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落墨侠客 ‖ 一座山,一生仰---韶山 朝圣
韶山,一直被尊为红色圣地,是革命的摇篮,是无数人心中此生必去的红色朝圣之地!十多年前,我曾有幸到此瞻仰,但心中的向往从未褪去。今天,我依然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欣然前往。
早餐后,我们打车来到租车点,按约定取到了车辆。我驾车带着母亲与妹妹,踏上了这趟意义非凡的韶山红色之旅。
车轮滚滚,心潮澎湃。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顺利抵达。走下车,迎面而来的是庄严肃穆的气息。我们随着缓缓流动的人流,一步步走进了韶山广场。
刚踏入广场,一种庄重而神圣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巨大的石头上刻着红色的大字“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四周松柏苍翠,挺拔肃穆,仿佛也在默默守护着这片红色热土。石头背面,那一首著名的《沁园春.雪》,毛体的字体纵横驰骋,刚柔并济。络绎不绝的人群到此合影留念,开启朝圣之起点。行人鱼贯而入,却并不嘈杂,大家都自觉放轻脚步,压低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广场的核心,巍然矗立着那座我们心心念念的毛主席铜像。铜像高耸庄严,毛主席身着中山装,面带微笑,目光远眺,神态安详而坚定,仿佛仍在深情地注视着他深爱的祖国和人民。铜像基座上镌刻着“毛泽东同志”几个遒劲大字,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就在此时,我注意到广场一侧,有一队身着整齐校服的师生,正列队徐徐前行。原来是一群来自北京的中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专程来到韶山开展红色游学活动。他们步伐坚定,神情肃穆,脸上写满敬仰与期待。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学生们迅速分列成四队,井然有序地走向铜像前的敬献台。他们手捧花篮,花篮中盛满了盛开的菊花,金黄灿烂,香气清雅,象征着敬意与怀念。在庄严的乐声中,学生们将花篮缓缓敬献于毛主席铜像前,朵朵菊花寄托着他们对伟人的无限追思与崇高敬意。
随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全体师生整齐列队,面向铜像,恭敬地三鞠躬。每一次俯身,都饱含着对历史的铭记与对未来的承诺。鞠躬完毕,他们又按顺时针方向,缓步绕行瞻仰铜像,目光虔诚,神情专注,仿佛在向伟人告慰“少年强,则国强。如今的中国少年,正昂首屹立于东方。”
我们母女三人,也静静站在铜像前,融入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我们怀着最虔诚的心,向毛主席铜像深深鞠躬,行礼致敬。礼毕,转身那一刻,我看到母亲眼眶湿润,她说“1976年9月9日那天,听到毛主席逝世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那天,她们党员带领群众一起开会,整个会场哭声一片。”听到母亲的话,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在胸中激荡,看着眼前这座承载着民族记忆与时代精神的雕像,看着身边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我仿佛感受到一种穿越时空的力量,一种信仰的传承,一种精神的延续。这不仅是一次旅行,更是一场心灵的洗礼,一次家国情怀的唤醒。
扶着母亲我们绕行瞻仰铜像后,我们来到《毛泽东纪念馆》继续参观。
在讲解员的带领下我们走进纪念馆,首先映入眼帘的生平展区《中国出了个毛泽东》。玻璃展柜里的旧课本泛着黄,少年毛泽东读过的《盛世危言》《新民丛报》还留着批注的笔痕,墨迹里跃动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稚嫩呐喊;安源煤矿的矿灯锈了灯芯,却仍能照见1921年那个冬夜,二十八岁的青年攥着《共产党宣言》,在油灯下与同伴们勾勒未来中国的轮廓;遵义会议复原场景里,褪色的军装搭在椅背上,桌角的煤油灯芯结着焦黑的疤,恍惚能听见争论声穿透展柜,看见一个灵魂在迷雾中为队伍校准方向。
