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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刘文常 ‖ 於文喜其人其文

来源:本站    作者:刘文常    时间:2024-09-27      分享到:


他出生于微山夏镇纸坊。  

他立志当兵扛枪,守卫祖国的南疆,在部队一干就是21年。  

他广泛阅读,勤于笔耕,从写日记起步到出版30部专著和20卷个人文集,约800万字,还主编了24部作品和5种杂志和简报。  

微山一位原县领导曾在会上称赞道:“他是咱县走出去的一位作家、摄影家、旅游家、编辑家……”。  

他就是名闻遐迩的於文喜先生!  

於先生在书中自述:“我是一位与新中国同龄的普通人,家庭没背景,经济没实力,但我有一颗爱党、爱国、爱家的心”。  

不知你有否留意於先生文笔的特点,我觉得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正能量满盈。他的文字天然散发着仁义之美,回荡着浩然之气。他的作品几乎清一色的非虚构体裁,主要是纪实文学,正如他的人品,力求诚悫,不耍花枪。  

当你重温於先生创作的“广州开发区纪实丛书”就会发现,他不惜以浓墨重彩来礼赞开拓进取的“开发区人”。当时,改革开放的浪潮尚未席卷全国,广州等一批沿海城市率先成立了开发区。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种思想大解放、经济大搞活、区域大开发的宏伟变革,力度空前,震动世界!闻听着广州开发区桩声轰隆如雷,目睹着热火朝天的开拓者、那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的楼房和厂房,於先生置身其中,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就奋笔疾书。他的长篇纪实文学《热土倩影》就是在这一时期出版的,荣膺广州市第二届文学创作“红棉奖”。  

当时於先生身兼多职,案牍劳形。你是否会问,他哪来那么多时间写书呢?其实,他靠的是夙兴夜寐、聚沙成塔!在创作《永不消逝的山魂》时,他已七旬高龄,你从该书的文字里,就能感受到他的拼劲:“毕竟上了点年纪,连续地‘战斗’,我确实感觉有点累,发誓以后不再写长篇了,因为一写长篇就影响休息,一写起来就不愿放笔,忘记吃饭,忘记休息”。  

在改革开放初期的那段岁月里,广州处处是机会,遍地是黄金。就说於先生所在的开发区机关,恰逢扩张期,升迁和“致富”机会还能少吗?他心无旁骛,坚持上班兢兢业业,业余读书笔耕。单论他所在的开发区机关,或有打牌陪玩的娱乐“高手”吧?或有专事溜须拍马之徒吧?他们后来都怎样了?庸庸碌碌虚度光阴者不乏其人吧?或也有锒铛入狱者吧?所以孔尚任早就留下了“老人言”:“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其实於先生还知道一句陶渊明的“老人言”:“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陶翁是公务员出身,又是杰出的作家,非常清楚学习的重要性,也清楚搞文学创作能够更好地为大众服务,更清楚培养一个作家是多么不易!  

於先生不需要别人培养,是“不用扬鞭自奋蹄”的人。说起於先生搞创作,他对自己有个要求,必须以中国人民的命运为己任,必须把自己的命运与党和国家、人民的命运密切相连。其实,他不仅对中国人民极尽礼赞,对党的事业全力“鼓与呼”,就连对弱势群体,他都不忘热情讴歌。

他曾长期在党组织部门工作。当党组织安排他去组建残联时,他是既忐忑又高兴。忐忑的是,这项工作他从未做过,连广州开发区也没做过,他怕做不好辜负了组织的信任;高兴的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帮助残疾人的社团,能够直接服务于群众。于是,他欣然受命,从头学起,从零干起,宵衣旰食,殚精竭虑,一干就是多年,直至荣休。在这些年里,他朝兢夕惕,结合着本职工作,念念不忘文学创作。他创作和编写了多部弘扬残疾人自强不息精神的书籍和多期《残联在线》杂志。至此,在经历了多年写作的历练和丰富的社会实践之后, 他毅然走上了专业的写作之路。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於先生将自己的文章与自己的浩然之气有机结合并相互映照。你看他近些年出版的文学著作《永不消逝的山魂》《漫步多娇江山中》《无限风光在路上》《书林漫步札记》《徜徉在五彩缤纷的世界里》等,文风饱蘸仁爱与温情,字里行间闪耀着美的光芒。  当读毕於先生的长篇报告文学新著《永不消逝的山魂》,我感触颇深。《永不消逝的山魂》记述的是英雄山空军五号官兵,在20世纪60至80年代,发扬与传承以“高山为家、以艰苦为荣”的“山魂”精神,官兵们战天斗地捕魔影、无怨无悔舍小家、默默奉献着青春年华。  

我们必须承认,人们的阅读兴趣总是喜欢尝鲜与猎奇。《永不消逝的山魂》内容既不新鲜也不能称奇。如何把文章写出彩,变陈为新?这是对作家的考验。诺奖得主显克微支曾说过:“大理石虽然是珍贵的,它本身却不成东西,只有当雕刻家把它变成一个杰作的时候,它才有真正的价值。”  

