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张晓静 ‖ 一条短信想起从前
二表姐在一家亲的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原文说:现在市面上什么样的鱼都有,但是都没有我记忆的童年里,俺娘做的鱼好吃。二表姐说,我记得离我们家二里地北边,红卫河刚修好,也是就是刚放水,里边有不少鱼。
那时,俺们家没有渔具,和邻居家合伙买了个鱼网。记忆中,俺哥和邻家捕鱼,俺娘怕俺哥冷,拿一块棉花,用塑料布包着系在腰里,和邻居家人一起,到河里网鱼。
那一次抓了不少的鱼,俺娘做了一大锅,那香味,能飘半个村子。现在我是不大爱吃鱼的,可是,童年时俺娘做的鱼香,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二表姐想念她的娘、也想念她的家乡了。 二表姐的娘是我的舅妈。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正吃午饭。我对二表姐说,姐姐,我啃着老玉米,就着舅妈做的鱼香,一口美味,一口满足,吃着还看着。
我看到了村庄,看到了大门东北的路边那条小河和河里面的芦苇。通北面的路很长很长,长到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也许直通到表哥捕鱼的河流。
我自小在姥姥家长大。当时吃什么喝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因成长的过程和表哥表姐们在一起,感情上和他们很亲近。直到我上小学,才回到父母家。
小的时候,出了姥姥家的大院子就是外面,我被看管的紧,也生性胆小,自己从没出来玩过。姥姥家的大门外,记忆犹新的仅有一二。 一点点片段是,跟着表姐上生产队的花生地收花生。花生地一望无边,地里有一架三角形的小草房,像七十年代父母单位搭建的防震棚。
我长大后时常会想,在那些个丰收的花生地,我怎么就没吃一颗呢?一颗也没品尝!这没吃到花生的事儿从此印在心里了。直到后来家里面买鲜花生了,才吃到那土生土长的味道。 可巧今天也买了鲜花生。每年到下新花生的时候,就会想到从前。
七十年代末,快过年的时候,表哥和嫂子从外地的单位回家办婚礼,先到了我家看望我爸妈。我正好寒假,又跟着他们,回到我日思夜想的、有着美好童年记忆的姥姥家。
快过年了,真正的寒冬腊月。 姥姥和舅妈见我回家了,又是大年下,一进家门就给我穿上了一件新棉衣。后来我才知道,是把二表姐新做的棉衣给我了。是长辈们动员我二表姐,把新衣服让给了我。
七十年代末,人们还不富裕,有件新棉衣是很奢侈的事情。这件新棉衣是姥姥亲手制作,中式小立领,对襟小盘花纽扣,花色典雅,厚薄适中,里外三新,轻巧又暖和。
这件棉衣早已经无影无踪了,可在我的记忆里却还是那么新、那么轻柔,那么温暖。那是亲人的恩情,没齿难忘。
二表姐时常发文感概新旧日子物质生活的变化,感恩着新时代,怀念着旧时光,想念着旧时光里的亲人们…… 有一首好听的歌里,您听,邻家的枣又熟了,春天的燕子飞了,爱你的人儿来了,你爱的人儿走了,孤独的云儿飘着,是谁在不停地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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