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王海青 ‖ 一个文友走了
忙完一天的工作,已是黄昏,我想到一件事,心情沉重。早上,鲁地文艺公众号收到泗水文友张龙举老师妻子徐淑霞女士留言,说张龙举老师于农历11月1日(2024年12月1日)不幸因病离世,她恳请把张老师发在鲁地文艺上的作品汇在一处,以作纪念。当时我心上先是一惊,感到太突然了,随即把收到的信息,发到鲁地文艺编辑部微信群,大家研究后决定,专门为张龙举老师制作一个作品合集,一者满足徐淑霞女士之愿,再者表达我们的怀念,同时向熟悉张龙举老师的文友,征集相关文章,一并编发。
我与张老师并不是特别的熟识,我们在现实中没见过面,今年二月才加了微信,还不足一年。对给鲁地文艺投稿的文友,刚开始,我一般很少加微信,都要等到文友在鲁地文艺平台发表了相当数量的作品后,再进一步联系。
平时我负责文友们稿件的接洽,对很多文友都有一些粗浅的了解。我知道的是,张龙举老师家在泗水,与我是同行,是一名乡村教师,差不多介于退休之际。鲁地文艺的文友中,有一部分是退休人员。他们年轻时,爱好文学,却因工作与生活的忙碌,暂时搁置了手中的笔。现在退休了,他们重拾文学梦,又焕发了文学的热情,开始了新的精神旅程。我们鲁地文艺总是希望对他们有所帮扶,让他们在文学上一步步发展起来。
只是自己精力有限,很难细致遍览发在鲁地文艺上的所有作品。对很多作品,我就是有个大体的印象。张龙举老师的作品,给我印象深的是,他写外孙女糖糖的文章。我从中明显地感受到一个长辈对后辈的深爱,也感受到一个长辈享受到天伦之乐的幸福。这篇名为《好想抱一抱》的文章,因为真挚感人的血脉亲情,被收录到《2024鲁地文艺作品选》中的“情满人间″专辑。当然,张老师还有一篇文章让我的心有所触动,那是一篇悼念父亲的文章,其中一个中年人的朴真、涩苦,就留在我的记忆中,久之不散。留意这篇文章,或许与自己的境况有关,我的父亲近两年正经历着病的煎熬、折磨。
我还记得张龙举老师与鲁地文艺的一些情谊。他把平日发在鲁地文艺上的作品,拍成图片,配上音乐,发布在自己的视频号上。今年九月,收到《2024鲁地文艺作品》后,又制作了一个“何其幸运遇到你”的视频,发布在自己的视频号上。
他本想参加第二届鲁地文艺创作交流会,却因“家中突然有事”而作罢。会后,他又表达了自己“非常想去”而又没能去的“遗憾”。我说,以后还会有机会的。谁知道世事竟如此无常?
鲁地文艺编辑部要给张龙举老师编发专辑,把他发表在鲁地文艺上的作品集在一起。搜索齐全,共22篇文章。我看了一下,张老师在鲁地文艺初发作品是2023年11月30日,距离世整整一年,这真是冥冥之中的巧合了。我想,如果张老师健在,凭着丰富的阅历,扎实的写作功底,一直写下去,还能有更多好的作品产生。这只能成为一种假设,多么可惜。
张龙举老师的22篇文章,虽然只是他众多作品的一部分,但是一篇篇细读下去,就能感到这些文章包含着丰厚的内容,有着牢固的生活根基。
张老师是非常重亲情的,他的《我的老娘》,写母亲为家庭一直付出的不易,临到晚年还要承担照顾重病父亲的责任;他的《不负生命,报之以歌》、《春风做酒送您行》,都写到父亲,尤其后一篇的独白,更能彰显父子情深;他的《爱你的姥姥》,则写了外孙女出生后妻子的变化——还不是新生命激发了更多的爱吗;他的《和你相约看海放纸鸢》、《心里的一盏灯》、《好想抱一抱》,都一再写到自己的外孙女,那种舐犊之情力透纸背。
张老师还在文章中写到自己从事的教育工作,《爱在槐花开》、《爱会吹散“风波”》就是有代表性的两篇。在《爱在槐花开》中,张老师写道:“如果要问,是什么让知天命之年的我依然还在教育里执着坚守?爱的依然是那么热烈奔放?我只能说是内心这份对生命的敬畏,对人生的眷恋和教育的深深热爱。”这个自问自答,就是一种深的思想领悟了。一个人对爱的理解总会经历一些阶段——从懵懵懂懂到清晰、小的爱的觉醒,再到辽阔、大的爱的清醒。只有对爱有深透的理解,并付之于实践,才能让爱发出更大的光芒。《爱会吹散“风波”》中的“奖状风波”、“音乐课打架”,读后,就能给教育者很大的警醒。教育需要注意细节,爱是教育的灵魂。
在《泉水叮咚响》中,张老师写了他亲近大自然的体会与感悟:“每一次走进大自然,与山山水水近距离接触,都会收获满满。大自然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万花筒,她藏着好多神奇的东西和惊人的秘密,总会让你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受益匪浅。走进花花草草的世界,领略山水之美和山水风光对人的影响,你定会被她惊艳感动,会和她一起喜怒哀乐。与大自然相拥,她会让你汲取灵感,获得新的力量。就如这叮咚响的泉水,甘甜清香,静谧幽远。她更能让自己那颗浮躁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从而变得更有耐心和细心及爱心。”这些朴实、真诚的体悟,不就能让我们贴近、走进大自然吗?
不再一一列举,简而言之,张龙举老师的文章,如精神的蔬菜,食之,增强人的体质;如精神的小溪,饮之,滋润人的心田。
看着鲁地文艺给张龙举老师编发的专辑,还有自己刚刚写下的这篇文章,我想到鲁迅在给白莽作《孩儿塔》序中的话:“一个人如果还有友情,那么,收存亡友的遗文真如捏着一团火,常要觉得寝食不安,给它企图流布的。”
此时,我心中还生出一些敬意与欣赏。一个是张龙举老师妻子徐淑霞女士对张老师文学的理解,一个是张老师的女儿给我们留言:“愿意继续重拾文笔,继承父亲遗志,记录文字,把美好的生活继续书写!”想来这些足可告慰张老师的在天之灵。
张老师,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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