瓜俩枣漫无目的招揽住者的房主,还是为偷寻短暂休闲时光的我们。一切仿佛都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一切又仿佛那么的令人感到悲哀。
凌晨五点的便利店给漂泊的旅者带来短暂的停歇,使得孤寂的灵魂得到慰藉。没有过度的喧嚣,是休息,是追剧……都在各自的取舍之中。抬头环顾早已换了一波又一波,唯一不变的是那份安静。背上行囊再一次出发,下一站是未知也是挑战。
少年的心里是天马行空的梦想,青年的心里是勇敢不羁的追求,成年人的心里是生活所迫的奔波。逃避现实,劝解自己,最后丢失了自我,遗失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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