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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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先进屋休息吧，锅里给华蓓留着饭呢！兴许她正在回家的路上。”兰馨坐到了余老太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了那只年老的手上面。华忠悄无声息地去了书房，华楠在客厅聊微信，消息声不时穿出电视音来到余老太的耳畔。

“行，我知道了。”余老太瞅了瞅儿媳，而后继续瞅电视剧里的那年那人那事。

兰馨收拾完家务，解开围裙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转身走进了卧室。华楠见状，关上了手机。来到余老太的身边走下。

“妈！”华楠撒娇地喊了一声，“你怎能那么放不下我姐呢？她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余老太回过头了斜了一眼华楠，华楠往她身上一靠，宛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搂着女儿的肩膀，余老太的心情瞬间缓和了许多。“你俩可是让老娘操碎了心，一个个的，都多大的啦？”华楠仰起脸看着余老太，这可是要听故事的节奏。“想当年，你姐填报大学志愿，让她上个师范当个老师，她就是死活不愿意，非要学医不可。那会儿，咱还是三室一厅，她就躲在你俩住的小屋里，不吃不喝了两天，哭哭啼啼了两天，那小眼睛哭得就跟锦鲤的小眼泡似的。当时你还坚定不移地力挺你姐，你看她现在，白天忙完晚上忙，复杂的医患关系整天叫人提心吊胆，快40岁的老姑娘了，还不处对象，忙来忙去快把自己忙没了。唉。女大不由娘管，娘老了，也管不了了。”余老太叹了口气，看了看挂钟。

“妈，姐她真是喜欢医生这一行，你看她多勤奋多努力，年纪轻轻就成了副主任医师。”华楠搂着余老太的胳膊。

“那能顶个什么用？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下，你等等你姐，她回来时，你告诉我一声。”余老太起身，华楠撒手。

“好的妈。”华楠目送母亲进了卧室。于是又掏出手机，查看微信消息，有五条消息未读，全是男朋友小张发过来的。华楠一通操作，舒了口气，半躺在沙发上刷起朋友圈来。

就在华楠眯着眼快要睡着的时候，余老太走出了卧室，随口问道：“小楠，你姐还没回来？”

“没有。妈。”小楠猛一激灵，赶紧回复道。华忠、兰馨也走了过来，面面相觑，都没吱声。

“知道了。”余老太扭头又进了卧室，把卧室门猛地一关，声音较大，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气。

华楠坐起身来，立马拨通了华蓓的电话，只听电话那头响了两遍铃声没人接，华楠又打了一次，还是如此。无奈，她又打开微信给华蓓留言道：姐，你在干什么呢？妈等你都等着急了，看到速回！看到速回！华楠等到了11点钟，华蓓还是没回她消息，再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华楠叫醒华忠，说了种种的忧虑，最终被她哥的那句“明天再说，说不定她在医院有什么紧急任务”给化解了。

“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华楠塞着耳机，卧在沙发上。那夜极不平静，在几个人的心里翻来覆去，客厅的电灯一直亮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