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永琪 ‖ 西府海棠
过几天就要立夏了,春天己接近尾声。赏春花从唤醒春天的黄色迎春开始,到“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再到茎美叶嫩且“妖无格”的芍药,还有精致的“中有嫩色三月香”的蔷薇,更有“天下风流是此花”的月季……。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秀外慧中又能“独立蒙蒙细雨中”的西府海棠。
西府海棠在海棠四品中居于花冠之位,素有“花中贵妃”之称,历来为人们所称道。三月下旬,后山上那十几棵高大的西府海棠花开了,一片繁花和甜香使路过的人们莫不抬头仰望,嘴里还对它啧啧夸赞。有的走过去好远了,还频频回首,颇有恋恋不舍之意。更有美女帅哥或自拍或团拍,摆出各种造型仿佛在与海棠“试比美”。西府海棠的花美得沁人心脾,美得动人心魄,美得让人魂牵梦绕。我同事说她真想铺个小席子,在海棠花下睡上一觉。我告诉她唐伯虎是“酒醉还来花下眠”,她应是被海棠花给迷醉了。
西府海棠的花瓣是长椭圆形的,大部分是多重花瓣,花瓣厚实并富有光泽,它的花瓣比同期的桃花、樱花、梨花都要大,花朵也大,观赏起来愉悦感更强。它的花朵傲然挺立,不垂不倚。舒展的花朵像玉一样白也就罢了,洁白的花瓣上还晕染着或多或少的粉红色,使它远看白里透红,豪放洒脱;近看花瓣像白玉衔了些红絮,古典又飘逸。
西府海棠是总状花絮,一个梗上有4到7朵花,但由于花柄细长,所以它的花朵并不显得拥挤,观之有一种舒朗清爽的感觉。但不要误会,它的花并不稀疏,花太稀疏会让人觉得寡淡而不能尽兴。有时我不禁疑惑,它是怎么做到疏密适宜,刚好拨动人的心弦,使人赏心悦目并念念不忘的。
西府海棠虽被称为花中贵妃,但它不失小家碧玉的热情率真,又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每每看到它,都会觉得内心仿佛被荡涤过一样的纯净,周身都聚满了向上的力量。而且它一点也不娇气,前几天的大风把樱花几乎吹落大半,但海棠花还好端端地屹立枝头,成为春风中最亮丽的一抹风景。
古人对海棠的喜爱一点也不次于我们。金朝的元好问就写过“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是说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娇美动人,欲语还休;唐朝的何希尧也说“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而苏东坡更是怕西府海棠花夜半孤寂,于是“故烧高烛照红妆”。现在满树花苞花朵同时聚美枝头,看一眼便觉美好和喜悦,真是让人一见倾心,再见犹怜。
西府海棠不输梨花的白,又融有荷花的红,嫩黄娇蕊也点点生香。我喜爱西府海棠,爱它的冰肌玉肤,爱它的热烈奔放,爱它的明朗大方,爱它的不骄不奢,爱它的坚韧顽强……我喜爱它的一切,包括衬托她的青翠欲滴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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