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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这面独好——刘利民在第二届鲁地文艺创作交流会上的点评发言

2024-10-09    分享到:

秋光满天,书香满堂,高朋满座,气氛爆棚。第二届鲁地文艺创作交流会,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李木生先生、孙继泉先生,以及中祥秘书长、延坤副总编、呈明副会长等众多文友的到会,着实为本次活动增光添彩。这种群贤毕至的美好局面,便注定了它必然的美好命运——精彩纷呈而又功德圆满!


此次会议,虽是第二届,但给我的感觉,依然新奇、鲜美。内容虽同于上届,但在程序上更优化,形式上更优美。因而,会议的成果,也将更加丰硕。反映了王海青主编、崔亚龙总经理等同仁同好们的眼界之宽、智慧之深、能力之强、格局之大。如果说今天的活动,是一场文学的盛宴、精神的狂欢、文化的胜景,那么,这份功劳,首先应当记在编辑及筹划者、组织者们身上。没有他们长期、坚韧、艰苦卓绝地付出,就没有此时此刻的“风景这边独好!”。


——这是我所要说的第一点。


今天的活动,名曰“创作交流会”,所以,主题,当然是文学;主角,当然是作家。散文学会、鲁地文艺、亚龙书城,平台再好,还必须由作家唱戏。“戏”, 即作品。他们“唱腔”究竟如何?五位作家代表的“创作谈”,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心中各有评判。他们的创作谈,皆非“纸上得来”,皆是“躬行实感”,堪称文学之箴言,写作之妙谛。我们评判一个作家,仅限他的“说”尚且不够,重要的是,看他的“写”。“听其言观其行。” 正如,读路遥,不能只“听”他的《早晨从中午开始》,更要“观”他的《平凡的世界》《人生》;正如,读沈从文,不能只“听”他的《从文自传》,更要“观”他的《湘行散记》《边城》……这才是走进、认识、解读、学习一个作家的正途。作品才是作家整体素质的最好注解。作家永远靠作品质量立足。


五位作家的作品,我都作了认真学习。让我点评,依然忐忑。不当之处,敬请指正。


作家杨恒坡。单从读书与写作经历上看,杨恒坡老师是幸运的。他自幼爱好写作,大学读的中文,工作教的语文,这便让他与文学,其实未曾远离,也让他在对事物的认知,更具有文学的自觉、文化的高度。这一点,从其作品《故里三人》就可得以窥见。祭奠飘逝的乡愁,致敬素朴的岁月——其立意、选材、架构、语言,等等,皆能反映出作者较为深厚的写作功力。看到《故里三人》这个标题, 我对于他的作品,是有更高期待的。我多么希望恒坡老师如冯骥才先生那样,弄出三个济宁籍的“俗世奇人”来,稍有遗憾的是,这篇作品在人生故事的开掘、人物细节的描写上,没有深入进行下去,或进行得不够彻底。如果,这个作品,多些《俗世奇人》的笔意,少些理性的议论,多些自然的描写,特别是生动细致的言行心理刻画,让人物形象站立、鲜活、灵动、丰满起来,此篇将是另一种风景。这一写作中的“游离现象”(我姑且这样称之),其实我也有过,而且不止一次。这并不意味着作家才能不足,而是作家“潜意识”在作怪。即使莫言先生这样的“诺奖”获得者,也有过这样的“游离”。在写《生死疲劳》时,主人公西门闹,五十年经历“六道轮回”——驴,牛,猪,狗,猴,最终为人。写前四种时,皆能从容展开,但在写猴时,发现小说已达40万字,便下意识地感觉写得不少了,便有点匆匆而过,原来设计好的情节——如西门闹开着他的豪车,被警察扣下了(这个开“法拉利”的,怎么是一只猴?)……终也没写下去。他接受采访时,就表达过这一遗憾。恒坡写三个人物时,是否也感觉到字数不少了,要去上课了,或者,要去酒场了,也就匆忙将三人写完,收笔了。不过,好在《故里三人》的“三人”,已经“粉墨登场”,相信会有“好戏连台”。刚才,恒坡老师关于文章的“修改功夫”,讲得很是到位,相信你做得会更加到位。你不妨再将《故里三人》再打磨一下,让它更加完美。明年(2025)的《鲁地文艺作品选》,希望能看到“升级版”的《故里三人》。我想, “吃咸菜,不喝水”“下喜书,下到地儿”“吹电灯,吹不灭”的三个“X、X、X”,年龄长大一岁后,会变得更加“好看”。


作家马加强。马加强谈自己的创作体会,讲得太好了,让我大受触动。我还关注到这样一句话——写作到底给我了什么?他认为,就是给他开了一扇窗。在这里,既可获取阳光雨露,也可体验四季冷暖。《“豆腐脑——”,穿过寒冬一道街》,这是他透过这扇窗口,给我们呈现的“阳光雨露”。这是文学的世界,也是现实的生活。这种场景,虽然常见,但因了他敏锐的感受力、细腻的观察力,及其较强的文字功夫,让看似恒常的生活镜头,具有了温暖世道人心的力量。如果硬要找出《“豆腐脑——”,穿过寒冬一道街》之不足的话,请允许我——一名“老编辑”挥之难去的执拗——对文章标题的过分苛刻地“百般挑剔”,以及不尽人情地“求全责备”。《“豆腐脑——”,穿过寒冬一道街》,我的感觉是,标题稍显“冗长”。好的文学作品,无论诗歌、散文,还是小说,就艺术审美而言 ,都是精炼的,炼字、炼句、炼意。炼字、炼句、炼意,可先从“炼题”开始。我感兴趣的是,从马加强的“大名”上, 知道他是一匹“加强马”。马的形象,本来就美。龙马,是一种旺盛而强健的精神象征。“加强”了的“马”,将势不可当,或许可变为一匹“千里马”,在文学的疆场上奋蹄飞奔。至于,你还没有媳妇,不用担心,好男儿,何愁无家!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目下 ,就有一个大神般的美女,早已青睐于你,这位女神的名字,也许你猜测到她是谁。她就是“缪斯”!


