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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陆以恒 ‖ 哦,那一抹乡愁

来源:本站    作者:陆以恒    时间:2025-02-26      分享到:


走进柿子沟,像走进了梦里的家乡。

高高的山崖上是碎石垒起的一座座民居,村里小路的一侧是深四五米的溪流,水依山势蜿蜒而下,水声叮咚,水声哗啦。小溪有个好听的名字,鹿鸣溪谷——柿子沟。

阳光正好,暖暖地晒在静静的小山村上,空气里酝酿着淡淡的柿子幽香。每座房子,每棵老树,每座山石都散发着古老的岁月的光。

我和妻子丽随摄影采风团的到来,给流动在小山沟里的寂静空气带来了一丝丝的扰动。

正在溪边浣衣的少妇,扬头看向我们,手里的红色衣物顺手甩向水里,晃荡二下,提起,哗啦啦,哗啦啦,闪出一片水光。水和衣,水和少妇,融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幅绝美的画。

一个煎饼摊摆在小溪旁,鏊子下柴火熊熊,鏊子上面一双灵巧的双手用刷子挥动着浅红色的面糊,瞬间,一张黄里透红薄薄的煎饼在鏊子上翻卷。头戴蓝白碎花头巾,身穿紫红色夹袄的大婶热情招呼:“尝尝,柿子煎饼,又香又脆又甜”。拿过一片,嘎嘣嘎嘣,脆脆的煎饼在唇齿间炸响,留下一片馨香。

门前那一片金黄的玉米棒子闪着太阳的光,杂丛堆放的一堆大豆秸秆上,豆荚爆裂,蹦出颗颗金豆。

山沟沟里,一丛丛,一簇簇,一树树,漫山遍沟,高大虬曲的柿子树刻满了岁月的印痕,阳光中的柿子像一簇簇红红的火苗在山沟中闪烁。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伯在高高的柿树上采摘,把一个个小太阳似的柿子抛向我们,当几十个长短镜头转向乐哈哈的老伯时,他戏言:“哈!没想到七十多岁还能当一次模特。”

一个队员说:“拍四个一组的柿子,象征柿柿如意”。几十个人的采风队伍霎时就产生了几十种镜头中的构思,迅速在火火的山沟中蔓延。

暖风在柿子沟中流淌,鲁中的柿子沟和鲁南的家乡又是何其相像。那采摘的老伯又何尝不是几十年前家中那棵老枣树上儿时的自己,匆忙地想抓住树枝上每一颗鲜红的枣子。那鏊子上的双手多像母亲那双饱经沧桑的手,暗红的火光映出母亲微笑的面庞。

高低错落的山中民居,各依山势静静地伫立在山水之间,每一间房屋都在诉说着经年的岁月。古老石头院落门前,老妇静静享受着阳光的恩泽,眼睛微眯,似在眺望久远的时光。

突然想起妻子丽刚走进山村时的一句话,“看见这些山村里的老房子,看见这些婆娑的古树,就想起逝去的姥姥,想起小时候和姥姥在山区生活的时光”。话语间,低头,抬手,抹去眼眶中溢出的泪珠。

哦,柿子沟,那一抹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