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作品介绍：耿直的人做善良的事。俗话说，囤中有粮，心中不慌。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虽是普通人，但他有大胸怀、大格局，心系群众百姓，在农说农，种地言地。与农无关的事他一概不奢想，一心想为种粮着想，不想出现饿殍满地的情景，因饥荒而造成的背井离乡。蹉跎的岁月，人心都是红的。

内容提要：

这一冬干，来年庄稼欠收，老天好像与人们较上了劲，虽一直阴天，可就是不下雪，这令一直害腰疼的父亲，心里忧风戚雨，暗自焦虑。

为了给家宽余些，增加点额外收入，父亲饲养了一头老母猪，（方言老美）。这老美很是填欢人，每年下两窝小猪崽，卖猪崽的收入解决了兄妹三个曾令父亲棘手的学费难题。父亲是生产队里耕田犁地的能手，春季到来，父亲便套上几头牛，拉上耙犁犋子搞春耕。村里的小秃是解放初期，败逃的国民党军官遗留在村里的孤儿。这孩子生性刁钻，低邪歪坏，不学无术。出于怜悯，被左老六收为义子，父子俩相依为命。但小秃改不了骨子里的那股坏劲，成天价与几个村痞、二流子吃喝嫖赌，浪荡时光。简直五毒俱全，懒惰成性，偷盗也成自然。大队干部也曾试图对其教育引导，但恶性难移，无济于事。

劳美姑娘俊秀、漂亮、性格活泼大方，凡事敢掷敢下，就像个野小子一样。高中没毕业，由于一次意外“羞涩”的事故辍学，她痛苦了一阵子，失望了一阵子，但她没绝望，广袤的大地，生机勃勃，她想在农村干出一片新天地。

这天，劳美像往常一样来到东岭，那片茂密的紫树槐里，我行我素地趴在土坝上，双手托腮，非常惬意地俯瞰着土坝下，在田地里正举鞭策牛，热火朝天耕地的父亲，她心里如茅塞顿开，看着希望的大地，她萌生出要认父亲为师，决定当个耕田犁地的技术能手，为农业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十九）

空空寂寂的夜，酝酿着人的不幸，也包含着人世沧桑，尽显世态炎凉。老赵头恼了，走投无路了，几乎喝了近一斤老白干，等醒来，让他顿感冷冷清清，人情淡薄，世态炎凉，他孤立无援，人生到了尽头，似乎看破了红尘，他迈着生命边缘的步子，朝饲养处那口井一步步走去。

老赵头的不在，倒是叫大队长庆芝为之一震，令他心中忏悔、感悟、警醒。面对疯狂的收铁队，对百姓无情的掠夺，他心里哆嗦也后怕，他开会对工作队成员命令不许再砸、收百姓们的锅灶。到了年终，庆芝被上级给强行免了大队长的职务，原因是泗河村没有按时完成，上级交给的收铁任务。

父亲不当了耕地的犋子后，成天价好像少了点什么，一向能说会啦的患得患失、忧民忧天的父亲，此时忧风戚雨，也变的沉默寡言了。

到了耕地耙田的时令，他身不由己地跑到地里，看着空旷的大地，他无缘无故的发笑，有时在地里一待就是一天，有时晚上睡不着觉时，闲得搓脚魔乱，借着月光也得来到地里。过往的地是先耕后耙，一遍耕过后，被犁出的鲜土，坷垃块还散发着泥土的香气，虽然阳光和煦，但这被犁翻出的新土茬，经不住阳春的晒晾，晚了，这些发暄的鲜茬嫩土，风一吹会变硬，甚至像水泥一样凝固的。若那样，满地里都是硬坷垃块，就像癞痳头那样难剃。父亲捧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下贪婪的吮闻着它散发出的芳香，他心旷神怡惬意极了，这些泥土种出的粮食，养育了全国人民，未来的中国大地上的这些泥土，将会是充满生机勃勃的希望的大地。不行，我不能光捧着泥土在这儿憧憬空想，空想误国，空想误家，我得行动起来，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虽然不当了犋子，他也不管人们会否说他是狗逮耗子，多管闲事的指责，于是父亲兴致勃勃，套牛换具开始耕地耙地，双向欢喜，至少梦里还有希望，好歹家里还有一头饲养的老美，每到老美生产的日子，父亲精心饲养伺候，心里有了一丝精神上的安慰与寄托。