作家柴玉霞。柴老师刚才的发言,的确具有“烟火和泥土的芬芳”。这是否因为她姓“柴”?没有“柴”之燃烧,何来“烟火和泥土的芳香”!生活是不易的。琐碎,庸常,乃至痛苦,我们无力抵抗,以致束手就擒。但是,你若有梦,就不怕,你就会像“水手”那样,唱着欢乐的歌:生活中,这点痛,算什么……柴玉霞老师已经退休,上有老下有小,仍坚持读书与写作,确乎难能可贵。而且,作品 相当不错。从本年度的入选作品中,可以管窥一二。尽管,古代有周敦頣先生的《爱莲说》,当代有李木生老师的《冬荷》,我还是要为《荷之力》点赞。观察之入微,语言之细腻,描写若工笔,让读者如临其境。当然,在炼意(包括炼字)上,这篇作品,尚需向《爱莲说》《冬荷》好好学习。这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当下,不能对作者做过多苛求。


作家刘巨成。刘巨成这个名字,好记,让我一下想到刘大成。——你是不是大成的兄弟?他的摄影作品真是美啊,和我们的专职摄影杰子老师有上一拼。刘巨成的创作谈,特别是“调动所有感官参与审美”,确实应当为我们所重视。也许,正是他写作理念的纯正,方使得他创作实践的中正。《槐花飘香狼舞山》中,“千亩槐树林,十里槐花香。”就是明证。也看出作家的文字功夫。只是,稍有遗憾,标题与正文之间,未能丝丝入扣。我此种行为,叫不叫“挑剔”?巨成的槐花写得好,有一种画面之美。感觉“狼舞山”,却没有引起作家应有的注意——大家看,我又不自觉地计较起来文章“标题”!“狼舞山”,多美的山名;狼舞,多美的意象。看到标题,我对“狼舞”是有一定期待的。刚才继泉会长列举了几篇写“狼舞山”的作品,巧合了,呈明老师的作品,也叫《槐花飘香狼舞山》,不知呈明是否写了狼舞?继泉还朗读自己有关狼舞山作品的片段,用了一系列的“假如”,让人神往得浮想联翩,我对他有个建议,就是再加一个“假如”——假如我是一只狼,我就会在这“十里槐香”中狂舞!在这里,我对巨成的建议是,如果你实在没的写,也不妨这么来一句:“只是山中赏槐,未能见到狼舞……”,或,“只可惜没有见到狼和狼舞,不知这狼舞山的名字缘何而来?……”诸如此类的俏皮话,也是好的。我再品味起作家的名字:巨成。这是否预示着,刘巨成在未来的文学事业上,将会有“巨”的前程?


作家孙龙乾。点评孙龙乾,我曾写下这样的句子:“在五位分享创作经验的作家中,孙龙强是我唯一熟悉的作家……”,但写着写着,还是发现了不对,我要说的是孙龙乾,并非孙龙强,于是赶紧打住重来。听了孙龙乾的分享,我是感慨万端。生在农村,体格单薄,身无技能,靠着苦力,养家糊口,就连引以自豪的作品,也遭村民们的嘲笑。公元2024年的“新农村”,竟然排斥“诗”的吟唱。这种现象,较之“关关雎鸠”的诗经时代,是一种“进步”呢,还是一种“进步”呢?孙龙乾想不明白,可他是诗人,又不能不想。于是,他便有了诗歌《也说青储》的悲悯,也有了诗歌《民工》的慨叹。庆幸的是,孙龙乾在“村民群”受到的冷漠,今天却在“鲁地文艺群”得到了温暖。一年一度的会议,难得的发言机会,他却占了“五分之一”,这便是诗歌给他的报偿,这便是文学给他的体恤,这便是读者对他的肯定,这也是组织给他的温暖。即使这一组织,没有任何实权。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这就是文学天赋的使命。诗歌不可能丢,也永远不会丢!龙乾你不能灰心。你的处境再是不易,也比我们的前辈作家好了去了。比如,受了宫刑的司马迁,饿死了两个儿子的杜甫,生在温柔乡死在凄凉处的曹雪芹……何况,你还有一个很牛叉的名字——龙乾。龙,在‌中国文化中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在中国敢于称“龙”者能有多少人?‌‌乾,在《易经》则是象征着天之刚健。“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你不要辜负自己的大名,更不要辜负心中的诗歌。


——这是我要谈的第二点。


三生万物。今天的聚会,是文化人的聚会。我不能不“文化”点儿,我的发言,也凑够“三”。第三句,是祝福的话。为我们的文学,我们的作家,我们的学会,我们的平台,献上我深深的祝福—— 心常安,笔常健,人长久,风景常好!


借用杨恒坡老师的一句话——感谢垂听!


谢谢!


完稿于2024年10月6日

再稿于2024年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