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兆恒 ‖ 风
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听着沙沙的声音,思绪又被带回了从前。风就是这么奇怪,看不到,摸不着,但总会使人思绪万千。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的风,经历过寒风的刺骨,也经历过春风的和煦。但忘不了的是两种风,一个是北方的风,一个是南方的风。
北方的风是寒冷的。犹记得是小时候,家里贫穷,上学的道路总是坎坷又泥泞,尤其是到了这个季节,北风一刮,天气骤降,总感觉身上的衣服再厚也不顶用。这个时候,母亲总是把最厚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套到我的身上,穿完以后,感觉自己像个轮胎一样厚重。后来到了初中,就更难熬了。这个时候去上学,每次都是母亲骑着那三轮车,骑个十多里地送我去上学。我总是忘不了那三年的风是又寒冷又刺骨,每次都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冻得嗡嗡作响。到了学校还没暖和过来,就开始上课了,那手像个胡萝卜一样,伸不开握不上。这个时候,母亲又骑着那三轮车回家了,想到这里,总感觉风又大了一点,更冷了一点,更刺骨了一点。
求学到了高中,离家更远了一些,这个时候是叛逆的,风也是更刺骨的。总感觉穿得越少越帅,不愿意加衣服更不愿意听从母亲的安排,这个时候,风会给我一些教训。过了国庆节后,天气像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天还在穿着薄的衣服,后一天恨不得把被子裹在身上,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把厚衣服带到学校,就会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的含金量果然是最高的。这个时候的母亲,总是以一种关切又责备的语气对我说:“老话是有数的,天不冷带衣服,不下雨要背伞,这时候知道冷了,晚了吧。”责怪完以后,母亲又会把衣服送来,这个时候的路程是比初中远了三倍数,母亲要骑三轮车去镇上再坐公交再转公交,这时候是有多么冷啊!风好像又大了。
南方的风,是含蓄的,是轻轻的。是藏着桂香的呢喃,像细绒拂过一样划过我的脸庞,更像旧时光里的信笺一样划过我的心。这个时候的我,成年了,求学之路也到了大学,这个时候的路程是比初中翻了数百倍,我来到了南方。到了这里,总感觉风没有多大,也没有北方寒冷,更没有刺骨的感觉。第一次的离家总是觉得新奇,对大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都感觉新鲜。这个季节的风,也抵挡不住出去的心,每每到了周末,和室友一起出门,逛景点,吃美食,一天结束后到了寝室听听音乐,和室友一起聊聊天,和母亲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是多么快乐的事。最起码这个时候的我知道了天冷加衣,更知道了如何照顾自己,也知道了不该让母亲担心。母亲再也不用骑着三轮车去镇上,然后换乘好几班公交车给我送衣服了。
南方的风,不像北方的风那么刺骨,更像是我那温柔的母亲,在耳边呢喃:“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大学生活是美好的,大学的友情也是美好的,就像风一样。它自由地跟着我们穿梭在教学楼与食堂间,轻柔拂过晚自习时共看的书页,更常相伴左右,在失意时化作耳边的轻声鼓励,悄悄暖透心房。记得考试结束后,感觉自己考得不理想,这时候风很大,室友在旁边,用身体筑成了一道墙,轻声鼓励:“很棒了,加油,你是最棒的,无愧于心就是最好的结果。”风很大,但不冷,冬天的风好像春风一样和煦。南方的风,会带着桂花的香味,缠绵心中。
风就是这么怪,它不只会吹跑路边的枯叶,更能把心里那些沉在底的思绪,一股脑儿都给吹得翻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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