在中央革命根据地,面对国民党的多次“围剿”,毛泽东指挥红军灵活作战,取得了多次反“围剿”的胜利。然而在“左”倾错误影响下,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踏上长征之路。在毛主席领导指挥下,红军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摆脱了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取得了长征的伟大胜利,保存了革命的有生力量。站在大型实景画《过雪山草地》前,仿佛被一股凛冽的寒意与悲壮的气息裹挟,瞬间穿越回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眼前,皑皑白雪覆盖着连绵的群山,朔风卷着雪粒抽打在“红军战士”单薄的衣衫上;远处,泥泞的草甸无边无际,“队伍”在没过脚踝的沼泽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像是与死神角力。。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的展陈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历史卷轴。以历史进程为线索,全景式展现毛泽东同志从青少年求学、革命实践到新中国缔造的主要历程,兼具思想性与历史纵深。原来伟大从来不是悬在天际的星子,而是跌跌撞撞的跋涉中,始终揣着一团不肯熄灭的火。
如果说生平展是一条奔涌的长河,专题展便是河底的珠贝,每一颗都藏着岁月的体温。《风范长存——毛泽东遗物展》里,那条缀着补丁的灰布裤子让我驻足良久:1954年会见外宾时穿的,膝盖处的补丁针脚细密,像谁悄悄给岁月打了块温柔的“补丁”。解说员说,主席常把新衣服送给战士,自己总穿打补丁的旧衣。原来所谓“人民领袖”,不过是把“人民”二字缝进了日常的衣食住行里。
书法展厅的书法作品飘着墨香,《沁园春·雪》的手书卷轴铺展如云,笔锋起落间,北国风光的壮阔与改天换地的豪情漫过纸背;而《英烈忠魂》展区的黑白照片前,杨开慧的信笺字迹斑驳:“润之,我等你回来”;毛岸英的军帽沾着朝鲜战场的霜雪;六位亲人的名字像六盏灯,在革命的暗夜里连成一片星河。忽然懂得,他的诗词里有“数风流人物”的豪迈,亦藏着“为有牺牲多壮志”的痛切,所有的慷慨,都因脚下踩着至亲的血与骨。
《开国大典》巨型画前,我们随着人群驻足,1949年10月1日的情景再现,天安门的红墙在晨曦里泛着暖意,城楼下攒动的人潮像涌动的潮水,等待一个注定要刻进民族血脉的时刻。声光电织成的背景里,礼炮的轰鸣与群众的欢呼此起彼伏,亿万中国人终于等到“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全息投影让历史场景几乎触手可及,复原的影像里,毛泽东主席的声音穿过岁月,依然带着湘音的浑厚与坚定。我站在光影中,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忽然懂得,所谓历史,并非仅仅是书本上冰冷的文字和陈旧的照片,它是有温度、有声音、有情感的鲜活存在。那礼炮的轰鸣,是新中国诞生时激动人心的呐喊,每一声都在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那群众的欢呼,是积压已久的苦难得以释放后的畅快,是对自由、平等和尊严的热烈追求。
在这逼真的全息投影里,毛泽东主席那带着湘音的浑厚而坚定的声音,不仅仅是一句话,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承诺,它承载着中华民族百年来的屈辱与抗争,也寄托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希望。
继续前行,来到《永远的缅怀》主题展,是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足迹。玻璃展柜里的老照片泛着暖黄,有毛主席生前战友踏访故园的凝重,有继任者俯身凝视旧物的专注,有跨越山海异国的问候。 不同肤色的敬意在此交汇。
风物本是无言的,可当它们与“怀念”相遇,便成了会说话的信使:原来伟人从未远离。所谓“永远的缅怀”,从来不是沉湎于过去的悲情,而是把那份“为人民服务”的热望,刻在每双清澈与热忱眼睛里。
走出纪念馆,顺小路来到毛泽东故居,来到入院口,被工作人员告知要排队2小时左右才能进入参观,但老母亲可以走绿色通道进入,只能一位陪同,于是由妹妹陪同参观。
我静静地坐在故居前池塘畔的树荫下,斑驳的树影在我身上缓缓摇曳。抬眼望去,那土墙黛瓦的院落,静谧地卧于婆娑竹影之中,山风轻拂过田埂,隐约传来孩童背诵《七律·长征》的清亮童音。那声音,清脆悦耳,叮叮咚咚地敲打着我的心。与此同时,远处游客的低语声,似有若无地飘进我的耳朵,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跨越时空的和鸣,在这宁静的天地间奏响。
韶山的风,依旧裹着松涛与岁月的余温,在纪念馆的飞檐上掠过,又轻轻撩起游人衣摆,最后,这缕带着红土气息的风,会钻进每一个来此寻根者的胸口,叩响那方藏着初心的天地。我们缅怀的,从来不是一个被符号化的“传奇”,而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我们传承的,恰是从这份“具体”里生长出的永恒精神——就像生平展结尾那句直抵人心的话:“他走了,但他的思想、他的精神,早已融入这片土地的血脉,成了我们呼吸里的热望。”有些追寻,如夜空中恒亮的星子,光芒穿透岁月的雾霭,在我们抬头时落进眼底,照见来路与归处。这,便是最好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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