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张庆余 ‖ 我与一张小报的未了情
我所说的“小报”,是指山东省委机关报《大众日报.农村版》,后来改称《农村大众》,是一张四开的小报。
对于一个喜爱写作的人来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能在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上发表文章。我就是一个无数次享受这种幸福的人。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我的稿子就不断地在《农村大众》上发表了。
厄运降临,无法升学而回乡务农
那是一九六三年秋,我考入了嘉祥三中。学满三年,一九六六年秋该考高中时,一个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由于受“文革”浪潮的冲击,许多学校处于瘫痪半瘫痪状态,初中毕业生取消升学考试,实行推荐。但名额有限,一个毕业班仅有四五个同学(大部分是烈士子女等)得到推荐,其余的回乡务农。我成为回乡务农者之一。为了给家里多挣工分,我积极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整天累得精疲力尽。因我在学校期间作文写得好,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故而回乡后在劳动之余,仍没舍得丢弃在学校里养成的写作习惯,经常给县广播站(后改为广播电台)投稿。几年后,上级对宣传工作非常重视,让每个生产队都订阅农村大众报(那时候的报名为《大众日报农村版》)。我还成为读报员,在田间地头社员们劳动休息时间给大家念报纸。自己还试着给它投稿。突然发现,我写的那篇小评论《不能“人家咋着咱咋着”》被发表了(载于1972年6月12日),我当时高兴得几乎跳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因绩得福,进入公社机关
一九七五年夏,满硐公社党委通过广播、报纸,发现我们村里有个会写稿的“土秀才”,就通过大队党支部,把我从村里抽调到公社机关,使我成为一名抓低工资买工分的“半脱产干部”,并且委以报道组长的名号。我十分珍惜能在公社机关工作的机会,积极采写全公社范围内发生的先进典型、好人好事等,及时写成稿件发给新闻单位,使领导非常满意,而且连年受到县委宣传部的表彰奖励。
每年,公社党政办公室都订阅十几种报刊杂志,其中《农村大众》是必不可少的,当然也成了我的重点阅读对象。我根据该报的特点,为之投稿的内容也越来越多,稿件命中率也越来越高。特别是农村推行生产责任制后,出现的很多新事物、新气象、新经验等,我都抓紧时间写成稿子,然后用复写纸复写成四五份(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电脑、打印机),分别寄给《农村大众》、《济宁日报》、县广播电台等。那时候投稿,把稿件装进信封里,不用花钱贴邮票,只要把信封的右上角剪去,并在旁边的括号里写上“稿件”二字就可以了。
我给《农村大众》投的稿,内容可谓多样化,其中以新闻报道、小评论、散文、读者来信居多。报道方面,紧跟新形势,及时反映农村新事物、新气象,先后有《队队都有脱粒机》(载1980年6月3日)、《喜吵》(载1983年1月6日)、《赵坊大队慎重变动责任田》(载1983年9月24日一版头条)、《十八户农民承包河道养鱼》(载1984年6月24日)、《修了一条路,解决卖石难》(载1985年10月8日)、《宋山村为剩余劳力找出路》(载1987年6月4日)、《满硐乡妇女冬闲摆摊》(载1992年11月24日)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赵坊大队慎重变动责任田》发表后不久,党和国家专门出台了关于责任田要保持30年不变的文件,看来我那篇报道算是写在了“点子上”。在言论文(时称小评论、大家谈)方面,先后发表的作品有:《应当有个整洁的村容》(载1982年3月4日)、《从“皇粮”之说想到的》(载1986年7月15日)、《“好得很”与“恼得很”》(同年8月9日)、《红眼病与不佩服》(同年9月18日)、《祝君脱愚》(同年12月30日),该报是作为元旦祝词在头版最显著位置刊登的,并在题目旁边冠以“过年话”。可以说,1986年是我的言论文“井喷”之年。1987至1989年,我这种喷发又接连开来。在此,我只摘取每年的一篇发表作吧:《剥花生的人家》(载1987年1月27日),被评为好稿而受奖;《比在正当处》(载1988年11月12日);《光讲实惠易造成不良后果》(载1989年8月24日)。在散文方面,仅举一篇吧,即《我的“蜗牛集”》(载1993年7月27日)。读者来信方面,也举上一篇,即《河水污染重,盼望查源头》(载1998年3月20日)。
怀抱作品,被聘为县报编辑
人往高处走。2003年春,听说县委宣传部要通过考试招聘一批县报记者,我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备考,就干脆抱着我的发表文章剪贴本《蜗牛集》,去找宣传部长刘训贤,请求加入县报社。刘部长看了我发表的作品,加之我已经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小名气,便满口答应吸收我。并且说:“你可以免试。”这下子使我彻底放了心。当年7月初,县报社成立,我顺利地成为其中一员。
在县报社,我既当编辑,又当记者,勤勤恳恳地工作。起初几年,报社设在县委县政府办公大楼上,我在阅读其他报刊杂志的同时,仍旧喜爱阅读《农村大众》。并且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不忘给农村大众报投稿。先后又在该报上发表散文《合垛》(载2004年6月23日)、《太平车》(载2005年6月29日)、《秋日里的歌声》(载2007年9月17日)、《农村大众帮我成“杂家”》(载2010年3月11日)、《1970年,我在生产队当读报员》(载2020年6月11日)。由此看来,我和《农村大众》的情缘有多么久、多么深。如今,我虽然因为年迈而离开工作岗位,但热爱《农村大众》的心仍旧不减当年。每每去县图书馆浏览报刊杂志时,最先看看《农村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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