当时的农村，还被封建陋习给夹裹着。那个生产队小队长陈红钦，由于儿子没钱娶媳妇，被迫不干了小队长，带领全家去了关东混生活。

这年严冬比往常早来了，还没交九，就下了一场小雪。乡二中的九九老师也来了，九九一来轰动了整个泗河村，头上来，全村人民广大群众，为九九老师的漂亮长相都羡慕不已，以为是来了天外仙女。九九老师被安排在了大队饲养场，原来老赵头住过的屋里。九九老师是以接受群众再教育，被群众监督批判的“臭老九”的身份来泗河村的。公社学校教了三年学，由于九九勤奋好学，教出的学生连年都出好成绩，后被调往县中心学校。没半年政治运动席卷了全国，各行各业停滞不前，学校也无一幸免。一所学校的政治头头，相中了九九老师漂亮的容貌，对她早就垂涎三尺，再加上九九的好学，真是羡慕嫉妒恨，暗里妄想，明里追她被严词拒绝。这个头头便怀恨在心，便借着政治形势的需要就打击报复她，把她打成知识分子“臭老九"。不听党的话不服从组织的安排等罪名，与相关单位，坑瀣一气、一拍即合，把九九老师下放到条件艰苦的泗河村。

九九老师的到来，让群众对她没什么热情，几乎十分冷淡。她除了按时完成割草喂牛的任务之外，就在饲养场里清闲着，清闲之时她看书学习、读报。父亲不当了耕地的犋子，他一直怀念当犋子的时光，在耕田耙地时那种自由的鞭策与徜徉，那种大自然带给他的神怡与粗犷，真的给人一种大风起兮云飞扬的豪迈感觉……搁下这，撂下那，在家里喂好那头老美后便信步于村里，腿脚还不由自主地朝村头偏僻处的大队饲养场走来。一来怀念当犋子的时光，二来睹物思人怀念凭悼饲养员老赵头一番，三是更加看看关心一下，那些年给他当犋子耕地的可爱的八头牛们。一来二去，父亲与九九老师熟了起来，二人无话不谈，父亲从九九的话里知道了她的处境，心里很是同情她、怜悯她，甚至有时还请九九到家里吃顿饭。九九很快成了父亲母亲家的常客座上宾，有时正巧星期六，三个孩子都在家。父亲有意叫母亲包好了水饺，一是给三个孩子改善生活，二是特意准备叫九九老师来吃顿饭，当然，狡黠的父亲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因为九九是个老师文化又高，叫她也好顺便辅导辅导三个孩子。

习惯成自然，从那以后，每逢星期六礼拜天，九九就不请自来，把父亲家的三个孩子给辅导的，学习成绩几乎提高很快，在校名列前茅。九九老师的到来，虽然没引起群众的热情和注意，但有一人很是惦念着她。此人便是在泗河村有名望的坏小子小秃，小秃当时一听村里来了个在上边犯了错误的老师，这消息让小秃为之一振，他内心魔乱在家坐不住决定去看个究竟。小秃溜溜瞅瞅的像做贼一个样，蹑手蹑脚来到饲养场秫秸圈扎的大门旁，就在门前往里窥探，见九九老师正端着一筐子捧草料喂牛。他顿觉眼熟，瞪着两只三角眼巴擦着仔细一看，啊，这不是九九老师吗，自己当时在学校上学时，是九九老师当班主任，那次还用螃蟹做了“恶作剧”来戏弄九九老师。如今时隔几年她还是没变样，依然还是那么秀美迷人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脸蛋，简直秀色可餐。自从那次给九九老师做“恶作剧”戏弄她，被罚站跳出后墙逃学时，从墙窟窿里偷窥九九老师解手后，他从此不再上学，在家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尤其是到了夜里，他失眠回忆着偷看九九老师解手时的情景，就叫他内心燥热，血脉顿涨翻腾……从此，九九老师的漂亮容颜，一直在他心中落地生根，种下了果因，甚至梦中与九九老师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