《永不消逝的山魂》时而平铺直叙,时而激流洄转;时而铿锵激越,时而清寂幽邃;着妙理于峭拔,含意蕴以渊深;图文并茂,令人身临其境。饶有兴趣的是书中收录的一首《笑》诗,令人感觉诗人既单纯又挚诚,透射着时代的印痕,佐增了军营活泼氛围。诗中写道:“灯熄了/人们已睡觉/好似海退潮/但学习室里的灯光还亮着/不断地传出声声笑……”。  

出于好奇,我不禁向於先生询问创作这部作品的初衷。他说:“故事尽管已过去了多年,可我的脑海中常常回想起当年学习、训练、战备、娱乐的点点滴滴,以及无私奉献的精神,有时竟止不住泪流满面。”这或许应验了作家们的那句口头禅“文章若想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以情感人,当是这部作品的一个亮点。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是一类写作者的人生况味,是凝结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稚气。俗话说,作文功夫在文外。於先生有着“醉里挑灯看剑”和把“栏杆拍遍”丰富的生命实践,因此他的文章是由亲历而触发、由感慨而奔泻,文气自然是浑然天成,气吞穹冥。  

你知道我为何愿意称颂於先生吗?首先是,我喜欢他选择了纪实文学的创作道路。他的纪实文学有“不顾辞采而风流自然”之美,更有催人奋进,发人深省之用。我很清楚,纪实作品并不易作。你把好人好事写过头了不合适,写得不足也不合适,你把非好人好事写成了好人好事,更不合适。那么,这个度该怎么把握呢?宋朝史学家、散文家曾巩在《寄欧阳舍人书》中给出了两个条件:“什么样的人,才能完全做到公正和正确呢?只有富有道德素养和擅长写文章的人才能做到。”於先生完全符合曾翁给定的两个条件!  

於先生创作报告文学已半个世纪之久,竟至古稀之年依然宝刀未老,甚至还能妙笔生花。《他,依然保持着军人本色》是於先生短篇报告文学,生动刻画了战友王照权光彩照人的大半个人生。在於先生笔下,王照权就是有文化、有能力、有慈悲心的当世英雄。作品语言厚实,构思精当,文笔畅达,大量地使用排比,自然的事例铺排,一如既往的激情荡漾,彰显了於先生旺盛的创作生命力,也让我油然想起他当年创作《强者之歌》的犀利笔法,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中国作协会员的“大牌”,有人对於先生作品的文学性提出了更高的期许。其实,近些年,於先生也注意了这个文学性倾向。你看他的散文《绿满微山》,不仅满腔热忱地颂扬了微山巨变,让自己饱满的情感贯穿全文,还刻意保持了词章之巧密和文字之瑰美。此文3000多字,铺排了十几个小场景,很多都是人们司空见惯的,而在於先生笔下它们竟变得异彩纷呈。这依稀体现了於先生对文学性追求的主攻方向:以平凡事言大情大理,于无声处炸响惊雷。  

尽管於先生知道文学性强能够提高阅读兴趣,但按照他做人作文的理念,他很不喜欢过多的修饰,更讨厌拐弯抹角,而是喜欢直抒胸臆,尤其看重“文以载道”。我这样评论他,只是想表达在写作征程上,就有这么一类龃龉独行的人。以顺耳的语言来诠释,或叫“风格多样性”吧。关于如何写作,宋朝文学家、思想家柳宗元在《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有一段肺腑之言:“起初我年轻幼稚,认为写文章讲究辞藻才算巧妙。直到长大以后,才明白文章是用来阐明圣人学说的”。很显然,柳翁的写作理念就是追求“文以载道”。基于此,於先生竟然与柳翁不谋而合了。  

如果单论文学性,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可是被誉为“孤篇盖全唐”,而韩愈的诗文一定未有张若虚的文学性强。但是,韩愈却被誉为“唐宋八大家之首”。单从诗文的名望上看,韩愈远胜张若虚。韩愈与柳宗元一样,都提倡“文以载道”,思想性强应是韩愈胜过张若虚的一个重要原因。亘古通今,不知有多少骚人墨客做了假设,倘若把韩愈的思想性与张若虚的文学性合二为一,那该是多么完美的幸事?历史就是历史,它有时给你带来的就是缺憾之美。  

常言道,人各有志、人各有长。我不敢说於先生的写作已经炉火纯青,但我敢说他是从极低的起点做起,已经远远地超越了自己,也超越了许多同道,更是超越了无数的同龄人。他始终追求着精研博学,笃行仁德,做到了志存高远,心系苍生!  

借用画家高更的话:“世上有两种美:一种来自人类天性中的灵性;一种来自后天的学问。”他所谓的美,尽在於先生的作品里!如果你能从於先生的作品里领略到一丝丝的美感,领受到一点点的启迪,怎不是一件快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